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荒原的风,裹着腐烂和铁锈的味道,像是从地狱深处吹来的。
萧凛月站在异兽尸骸堆成的小山上,玄色披风猎猎作响,指尖还缠绕着未散去的九幽冥火。
“又来了。”
他低语,右肩龙形刺青突然剧烈跳动,仿佛有东西在皮肤下啃咬他的骨头。
剧痛袭来时,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萧凛月单膝跪地,面具下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这该死的契约……越来越不受控了。”
不远处,一头三眼裂颚狼正缓缓逼近,腥臭的獠牙滴落毒液,在地面腐蚀出嗤嗤作响的坑洞。
萧凛月抬眸,目光冷得像北境最深的寒潭:“找死。”
话音未落,那头异兽猛然扑来,快如闪电。
但就在它即将撕碎王子咽喉的一瞬,萧凛月的身影骤然消失,下一秒出现在异兽背后,掌中利刃已贯穿其心脏。
“冥火,燃。”
火焰从伤口蔓延,异兽哀嚎着在地上翻滚,却在短短几息内化作一具焦黑骨架。
萧凛月喘息着站稳,面具下嘴角溢出血线。
他伸手抹去血迹,眼神却愈发阴沉。
“再这样下去,撑不过这个蚀月夜。”
他刚准备转身离开,远处传来马蹄声与号角齐鸣。
“殿下!”
侍卫长策马而来,满脸焦急,“南疆使者已至王庭,圣女云昭随行,婚典时辰将至!”
萧凛月瞳孔微缩,右手不自觉按在肩上那道灼痕上。
“她来了?”
——北境王殿,烛火摇曳。
红绸高挂,喜乐喧天,可殿内气氛却冷得能结冰。
云昭坐在床沿,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但一双凤目透过薄纱,落在对面那个戴着青铜饕餮面具的男人身上。
“传闻中暴戾嗜杀的疯批王子……怎么看起来有点……面熟?”
她低声喃喃。
“你就是云昭?”
萧凛月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审视。
“是我。”
她抬起头,轻轻掀起盖头一角,“你……是不是见过我?”
萧凛月身形一顿,面具下的眼神忽明忽暗。
两人对视片刻,空气仿佛凝固。
就在这时,殿中铜镜泛起奇异光芒,镜面如同水面般荡漾开来。
“双生镜幻境……启动了?”
云昭惊讶。
“什么?”
话音未落,两人身影瞬间被吸入镜中。
——幻境之中,山河倒转,时空错乱。
他们看见前世记忆交错浮现:赤霄龙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