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趣游话外!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骄阳不落亡国公主傲娇救世手册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18

(一) 丹陛朱砂痛。无法言喻、贯穿灵魂的痛。冰冷,粘稠,带着铁锈般的腥甜气息,

从身体的每一个破口疯狂涌入,吞噬着最后一丝暖意和意识。慕容昭最后的视野,

是破碎的琉璃瓦檐刺向灰蒙蒙的天空,无数支染血的箭簇悬停在她上方,如同死神的獠牙。

耳畔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哭嚎声,还有叛军士兵狰狞的狂笑。“妖妃祸国!射死她!

”“亡国公主!万箭穿心!”意识沉沦,坠入无边的黑暗与冰冷。时间失去了意义,

只有那万箭穿心的剧痛,一遍遍凌迟着她早已破碎的灵魂。悔恨?恐惧?茫然?不,

只剩下纯粹的、被碾碎般的痛苦烙印。不知过了多久,

一个冰冷、漠然、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声音在虚无中响起:孽债滔天,业火焚魂。

轮回拒收,天地不容。慕容昭的灵魂本能地蜷缩,那声音带来的威压比万箭穿心更甚。

然,天道尚存一线。汝可愿重历一世,赎己罪,消己业?拯汝曾践踏之苍生,

挽汝亲手推入深渊之国祚?赎罪?救国?苍生?

这些词对她——曾经视人命如蝼蚁、骄奢淫逸的大燕嫡公主慕容昭——来说,

曾是最大的笑话。可此刻,那万民唾骂、乱箭加身的冰冷与绝望,清晰得如同昨日。她能吗?

她配吗?那冰冷的声音毫无波澜:代价:此世终局,或比万箭穿心更甚。功成,

魂散天地;败,则永堕无间,业火焚身,万劫不复。汝,可愿?没有犹豫。

那深入骨髓的痛楚和滔天的悔恨,化作灵魂深处最凄厉、最决绝的嘶吼:我愿!

纵使魂飞魄散!纵使永世沉沦!我慕容昭,愿以此残魂,赎罪!救国!救苍生!

如你所愿。孽障,去吧!……“殿下?朝阳殿下?该起身了。

”轻柔又带着明显惧意的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死寂。慕容昭猛地睁开眼!

剧烈的喘息,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从溺毙的深渊挣扎而出。入眼是熟悉的织金鲛绡帐顶,

流苏低垂。鼻尖萦绕着名贵的龙涎香,混合着她最喜欢的蔷薇露的味道。

身下是柔软如云的锦褥,触感真实得让她指尖发颤。她僵硬地、一寸寸地转过头。

梳妆台上那面巨大的、光可鉴人的琉璃镜中,映出一张脸。十五岁的少女,肌肤胜雪,

眉目如画,眼角眉梢天然带着一股被娇惯出来的、不容置疑的骄矜。朱唇不点而红,

正是最娇艳的年纪。只是此刻,那双漂亮的凤眸里,盛满了极致的惊恐、茫然,

以及……一丝劫后余生、不敢置信的狂喜。朝阳……这是她的小字。

只有最亲近的宫人才敢这样唤她。她猛地坐起身,

赤着脚跳下那张大到离谱的紫檀木雕花拔步床,冰凉的金砖地面***着她的脚心。

她踉跄着扑到窗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沉重的雕花木窗!刺目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

让她下意识地眯起眼。远处,熟悉的、巍峨的宫墙层层叠叠,

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光芒。更远处,帝都鳞次栉比的屋宇,

喧嚣的人声隐隐传来,交织成一幅……活生生的、太平盛世的画卷!大燕皇宫!

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十年前!国未破,家……尚在?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

几乎让她眩晕。她扶着窗棂,指甲深深掐进坚硬的木头里,才能勉强站稳。狂喜之后,

是灭顶的恐惧——还有十年!只有十年!她真的能改变那注定的结局吗?

那冰冷声音的警告犹在耳边:此世终局,或比万箭穿心更甚!“殿下!您怎么赤着脚!

仔细着了凉!” 大宫女秋月捧着一盆热水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慌忙放下水盆,拿起丝履就要跪下给她穿鞋。慕容昭的目光落在秋月身上。这个自小服侍她,

最终在乱军中被砍成肉泥也要护在她身前的忠仆……此刻活生生地跪在她面前,

脸上是熟悉的、带着恐惧的恭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愧疚猛地冲上喉咙。她想弯腰,

想亲手扶起她,想对她说一声“别怕,我回来了,我不会再让你那样死去”。然而,

身体的本能比她思想更快。“磨磨蹭蹭作甚!” 一声骄纵的呵斥脱口而出,

带着她前世惯有的、颐指气使的腔调,“笨手笨脚的!想冻死本宫吗?”话一出口,

慕容昭自己都愣住了,心口像被狠狠捶了一拳。秋月更是吓得浑身一抖,头埋得更低,

声音带着哭腔:“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殿下恕罪!” 她手忙脚乱地为慕容昭套上丝履。

看着秋月惊恐颤抖的肩膀,慕容昭只觉得嘴里发苦。那万箭穿心的痛楚似乎又回来了,

提醒着她深重的罪孽。她想做好人,想弥补,可这副被骄纵浸透的躯壳和深入骨髓的本能,

让她连表达一丝善意都显得如此扭曲狰狞。不行!不能这样!她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心头的翻涌,努力回忆着前世那种目空一切的感觉。她抬起下巴,

用更加“合理”的任性来掩盖内心的无措和刚刚那一瞬间的“异常”。“哼!

” 她冷哼一声,甩开秋月的手,自顾自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看着镜中那张依旧盛气凌人的脸,努力模仿着记忆中的语调,

带着十二万分的不耐烦:“跪着作甚?本宫饿了!御膳房是死人吗?去!

把今日份例的燕窝给本宫撤了!”她顿了顿,镜中的少女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随即被更深的“骄纵”覆盖。“换成……城外灾民施粥用的糙米!本宫腻了那些精米细面,

要尝尝‘野趣’!立刻!马上!谁敢多问一句,或者敢在外面嚼舌根……”她拿起一支金簪,

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语气森然,“拔了舌头喂狗!”秋月彻底懵了。燕窝换糙米?

公主殿下这是……又想到什么新法子折腾人了吗?

可看着镜中公主那不容置疑的侧脸和把玩金簪的动作,她一个字也不敢多问,只能喏喏称是,

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寝殿内只剩下慕容昭一人。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双漂亮的凤眸里,

骄纵的表象之下,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孤注一掷的决绝,

以及一丝……终于迈出第一步的、近乎悲壮的释然。粗糙的米,或许微不足道,

但能流向真正需要它的人的口中。骂名,她背得起。赎罪的路,

就从这碗“任性”的糙米粥开始吧。她对着镜子,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属于“恶公主”慕容昭的傲慢笑容。“蠢奴才,还不快去!

” 她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又“骄横”地补了一句,确保声音能被外面的人听到。

手指却紧紧攥住了那支冰凉的金簪,指尖用力到发白。

(二) 骄阳初“照”慕容昭的“任性”命令,在死水微澜的皇宫里激起了小小的涟漪。

御膳房总管接到这匪夷所思的要求时,脸都绿了。给金枝玉叶的朝阳公主吃灾民的糙米?

这要是传出去,皇帝怪罪下来,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可派去请示的太监回来,

脸色煞白地传达了公主那句“拔了舌头喂狗”的威胁。“这……这算怎么回事啊!

” 总管愁得揪掉了好几根胡子,“殿下这又是玩哪一出?”“总管,

小的看公主殿下不像开玩笑,那眼神……瘆得慌。” 小太监心有余悸。最终,

没人敢拿自己的舌头冒险。一小袋上好的精米被悄悄换成了同等重量的、混杂着谷壳的糙米,

小心翼翼地送去了朝阳宫的小厨房。同时,关于公主“突发奇想,要用糙米尝鲜”的消息,

也带着一丝荒诞不经的嘲讽,迅速在宫人间流传开来。

慕容昭面无表情地喝下了那碗粗糙得刮嗓子眼的米粥。每一口吞咽,

都像是在咽下前世自己的罪孽和今世的决心。“难吃死了!” 她重重地把碗顿在桌上,

对着侍立一旁、大气不敢出的秋月呵斥,“一股子土腥味!以后本宫每日的份例,

都换成这个!直到本宫吃腻为止!还有,告诉御膳房,省下的精米……给本宫换成银子!

本宫要买新首饰!”秋月和宫人们面面相觑,只觉得公主的脾气越发古怪难测。

慕容昭却在心里飞快盘算:省下的精米钱虽不多,但积少成多,

是她未来计划中微小的启动资金。接下来几日,慕容昭以“请安”为名,

频繁出入帝后寝宫和御书房。面对父皇——那个依旧昏聩好色、对她予取予求的皇帝慕容泓,

慕容昭强忍着心底翻涌的厌恶与悲凉,维持着撒娇卖痴的表象。“父皇~您瞧这玉如意,

通体无瑕,真好看!” 她拿起一个地方官员进贡的珍品,故意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

“不过……儿臣怎么听说,进献此物的清河郡守刘大人,家里光小妾就养了十八房?啧啧,

他俸禄够吗?该不会……是搜刮了民脂民膏吧?” 她语气天真娇憨,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皇帝正搂着新得的美人,闻言哈哈一笑,浑不在意:“朕的朝阳喜欢?那就赏你了!

至于刘守仁……为官嘛,只要忠心,些许小节,无伤大雅。

” 他根本没把女儿的话放在心上。慕容昭心中冷笑,面上却娇嗔:“儿臣才不要呢!

看着就俗气!父皇您留着赏别人吧!” 她状似无意地放下玉如意,指尖却微微发凉。

这刘守仁,正是前世清河郡水患时贪墨赈灾银、草菅人命,最终导致民变加剧的巨蠹之一!

父皇的纵容,让她第一次尝试的“暗示”落空了。

在母后——那个端庄却懦弱、前世城破时一根白绫结束生命的皇后面前,

慕容昭的心情更加复杂。她无法像对父皇那样敷衍,却又不能暴露改变。“母后,

您这宫里怎么这么冷!” 她皱着秀气的鼻子,挑剔地环顾四周,“炭盆呢?烧这么少,

想冻死本宫吗?来人!去内务府,给母后宫里再加……加一倍……不,两倍的银霜炭!立刻!

马上!本宫以后天天来请安,冻着了你们谁担待得起!”皇后看着女儿“蛮横”地下令,

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宠溺:“昭儿,母后不冷,不必如此奢费……”“母后您懂什么!

” 慕容昭打断她,故意扬起下巴,“本宫说冷就是冷!您要是不用,

本宫就把炭都堆您寝殿门口烧了!看谁熏得慌!” 她说完,不等皇后反应,

便“气呼呼”地拂袖而去,留下皇后和一众宫人哭笑不得。走出皇后寝宫,

慕容昭才悄悄松了口气。母后畏寒却节俭,前世冬日里常咳嗽。希望这些炭火,

能让她少受些苦楚。至于“恶名”?她慕容昭背了!宫宴之上,

太子慕容珏——她那位庸碌无为、耳根子软、前世轻易就被权臣架空废黜的皇兄,

正兴致勃勃地欣赏着新排练的歌舞。丝竹靡靡,舞姿柔曼。慕容昭端坐席上,冷眼看着。

前世,就是这种醉生梦死的氛围,麻痹了整个帝国的神经!她突然重重放下酒杯,

清脆的声响打断了宴乐。“吵死了!软绵绵的,没点力气!” 她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带着十足十的嫌弃,“皇兄,你挑歌舞的眼光怎么还是这么差?

看着就烦!就不能来点阳刚之气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太子慕容珏脸上的笑容僵住,

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个一向骄纵、他也有些惧怕的妹妹:“昭……昭阳,

这是江南新进的班子,最是婉约……”“婉约?我看是靡靡之音,亡国之兆!

” 慕容昭语出惊人,随即又仿佛意识到失言,骄横地哼了一声,“算了!跟你也说不通!

扫兴!” 她起身,不顾皇帝微皱的眉头和满殿尴尬的气氛,径直离席。

她并非真的想羞辱太子,只是想用最极端的方式***他,哪怕能激起他一丝血性也好,

或者至少让朝臣们看清太子的懦弱,削弱权臣们对东宫的掌控信心。然而,

看着太子那越发畏缩的眼神,慕容昭心中只有更深的无力。朽木,当真难雕吗?

(三) 天灾骤临,“恶”名扬日子在慕容昭别扭的“赎罪”中滑过。她利用一切机会,

以各种匪夷所思的“任性”方式,或明或暗地试图干预。

省下的份例银子在悄悄积累;对一些前世记忆中有点能力但被打压的小官,

她故意“刁难”他们做事,暗中观察其品性和能力;她甚至“突发奇想”,

要求内务府采买大量结实耐用的粗麻布和普通药材,美其名曰“要在宫里搭个野趣棚子,

玩过家家”。没有人理解这位公主殿下日益古怪的行径,只当她是骄纵任性又上了新台阶。

“瘟神公主”、“喜怒无常”、“祸水”的名声在宫内外愈发响亮。慕容昭对此充耳不闻,

她心中紧绷着一根弦——根据前世模糊的记忆,就在这个春夏之交,

富庶的清河郡将爆发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水患!而那个巨贪刘守仁,正是关键!

她无法直接预警。一个深宫公主,如何能预知千里之外的天灾?说出来只会被当成疯话,

甚至引来猜忌。她必须用“慕容昭式”的方法。机会终于来了。一次御书房议事,

恰逢户部尚书陈庸前世依附大权臣、贪腐成性的老狐狸在向皇帝哭穷,

诉说各地税赋艰难,国库空虚。慕容昭“恰好”闯了进来,无视了陈庸和皇帝惊愕的目光。

“父皇!” 她声音清脆,带着不容置疑的娇蛮,“儿臣听说清河郡的桃花开得极好!

儿臣要去那里看桃花!还要吃最正宗的桃花糕!现在就去!”皇帝正被陈庸的哭穷弄得心烦,

闻言更是头疼:“昭阳,莫要胡闹!清河郡路途遥远……”“我不管!” 慕容昭跺脚,

指着陈庸,“陈尚书!你立刻给本宫准备一千石精米!五百顶帐篷!还有药材!多多益善!

本宫要在桃花林边扎营,看着顺眼!还要沿途施粥,彰显皇家恩德!” 她狮子大开口。

陈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殿……殿下!这……万万不可啊!国库空虚,军需尚且不足,

哪有余粮供殿下游玩施粥?此例一开,规矩何在啊!” 他痛心疾首,

仿佛慕容昭要挖了他的心肝。“规矩?” 慕容昭冷笑,眼中寒光一闪,

抓起御案上一个看起来还算结实的仿前朝青瓷花瓶,狠狠摔在地上!“啪嚓”一声脆响,

瓷片四溅。“本宫的话就是规矩!你敢说没有?国库空虚?我看是你这老东西中饱私囊了吧!

”陈庸吓得面如土色,噗通跪倒:“陛下!老臣冤枉!

殿下这是血口喷人……”皇帝也被女儿这突如其来的暴戾吓了一跳,

随即是深深的无奈和宠溺带来的纵容:“昭阳!不得无礼!陈爱卿是国之重臣!”“我不管!

我就要去!就要那些东西!” 慕容昭眼圈一红这次有几分是真急,捂着脸“哭”道,

“父皇您不爱我了!连这点小事都不依我!我……我去告诉母后!我绝食!我死了算了!

” 她作势就要往柱子上撞。“胡闹!” 皇帝又气又急,连忙喝止,

看着满地碎片和哭闹的女儿,再看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臣,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深知这个女儿的脾气,真闹起来没完没了。“好了好了!别闹了!

” 皇帝疲惫地揉着额角,“陈爱卿,公主年幼任性……你看,从朕的内帑里……嗯,

拨一部分,再……再从常平仓里调拨一些,凑个……嗯,一百石米,五十顶帐篷,

些许药材给公主。权当……权当公主代朕体察民情了!” 他只想尽快息事宁人。“父皇!

才这么点……” 慕容昭不满。 “就这么定了!”皇帝板起脸,“再多,你就别去了!

”慕容昭心中飞速盘算:一百石米,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五十顶帐篷和药材更是关键!

她见好就收,脸上还挂着泪珠,却骄横地对着陈庸哼了一声:“听见没有?还不快去办!

耽误了本宫的行程,仔细你的皮!” 说完,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般,抽抽噎噎地跑了出去。

陈庸看着公主的背影,又看看一脸无奈的皇帝,心中恨极,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暗骂:瘟神!

祸水!慕容昭的行动力惊人。不顾皇后和皇帝的劝阻,

她只带了少量精锐护卫美其名曰“保护本宫游玩”,押着那点可怜的物资,

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京城。目的地并非清河郡核心,

而是其毗邻受灾风险最高的下游区域——临河县附近。就在她抵达临河县外,

在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扎营”的第三天夜里,天象骤变。狂风怒号,暴雨倾盆,

一连数日不停歇!消息很快传来:清河郡上游堤坝多处溃决!洪水滔天,席卷而下!

临河县首当其冲,瞬间沦为泽国!灾民哭嚎遍野,流离失所!慕容昭站在营帐门口,

望着远处水天相接、一片狼藉的景象,雨水打湿了她的鬓发,眼神冰冷而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