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覆我国家,屠我满门,只为夺我处子之身,吸取传说中的神女内功。
可他不知道,神女的爱意能造就神功,恨意,也能催生出这世间最毒的蛊。
后来,他带着我回到他那繁华的帝国都城,准备迎娶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我引爆了早已在他体内种下的情蛊,一场无声的瘟疫,将整座皇城化为人间炼狱。
他跪在尸山血海中求我,说他错了。
我只是踩着他亲卫的尸骨,将他制成了不能行动、永世痛苦的药人。
毕竟,我还要留着他,亲眼看我如何用他北境国库,重建苗疆,登基为王。
我站在神庙前,红烛映血,凤冠垂珠。
明日便是我与谢凛的大婚之日。
苗疆百年未遇的盛典,全族都说神女终得良人,我的血脉将与他的守护之力彻底共融。
可就在今夜,边境的烽火连天,将黑夜炸成了血红色。
北境铁骑破关而入,一路屠村焚寨,直逼神城。
我抓起法杖,欲登高台施展万蛊阵御敌,却被谢凛死死拦在寝殿外。
他捂着嘴剧烈地咳嗽,咳出的血染红了苍白的手指,那冰凉的指尖抚上我的脸:“知意,别去,你若动用神力,必遭天谴反噬。”
我信了他的话。也信了他这十年病弱缠绵,唯我一人执手的深情。
父亲,大祭司云崇山,为了拖延时间,强行开启了祖祠禁阵,以自身精血唤醒三十六具沉睡百年的蛊尸,用血肉之躯死守城门。
我在殿中听着外面惨叫与爆炸声此起彼伏,心如刀绞。
贴身侍女阿凝哭着从外面跑进来,浑身是血:“小姐,大祭司说是内鬼开启了‘血门’,敌军是从圣泉下的地道杀进来的!”
我脑中轰然一响。
血门,唯有神女血脉或我最亲信之人,用血才能开启。
我疯了一样冲向祠堂,却在半路看见了谢凛。
他站在熊熊火光里,手中长剑的血珠滚落,砸进尘埃。
他脚下,是我父亲尚未冷却的尸身。
他抬眸看我,那双曾为我看落雪而流泪的眼,此刻冷得像淬了冰的铁。
“对不起,云知意,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看着他亲手将我母亲、我弟弟的头颅,在我父亲身边摆成一个诡异的祭坛。
他口中念出我听不懂的北境古咒,空气中弥漫开浓郁的血腥气。
原来,他是北境皇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自幼被送入苗疆,伪装成病弱少年,步步为营,只为接近我这个神女。
他轻声对我说:“我知你体内有上古母蛊,唯有在你初夜,心甘情愿交付真心之人,方可夺其造化,得长生与无上神力。”
他说着,俯身在我耳畔,气息温热,话语却如毒蛇的信子。
“这些年,我演得够真吗?”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碎了,又被灌入了滚烫的岩浆。
极致的恨意烧毁了我所有的理智和爱恋。
忽然,腹中一阵从未有过的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血肉里苏醒、膨胀、嘶吼。
那是我从未能掌控的母蛊,正因我滔天的恨意而彻底暴走。
我盯着他,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染血的笑。
“谢凛,你说得对,但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神女的爱,能赐你无敌神功。”
“可她的恨会给你带来噩梦。”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我体内的力量如山洪般决堤,眼前一阵发黑,最后的意识里,只听见他冰冷又带着一丝奇异狂热的命令。
“带走,用玄铁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