加班到凌晨,我被雨淋透站在红绿灯前。冰冷的雨水,带着初冬特有的刻薄,
毫不留情地砸在陈默脸上。他缩了缩脖子,廉价西装外套像块湿透了的抹布,
沉甸甸地粘在背上,吸走了最后一点可怜的体温。眼镜片上糊满了雨珠和水汽,
眼前那片被城市霓虹浸染的模糊光晕里,红灯固执地亮着,像个冷漠的独眼巨人,
俯视着十字路口这摊烂泥。凌晨一点半。写字楼那口巨大的、能把人灵魂都吸进去的棺材,
终于把他吐了出来,代价是连续四十八小时被方案、数据和甲方爸爸反复摩擦,
脑子嗡嗡作响,比此刻头顶轰鸣的闷雷还要吵。
空气里弥漫着湿漉漉的柏油味、汽车尾气的辛辣,还有他自己身上散发出的,
一种混合了廉价咖啡、汗水和绝望的酸馊气息。他像个刚从泥潭里爬出来的稻草人,
在风雨里摇摇欲坠。绿灯?绿灯什么时候能亮?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冲过这条该死的斑马线,
回到那个不足十平米、永远弥漫着隔壁廉价外卖味道的出租屋,
把自己摔进那张咯吱作响的弹簧床垫里,最好能直接昏死过去。裤兜里,
那个小小的、方方正正的硬物硌着他的大腿,存在感强烈得灼人。那是他攒了整整一年,
又透支了三个月信用卡额度换来的东西——一枚钻戒。灯光下,
那粒小小的石头曾短暂地闪烁过冰冷而璀璨的光,像极了苏晓晓偶尔瞥向他时,
眼底那点转瞬即逝的、不知是怜悯还是客套的笑意。苏晓晓。财务部的苏晓晓。他追了三年,
连手都没正经牵过一次的女神。就在今天下午,他鼓足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
像个奔赴刑场的烈士,把那枚戒指连同自己卑微的心意,一起递了过去。结果?
结果就是她那张精致的、画着恰到好处淡妆的脸上,先是掠过一丝清晰的错愕,
随即被一种混合了尴尬和淡淡不耐烦的神情取代。“陈默,你……”她没接那个丝绒盒子,
只是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声音依旧是柔柔的,却像把淬了冰的小刀,“我们只是同事呀。
而且,我现在真的没心思考虑这些……你人很好,真的,
但……”后面的话被一声轻轻的叹息替代了,比窗外的冷雨还凉。那声叹息,
还有那声“你人很好”,此刻还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盖过了风雨声。裤兜里的戒指盒,
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一阵阵发紧。他用力攥了攥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刺痛来对抗心里那股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酸楚和难堪。
就在绿灯亮起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了麻木的脚,
想要冲进那片象征着短暂解脱的斑马线区域。“哔——!!!
”一声尖锐到足以撕裂耳膜的汽车喇叭,毫无预兆地在他身后炸开!那不是普通的鸣笛,
那声音狂暴、愤怒、歇斯底里,仿佛一头钢铁巨兽濒死前的咆哮,带着一种摧毁一切的能量,
狠狠撞进他的耳膜,直刺大脑深处!陈默只觉得自己的颅骨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嗡的一声,整个世界瞬间被抽成了真空。视线里那些扭曲的霓虹光晕猛地一暗,
随即爆开一片刺眼的白光,紧接着是无边无际、浓得化不开的黑暗。身体像断线的木偶,
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向前扑倒,冰冷的积水溅起,
模糊了他最后一点意识。……意识像沉在深海的破船,一点点艰难地上浮。
首先恢复的是嗅觉。不是雨水的土腥气,也不是廉价出租屋的霉味,
而是一种极其奢华、极其清冽的冷香。有点像雪后松林,
又混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高级皮革和干燥檀木的气息,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洁净感。身下传来的触感更是打败认知。柔软得不可思议,
仿佛整个人陷进了一团温暖蓬松的云朵里,每一寸疲惫的肌肉都被温柔地承托着。
细腻、光滑、带着微凉触感的织物紧贴着皮肤,
那质感……陈默贫瘠的词汇库里只能蹦出“很贵”两个字。他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由模糊渐渐清晰。天花板高得惊人,一盏巨大的、由无数水晶棱柱组成的枝形吊灯,
正静静地悬在头顶。每一颗水晶都切割得无比完美,折射着窗外透进来的天光,
流淌着碎钻般冰冷璀璨的光泽。墙壁是某种温润的浅色石材,线条简洁利落。
身下这张床……他微微偏头,看到的是巨大得离谱的深灰色床面,
丝绒被面在光线下泛着低调奢华的光泽。这……这是哪儿?天堂的样板间吗?他猛地坐起身,
动作太大,牵扯得一阵头晕目眩。“少爷,您醒了?
”一个温和、恭敬、带着明显英伦腔调的男声在床边响起。陈默吓了一跳,循声望去。
一个穿着剪裁完美、浆洗得笔挺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者,
正微微躬身站在床边几步远的地方。老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
这打扮、这气质……陈默只在电影里见过,标准的英式管家范儿。少……少爷?叫我?!
陈默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紧,半天才挤出几个沙哑的音节:“你……你谁啊?
这是……什么地方?”他的目光惊疑不定地扫过这间大得离谱、奢华得不像话的卧室,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宿醉?绑架?还是加班过劳出现了幻觉?“我是您的管家,
阿尔弗雷德。”老者微微欠身,姿态优雅得像教科书,“这里是您的卧室,少爷。
您昨晚参加完楚小姐的私人酒会,回来得有些晚。”阿尔弗雷德?楚小姐?私人酒会?
每一个词都像天方夜谭。陈默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
身上穿着一套质地极其柔软顺滑的深蓝色真丝睡衣,触感好得让他想哭。他抬起手,
手指修长干净,手腕上……他瞳孔猛地一缩!一块表!
一块他只在顶级财经杂志封面上见过的表!铂金表壳,深蓝色的表盘复杂得像宇宙星图,
上面镶嵌着细小的钻石,在透过巨大落地窗洒进来的晨光里,闪烁着冰冷而昂贵的光芒。
这玩意儿,据说能换他老家市中心一套房!他触电般缩回手,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这梦也太离谱了吧!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嘶——!真疼!不是梦?!
正当他大脑CPU过载、快要冒烟时,
卧室那扇厚重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穿着同款真丝睡袍的身影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睡袍是暧昧的淡粉色,
丝滑的料子勾勒出窈窕动人的曲线,领口微敞,露出一段白皙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春光。
她微卷的长发慵懒地披散在肩头,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和一丝薄怒。看清那张脸的瞬间,
陈默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苏晓晓!
财务部那个他追了三年、昨天下午刚刚用“你人很好”把他彻底打入冷宫的苏晓晓!只是,
眼前的苏晓晓,和他记忆中那个总是带着得体微笑、穿着职业套裙的精致OL判若两人。
她的妆容更艳丽,眉宇间少了那份刻意保持的距离感,
多了几分被娇惯出来的、活色生香的妩媚,还有……此刻毫不掩饰的嗔怪。她径直走到床边,
无视了旁边恭敬垂首的管家阿尔弗雷德,伸出涂着精致蔻丹的手指,带着一股香风,
不轻不重地戳在陈默的额头上。“陈默!”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晨起的沙哑,
却更像是在撒娇,“你昨晚是不是又跟楚瑶那个狐狸精鬼混去了?打电话也不接!
”她微微嘟起红唇,那神态是陈默过去三年里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亲昵,“哼,
害我等你等到半夜!说好的今天陪我去提那辆新到的***版帕拉梅拉呢?你倒好,
睡得跟猪一样!”帕拉梅拉?保时捷?陈默脑子彻底宕机。苏晓晓似乎还不解气,
又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带着一丝甜香拂过他的耳廓,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只有亲密爱人之间才有的抱怨:“还有啊,昨天在俱乐部,你干嘛那么认真嘛!
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我那辆新买的玛莎拉蒂GT,才开了不到半个月,就被你赢走了!
讨厌死了!”她说着,又轻轻推了他一把,那力道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调情。玛莎拉蒂?
赢走?陈默感觉自己像在看一场荒诞派戏剧,
而自己就是那个被强行推上舞台、连台词本都没有的蹩脚演员。
他僵硬地坐在价值不菲的床上,看着近在咫尺、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苏晓晓,
看着她睡袍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
鼻腔里全是她身上高级香水和体香混合的气息……这冲击力,
比他连续加班七十二小时还要命。“我……我……”他喉咙发紧,干涩得只能发出单音节词,
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魔幻的场景。昨天她还嫌恶地推开他的戒指盒,
今天就穿着睡衣跑来抱怨他赢走了她的玛莎拉蒂?这世界疯了吗?
苏晓晓看他这副呆头鹅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波流转,风情万种:“好啦好啦,
看把你吓的!赢就赢呗,反正你的还不就是我的?不过……”她狡黠地眨眨眼,
俯身在他脸颊上飞快地啄了一下,“下次再敢赢我那么狠,晚上就罚你睡书房!听到没,
未婚夫大人?”未婚夫?!陈默彻底石化。脸颊上被亲过的地方,像被烙铁烫了一下,
灼热感瞬间蔓延到全身。就在这时,床头柜上,
一部造型极其前卫、薄得像块玻璃板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起来。陈默下意识地瞥过去。
屏幕上弹出一条新消息的预览:**发件人:楚瑶****内容:亲爱的,
昨晚你真棒~[爱心][飞吻] 今晚老地方?我的新剧本里有段***戏,
想找你‘深入’探讨一下角色内心呢…[勾引] 等你哦,不见不散~**楚瑶?!
那个红透半边天、被誉为国民女神、新晋影后、无数宅男梦中情人的顶流女星楚瑶?!
陈默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不会跳了。他像个提线木偶,僵硬地伸出手指,
颤抖着点开了那条信息。没错,头像就是楚瑶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签名认证的大V标识闪闪发光。信息内容露骨得让他头皮发麻。
还没等他从楚瑶的“角色探讨”邀请中缓过神,手机又轻轻震动了一下。
**发件人:林薇薇****内容:[图片] 看看你儿子,一大早就闹着要爸爸!
[撇嘴] 小没良心的,跟我亲还是跟你亲?幼儿园亲子运动会下周三,
你这个当爹的要是再敢放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菜刀] 还有,
他上次看中的那套乐高星球大战终极收藏版,记得买!**林薇薇?!
陈默高中时代暗恋了三年的校花!清纯得如同栀子花,
当年他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的女神!儿子?当爹?亲子运动会?
乐高星球大战终极收藏版?!陈默颤抖着手点开图片。照片上,
一个粉雕玉琢、大约三四岁的小男孩,正骑在一匹小木马上,对着镜头笑得灿烂无比。
眉眼之间……竟真的有几分像他自己小时候!轰!陈默感觉自己的三观被扔进了粒子对撞机,
瞬间粉碎成了宇宙尘埃。他像个被施了定身咒的傻子,手里捏着那块价值连城的“玻璃板”,
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两条来自不同“世界”却同样炸裂的信息,大脑彻底宕机,灵魂出窍。
未婚妻苏晓晓还在旁边娇嗔着玛莎拉蒂的事,顶流女星楚瑶约他“深入探讨角色”,
高中校花林薇薇催他去参加儿子的亲子运动会……信息量太大,
像无数颗炸弹在他贫瘠的脑回路里狂轰滥炸。“喂!发什么呆呢?
”苏晓晓不满地又戳了他一下,身体挨得更近,真丝睡袍柔软的布料蹭着他的胳膊,
“跟你说话呢!提车!帕拉梅拉!你到底陪不陪我去嘛?”她尾音拖得长长的,
带着一种恃宠而骄的甜腻。陈默猛地一激灵,像被烫到一样往后缩了缩。这突如其来的亲昵,
来自这个昨天还对他不屑一顾的女人,非但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甜蜜,
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和荒谬感。“我…我有点不舒服…”他干巴巴地挤出几个字,
声音沙哑得厉害,“头…头疼…”这倒不完全算撒谎,他现在确实头疼欲裂,
感觉自己像个被强行塞进别人躯壳里的游魂。苏晓晓狐疑地上下打量他,
漂亮的眉头蹙起:“不舒服?昨晚楚瑶给你灌了多少啊?”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醋意和探究。
“没…没多少…”陈默避开了她的目光,
求助似的看向一直像雕像般侍立在一旁的管家阿尔弗雷德,“阿…阿尔弗雷德?
能…能给我倒杯水吗?”“当然,少爷。”阿尔弗雷德微微颔首,
动作优雅无声地走向房间一角的吧台。苏晓晓撇了撇嘴,似乎觉得无趣,终于不再纠缠他。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伸了个懒腰,晨光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算了,看你蔫蔫的,
我自己去提车好了。不过说好了啊,晚上秦雪姐那个慈善晚宴,你必须陪我去!
敢迟到你就死定了!”她回头,丢给他一个“你懂的”的威胁眼神,
然后摇曳生姿地离开了卧室。门轻轻合上。陈默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后背的冷汗几乎把真丝睡衣浸透。他接过阿尔弗雷德递来的水晶杯,
里面是温度刚好的纯净水,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稍稍浇熄了一点心头的燥热和混乱。“少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
“您的行程助理已经将今日的日程安排发送到您的设备。上午十点,
您与‘星海资本’的赵总有一场视频会议,讨论对‘幻视科技’的B轮追加投资。下午两点,
您的私人裁缝会过来为您量体,为下周赴巴黎参加LVMH集团晚宴准备礼服。晚上七点,
陪同苏小姐出席秦雪女士的慈善晚宴。”星海资本?幻视科技?B轮投资?LVMH晚宴?
私人裁缝?每一个词都像一块沉重的砖头,
砸在陈默这个原本只懂Excel表格和KPI考核的社畜心上。他茫然地看着阿尔弗雷德,
眼神空洞。投资?他连股票账户都没开过!礼服?
他衣柜里最贵的衣服是去年双十一咬牙买的打折西装!“我…我今天能不能…都推了?
”他艰难地开口,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
“我…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静一静…”阿尔弗雷德湛蓝的眼睛里似乎极快地闪过一丝诧异,
但转瞬即逝,职业素养让他迅速恢复了平静:“当然,少爷。您的意愿是最重要的。
我会通知助理重新协调您的日程。需要为您准备早餐送到房间吗?”“不…不用了,谢谢。
”陈默连忙摆手。他现在看着这奢华到极致的环境都觉得窒息。管家再次欠身,
无声地退了出去,留下陈默一个人在这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回音的“宫殿”里。
他像梦游一样下了床,赤脚踩在厚实柔软、足以淹没脚踝的手工地毯上,
走到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令人窒息的无敌都市景观。
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钢铁丛林。更近处,
是一个巨大的、修剪得如同艺术品般的私人花园,甚至还有一个波光粼粼的露天泳池!
几辆造型炫酷得如同概念车般的跑车,安静地停在不远处的车库里,
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金属光泽。“我的…这都是…我的?”他喃喃自语,
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他抬起手,看着腕上那块价值连城的腕表,
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光滑的真丝睡衣,一股巨大的、不真实的虚幻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下,清晰的痛感传来。是真的。这荒诞的、纸醉金迷的一切,
都是真的。在这个离奇的世界里,他,陈默,
一个昨天还在为房租和女神拒绝而心碎的底层社畜,
变成了坐拥亿万财富、被顶级女星和校花惦记、连国民女神都成了他未婚妻的超级人生赢家!
巨大的冲击过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狂喜、迷茫和隐隐不安的情绪,
如同藤蔓般悄然缠绕上心头。接下来的几天,陈默像个误入巨人国的格列佛,
在阿尔弗雷德这位万能管家的引导下,小心翼翼地探索着这个属于“陈少”的魔幻世界。
他拥有了一个庞大得吓人的衣帽间,
里面挂满了各种他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贵得离谱的西装、休闲服、礼服,
每一件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一排排锃亮的皮鞋、运动鞋、休闲鞋安静地陈列着,
数量多到可以一个月不重样。角落里,甚至还有专门定制的骑马装和击剑服!
陈默看着那身紧绷的白色击剑服,想起自己体育考试勉强及格的水平,嘴角抽搐了一下。
阿尔弗雷德像个最专业的导览员,声音平稳地介绍:“少爷,
这是您上个月在Savile Row定制的三件套,
cabal的Super 250支羊毛…这些是Loro Piana的小羊绒休闲系列,
适合周末…那边的运动装备,是您常用的几个品牌…”陈默听得云里雾里,
只记住了“贵”这个核心思想。他麻木地点头,手指拂过那些触感惊人的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