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苏慕白正调整茶几上的青瓷药罐。
林夫人己经站在门口。
"苏先生，初瑶昨晚又犯病了，说梦话都在喊苏医生。
"话音未落，她己从包里抽出一沓病例"我知道冒昧，但...但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林夫人请进。
"他侧身让她进门。
"初瑶从五岁开始，每年冬天都要住三次ICU。
"林夫人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抚过沙发扶手上的暗纹，"上个月在香奈儿秀场，她突然捂着胸口蹲在T台边，记者拍的照片里，她嘴唇白得像纸..."她突然顿住，从包里摸出手机，翻到一张照片推过去，"这是上周的心脏彩超，医生说主血管畸形，但具***置查不出来。
"照片里的林初瑶蜷在检查床上，指尖挂着测血氧的夹子。
苏慕白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病例边缘，阴阳医眼在眼底微微发烫——昨晚用真气温养过，今天能多开一次。
"要彻底检查，得去安静的地方。
"他抬头时目光沉了沉，"医院人多，她容易紧张，心跳不稳。
"“好！
试试吧。”
林初瑶正在客厅逗布偶猫，听见要出门，立刻跳起来去换鞋。
"苏哥哥要带我去看喷泉吗？
上次在酒店看到的喷泉，喷得好高好高。
"她声音渐低，手指揪住苏慕白的袖口。
他低头看她说"去看新的喷泉。
"小区后巷的小花园。
林初瑶蹲在花坛边数蝴蝶，淡紫色连衣裙扫过草尖，沾了星星点点的水痕。
苏慕白站在她身后三步远，闭了闭眼睛——阴阳医眼启动时，眼尾的血管突突跳了两下，这次视野比上次清晰三倍，连她发间的绒毛都根根分明。
她的胸腔里，红色的经络像错乱的蛛网。
心脏左心室处，一条主脉细得像根丝线，周围的毛细血管正代偿性扩张，有些己泛起暗紫色——那是血管壁脆弱即将破裂的征兆。
苏慕白的指甲掐进掌心，三年前母亲病床上的心电图突然闪进脑海，仪器"滴——"的声响和此刻林初瑶的心跳声重叠在一起。
"瑶瑶。
"他蹲下来，和她平视。
林初瑶歪头看他，发夹上的樱花晃了晃："苏哥哥在看什么？
"他望着她清亮的眼睛，喉结动了动："看蝴蝶为什么喜欢围着你飞。
"她立刻笑起来："因为我戴了樱花发夹！
蝴蝶以为我是花。
"说着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听，我的心跳是不是很快？”
他的掌心贴着她单薄的胸口，隔着两层布料都能摸到紊乱的心跳，像擂鼓似的撞着肋骨。
"是有点快。
"他笑着抽回手，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但吃了糖就会慢慢变乖，对不对？
"林初瑶眼睛一亮，立刻剥了糖纸塞进嘴里，甜津津的草莓味在舌尖散开，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林夫人站在花园入口，见他们过来立刻迎上："怎么样？
"苏慕白把她拉到石凳上坐下，从西装内袋掏出个檀木小盒："初瑶的心脏主脉有些细，但可以调理。
"他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米白色药丸，"这是我配的养脉丹，每天两颗，用温水送服。
"林夫人指尖颤抖着碰了碰药丸，抬头时眼眶发红："真的...有希望？
""需要时间。
"苏慕白按住她手背，"不能急，情绪波动对她影响很大。
"离开林家时，苏慕白走到车边，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他背对着别墅解锁屏幕——短信没有显示号码，只有一行字："你想救她，就得解开三十年前的旧案。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三十年前...林氏集团正是那时从药材贸易转型房地产，他记得父亲笔记里提过，林家老董事长曾和隐世医门有过合作。
三年前母亲断气前，手指攥着他的手腕，说"别让其他人像我一样"；现在，另一个人的命运又攥进他手心。
病房里。
初瑶蹦跳着去拿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却突然扶住床沿，眼前闪过一片金星。
"瑶瑶？
"林夫人端着药进来，见她脸色发白，连忙扶住，"怎么了？
""没事的。
"林初瑶笑着摇头，可手指却紧紧攥住床单，指节泛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