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深秋带着几分萧瑟。张辰风,代号“白酒”,裹紧了他那件标志性的黑色风衣,站在高层公寓的落地窗前,百无聊赖地看着下方蚂蚁般的车流。
他那头总是桀骜不驯的乌黑短发此刻更是凌乱地翘着,彰显着主人内心的烦躁。
“啧,真没劲。”白酒低声嘟囔着,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框。
那个万年冰山脸、一身黑衣、眼神像淬了冰渣的琴酒,前几天被BOSS一脚踹去美国处理一个棘手的任务了。
没了这个死对头在组织里晃悠,时不时唇枪舌剑一番,甚至偶尔上演个全武行,白酒感觉日子就像没放盐的清汤寡水,淡出鸟来了。
身高体型都与琴酒相仿的他,此刻却像只困在笼子里没处撒欢的猛兽。
任务?他大手一挥丢给了手下。喝酒?一个人喝又有什么意思。
无聊,是滋生恶魔的温床。
一个绝妙的、足以驱散无聊的点子在白酒脑中灵光一闪,紧接着,他那双原本带着点慵懒和烦躁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组织内部的匿名论坛!
一个计划迅速成型。以琴酒那个工作狂、效率至上的性格,组织内部的八卦论坛?
他估计连看一眼都觉得是浪费时间。他眼里除了目标、子弹、叛徒的踪迹,大概就只剩他那辆古董级的保时捷356A了。
于是,一场由顶级代号成员亲自导演、针对另一位顶级杀手的匿名造谣运动,在组织网络的隐秘角落悄然拉开了帷幕。
白酒熟练地利用多重跳板隐藏了自己的虚拟足迹,然后用一个毫不起眼的ID开始在论坛上“爆料”。
起初只是些捕风捉影的“听说琴酒大人私下其实很温柔?”“据说伏特加才是琴酒的真爱,贝尔摩德只是烟雾弹”。
几天后,谣言迅速升级,朝着更加荒诞和桃色的方向狂奔:“震惊!独家揭秘!贝尔摩德与琴酒的旧日情史,冰之杀手竟是痴心被甩男!”“惊天秘闻!代号成员间不为人知的关系——BOSS与琴酒不得不说的故事,冷面杀神竟是下位者?”
论坛瞬间被引爆。组织成员们平日里压抑太久,这种关于顶层大佬的劲爆八卦就像投入深水潭里的高爆炸药。
“琴酒和BOSS?!不可能吧?!”“贝尔摩德甩了琴酒?!这瓜保熟吗?”“***,哪位勇士写的这种琴酒视角的小说?我下载了,写得真带感!”管理员数次试图删除热帖,却发现帖子如同野草般春风吹又生,源头狡猾得像泥鳅。
谣言如同瘟疫,蔓延速度远超白酒的预料。他躲在屏幕后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看着那些越来越离谱的描述和以琴酒为主角的狗血小说截图被疯狂转发,他感觉自己无聊的生活瞬间被注入了五彩斑斓的活力。
最终,这股八卦热潮终于烧到了组织的高层。
美国某处安全屋。琴酒刚刚结束一次成功的处决,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硝烟味。
他脱下沾了少许血迹的黑大衣,刚准备擦拭他心爱的伯莱塔M92F,私人加密线路的手机刺耳地响了起来。
是BOSS的专线。
琴酒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立刻接通:“Boss?”
电话那头传来BOSS那通过变声器处理过、辨不清男女老幼的、带着金属质感的低沉声音:“Gin,任务完成得不错。”
“是。”
短暂的沉默后,BOSS的声音带着一丝……堪称诡异的……好奇?:“论坛上的传闻,我看了。”
琴酒心头一沉,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论坛?他从来不看那种浪费生命的东西。
“关于你和贝尔摩德……咳,”BOSS清了清嗓子虽然处理过的声音听不出,似乎在斟酌措辞,“她说你其实挺有趣的……还有,那个‘位置’的说法……”
轰隆!
琴酒的脑内仿佛引爆了一颗炸弹。虽然BOSS的话语极其隐晦曲折,但结合其罕见的“八卦”语气,他瞬间明白了!一股冰寒彻骨的怒火从他心底猛地窜起,那双墨绿色的狼眸瞬间变得无比锐利,仿佛能刺穿手机屏幕。
“……Boss,那是无稽之谈。”琴酒的声音冷得能冻住血液,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我会立刻处理。”
挂断电话,琴酒周身的气压骤然降至冰点,连空气中未散的硝烟味都仿佛被冻结了。
他“咔哒”一声将弹匣重重拍在桌上,拿起手机拨给了自己的跟班。
“伏特加。”
“大哥!任务还顺利吗?”伏特加的声音立刻传来。
“查。”琴酒的声音如同万年寒冰,“组织内部匿名论坛。所有关于我、贝尔摩德以及……BOSS的负面言论。所有源头。所有散布者。一个不留。”
电话那头的伏特加倒吸一口凉气,立刻从琴酒那毫无波动却蕴含无边怒火的语调中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立刻去查!马上给大哥一个交代!”他几乎是在吼手下。
效率极高的伏特加,很快就锁定了谣言的初始传播模式和几个活跃的核心IP。
随着更深入地挖掘,一个熟悉的名字浮出水面——白酒Baijiu。
“大哥……”伏特加看着屏幕上的分析报告,吞了口唾沫,“源头……查到了,是Baijiu干的。他……他用匿名账号在组织论坛里……发布了大量关于您的……额……私人信息……现在整个组织差不多……都知道了……”
咔嚓!
琴酒手中那个擦拭到一半的威士忌杯,被他硬生生捏得粉碎!晶莹的碎片混合着琥珀色的液体和一点点血珠,从他指缝里簌簌落下。
伏特加隔着电话线都感觉一股寒气透体而过。
“废物!”琴酒低喝一声,那声音里压抑的暴怒让伏特加心脏都停跳了一拍。“处理掉所有痕迹。然后,订最快回日本的机票。”
“大、大哥……这边任务还有……”
“不需要一个月了。”琴酒打断了他,声音冰冷而决绝,“两天。我亲自处理。后天凌晨,我要抵达日本机场。”
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对于任务相关人员和美国的对手来说,绝对是地狱般的噩梦。琴酒如同一台高效精准、毫无感情的杀戮机器,将原定精细谋划、循序渐进的任务,用最原始、最暴力、最血腥的方式强行推进,不计代价,不论伤亡当然,是敌人的。伏特加忙得脚不沾地,擦***、善后、联络、赶路……感觉自己仿佛在经历一场高强度、低回报的极限生存挑战。
在伏特加快要虚脱的哀叹中,一架私人飞机冲破夜幕,降落在了东京羽田机场的偏僻角落。机舱门打开,琴酒那裹挟着西伯利亚寒流般气势的高大身影第一个跨下舷梯,墨绿色的瞳孔在夜色中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芒。他甚至没等伏特加把车停稳,直接拉开车门坐进了保时捷356A的后座。
“大哥,我们现在……”
“Baijiu的安全屋。”琴酒吐出两个字,声音如同冰刃。
伏特加不敢再问,一脚油门,老旧的保时捷发出轰鸣,载着一身煞气的复仇者,朝着城市另一头飞驰而去。
午夜时分,琴酒的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白酒那栋隐蔽的高级公寓楼下。他推门下车,大步流星地走向电梯。
“大哥,门可能需要……”伏特加在后面小声提醒,但话没说完。
琴酒看也没看那扇坚固的密码防盗门,后退一步,抬起穿着黑色皮靴的长腿——
轰!!!
一声巨响震动了整个楼层!那扇价值不菲、号称能防弹的合金门,被硬生生从门框上踹飞了出去,砸在客厅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琴酒踩着扭曲变形的门板,像一道黑色的死亡阴影,踏入了室内。
几乎是门飞出去的同时,浴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白酒只在下半身松松垮垮地围着一条白色浴巾,湿漉漉的黑发还在滴水。他看着门口那个散发着浓郁杀气的不速之客,非但没怕,反而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带着点刚洗完澡的慵懒和欠揍。
“呦,”白酒甩了甩湿发上的水珠,“琴酒?什么风把您这尊大神给吹来了?美国不够您忙的?”他语气轻松,甚至带了点调侃。
琴酒一言不发,迈着压迫感十足的步子,一步步逼向站在客厅中央、坦胸露腹的白酒。两人身高相仿,气势却在瞬间碰撞,空气中弥漫开危险的火药味。
“呵,”琴酒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冽,“你自己干的好事。”
两人之间只剩下一步之遥。酒精混合着沐浴露的淡淡馨香和琴酒身上散不尽的硝烟、血腥以及皮革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沉默持续了短短几秒,双方的眼神在空中激烈交锋,没有任何言语,却已达成了一种奇特的、属于顶尖掠食者之间的默契——战斗!
电光石火之间!
白酒赤着脚,身体猛地一旋,带着破风声的鞭腿如同出膛的炮弹,直袭琴酒的太阳穴!
琴酒的反应快如鬼魅,他头微微一偏,险之又险地躲开这致命一击!同时,他的铁钳般的右手精准无比地擒住了白酒尚未收回的脚踝!
“!”白酒一惊,想借力挣脱,但琴酒的动作比他更快!一股沛然莫御的大力顺着他被抓的脚踝传来,琴酒腰身猛地发力,手臂一甩!白酒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像被投石车掷出的重物,“砰”地一声闷响,狼狈不堪地被甩到了几米开外的沙发上!巨大的冲击力让真皮沙发都发出哀鸣。
好在白酒身手卓绝,在被甩出的瞬间就调整了重心,虽然撞得沙发凹陷,但人并未受伤。他刚一落定,眼中寒光一闪,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像被激怒的豹子,双手一撑沙发背,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猛地朝着琴酒扑了过去!速度之快,带着同归于尽的凶狠!
琴酒似乎早有所料,侧身避开锋芒,但白酒的目的并非躲闪,而是擒抱!他精准地锁住了琴酒的腰腹,利用冲刺的惯性狠狠将琴酒向后扑倒!
两个顶级杀手滚做一团,撞在厚实的地毯上。琴酒在下,白酒在上,企图用体重和擒拿技压制对方!
“放手!”琴酒低沉怒吼,强健的腰腹猛然发力,如同巨蟒翻身!巨大的力量瞬间反客为主,将白酒死死地压在了身下!他一手扼住白酒的脖颈,膝盖则重重顶压在白酒试图反抗踢蹬的大腿根。
“呃!”白酒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下半身更是被对方的膝压制得难以动弹。他猛地抬起唯一还能自由活动的左腿,毫不留情地朝着琴酒的下半身要害踹去!
琴酒眸色一厉,压着白酒大腿的膝盖瞬间下沉,精准地卡住了白酒踢来的小腿胫骨!
“唔!”白酒疼得闷哼一声,那条腿也被彻底锁死。琴酒整个人如同磐石,利用自身绝对的力量优势和体重,死死地将白酒压制在地,动弹不得。
“放开……有话……好说……”白酒挣扎了几下,发现完全是徒劳。对方的身体像烧红的烙铁一样滚烫有力,又像冰冷的钢铁一样坚硬稳固。他认清了形势,瞬间变脸,语气从凶狠转为示弱,速度之快堪称变脸艺术家,“琴酒老大……误会!都是误会!先放开咱们有事好商量嘛……”
琴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看着他在自己身下狼狈不堪,只裹着一条摇摇欲坠的浴巾幸好还没散开,露出更多,乌黑的短发黏在光洁的额头上,眼神里有几分示弱,但深处依旧闪烁着桀骜的光。那股熟悉的、清爽又带着一丝酒酿般微醺的气息混杂着沐浴后的水汽,萦绕在琴酒鼻端。
琴酒的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冰山般的冷硬。他松开扼住白酒脖颈的手,缓缓撑起身体,然后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径直走到旁边那张看起来还算完好无损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姿态冷漠得仿佛刚才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热身训练。
白酒长长吁了口气,赶紧从被压出人形的地摊上爬起来,第一反应是赶紧揪了揪自己的浴巾下摆,确认它还好端端地围在腰间,才松了口气:“呼……幸好浴巾没散开,真要命……”他这才看向坐在沙发上、宛如一尊煞神般、浑身散发着“我很不爽”气场的琴酒,“那什么……谣言的事?”他试探着问。
琴酒没说话,只是用一种“你觉得呢”的冰冷目光扫了他一眼,拿起随身携带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扭打时可能沾上的一点灰尘的伯莱塔枪身。这个动作比任何话语都具有威慑力。
白酒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这次玩脱线了,踢到了真正意义上的钢板。他识相地没再多嘴,转身跑回卧室,“砰”地关上门,换衣服去了。
等他换好一身干净的便装——依旧是招牌的黑色系,但不再是风衣,走出来时,琴酒还坐在那里擦枪,只是那黑洞洞的枪口有意无意对着卧室门的方向。
“我去找物业报修门?”白酒指了指门口那个惨不忍睹的大洞,夜风呼呼地往里灌,“顺便去酒店开个房间凑合几晚?总得有地方睡不是?”
“不用。”琴酒冷冷开口,放下了擦拭得一尘不染的伯莱塔,将它收回风衣内侧枪套,“去我那里。”
“啊?”白酒一愣。
琴酒已经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空旷的客厅里投下更深的阴影。他没有任何解释,径直迈步越过那扇破门,走向楼下那辆静静蛰伏、如黑夜幽灵般的保时捷356A。
“上车。”
白酒眨了眨眼,虽然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但……去那个冰块脸的安全屋?好像比住废墟里或者酒店强点?他快走几步跟上,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车子发动,引擎发出老迈却依然有力的咆哮。白酒舒服地靠在副驾上,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夜景,目光又忍不住瞟向旁边冷峻得如同雕塑的驾驶员。
“我说,”白酒懒洋洋地开口,试图打破车厢内凝固的空气,“你这辆宝贝疙瘩还没换呐?都什么年代了,古董也该放进博物馆了吧?你打算跟它过一生一世?”
琴酒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似乎微微凸起了一下。
“闭嘴。”
“啧,真没幽默感。”白酒小声嘀咕,识趣地闭上了嘴。车子驶向城市深处,最终消失在一条不起眼的僻静街道。
琴酒的安全屋是一栋位于隐蔽角落的独立小楼,外表平平无奇,里面却是组织标配的冷硬风格:简洁、干净、实用,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感。各种高科技设备隐藏在朴素的装修之下,如同伺机而动的毒蛇。
白酒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进门之后轻车熟路,目标明确地走到靠墙的高大酒柜前。手指在一排排名酒上滑过,精准地抽出了一瓶贴着汉字标签的中国酱香型白酒Baijiu。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舒服地窝在冰冷的皮质单人沙发里,啜饮一口,满足地喟叹一声。目光则肆无忌惮地扫视着这间毫无人气的屋子。
“啧啧啧,”白酒撇了撇嘴,发出带着浓浓嫌弃的感叹,“琴酒老大啊,你这地方除了酒柜有点价值,别的简直一无是处。冷冰冰的跟太平间歇尸房差不多,一点人气儿都没有,家具都是新的吧?都没坐热乎?”他指了指那张看起来崭新、从未有人落坐的大沙发。
琴酒对他的评价置若罔闻,径直走向浴室,“砰”地关上了门。里面很快传来水声。
等琴酒再从浴室出来时,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围了条浴巾。水珠顺着他线条硬朗、肌肉贲张的胸膛滑落,没入腰间的浴巾缝隙。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是冷调的白,映衬着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充满了野性的力量美。
白酒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毫不掩饰欣赏地吹了声口哨,端着酒杯就凑了过去:“啧啧啧!琴酒大当家!你这身板,这腹肌,这胸肌!难怪外面那些女特工……贝尔摩德尤其念念不忘!听说她最爱身材好的?诶,坦白讲,”他贼笑着,借着递酒杯的动作琴酒没接,手快地在那紧实冰凉的腹肌上摸了一把,冰凉的触感和弹性的肌肉让他忍不住又感叹道,“手感真绝了!难怪你们俩调酒调得那么……嗯哼?”
“调酒Tune”这个词在组织某些隐晦的语境里,等同于“调情”。
白酒话音未落,一股比西伯利亚寒流还要刺骨的杀气瞬间爆发!浴室里蒸腾的热气似乎都被冻结成霜!
琴酒的眼神危险地眯起,那双墨绿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如同盯上猎物的孤狼。他没有任何预兆,迅疾如电般出手,精准地扣住了白酒还停留在他腹肌上的那只手腕!五指如同钢箍,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骨头!
“呃!”白酒手腕剧痛,酒都差点撒了。
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琴酒根本没打算跟他废话,手腕一抖,一甩!白酒整个人像被丢垃圾一样,“噗通”一声摔在了那张冰冷坚硬的大床上,摔得七荤八素!
琴酒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下来,阴影将白酒完全覆盖。他俯视着床上龇牙咧嘴的家伙,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暗哑和压迫感:
“你想亲自‘试’一下?”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白酒对上琴酒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某种他读不懂的幽暗火焰的绿眸,瞬间秒怂!他一个鲤鱼打挺想坐起来,却被琴酒用手按着肩膀重新压了回去。
“不不不不不!琴酒老大!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开玩笑!绝对是开玩笑!”白酒双手举过头顶连连摇摆,速度快得像装了发动机,“我嘴贱!我再也不敢了!我明天就去论坛澄清一切!”
“睡觉去。”琴酒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收回按着白酒的手,站起身,但那慑人的压迫感并未完全消散。
“好的好的!我这就滚去睡觉!晚安!”白酒此刻无比乖巧,麻溜地从床上爬起来,看都不敢再看琴酒一眼,逃也似的窜进了这间安全屋里唯一的客卧。
门被关得震天响。
琴酒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客卧门,又低头看了看刚才被那只带着酒香和体温的手触碰过的腹部肌肤,眼神复杂难辨。他沉默地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冰冷的烟雾缭绕中,墨绿的瞳孔深处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波澜。
一夜无话或者说,各自心思复杂。
当白酒打着哈欠走出客卧时,看到琴酒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那张冰冷的不锈钢餐桌前,用着同样冰冷的餐具,沉默地吃着早餐。他的早餐很简单:煎蛋有点糊、培根有点焦、几片全麦面包。
白酒拉开椅子坐下,目光在那盘色泽不太美妙的食物上游移,表情凝重得像在检查炸弹:“呃……那个……琴酒大佬,这些……不是你亲自做的吧?”他心有余悸地想起了某次在另一个据点,有幸品尝过琴酒大人下厨的“美味早餐”后,那生不如死地跑了一天厕所的悲惨经历。
琴酒拿着叉子的手顿住了。他缓缓抬起头,那张万年冰山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周围的温度却骤然降了二十度。
“…爱吃不吃。”他冷冷地挤出几个字。
然而,正是这句话让白酒瞬间安心,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因为他无比清楚,如果这饭真是琴酒做的,以他的骄傲性格,会直接说“不吃滚”,或者干脆无视。这种别扭的“爱吃不吃”,绝对是心虚的表现!说明这早餐是伏特加的杰作!
“吃!当然吃!正好饿了!”白酒放下心来,拿起刀叉开始享用这份来自伏特加的“安全”早餐。
琴酒看着他吃得毫无顾忌的样子,眼底深处再次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情绪。他快速吃完盘子里的东西,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一言不发地站起身。
“任务。”他没看白酒,简短地丢下两个字,拎起椅背上的黑大衣穿上,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安全屋。门外传来保时捷独特的引擎发动声,渐行渐远。
安全屋里只剩下白酒一个人。他慢悠悠地吃完早餐,将盘子丢进水槽反正琴酒肯定会叫清洁工,然后摸出手机看了看。
嗯……今天也没什么需要他亲自出马的紧急任务。下属们会处理好。
天气不错?白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射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条。
“出去逛逛吧。”他心情愉悦地做了决定。总比待在这个冰窖里强。
然而,他忘了自己的“诅咒”——他那令人发指的、突破人类极限的、被贝尔摩德戏称为“行走的天灾”的倒霉体质。
换上一件利落的黑色夹克,白酒溜溜达达地出了门,像只终于放风的二哈般冲进了繁华的商业街。他对零食有种近乎孩童般的热爱,尤其甜食。很快,他手上便拎满了战利品:章鱼小丸子、抹茶冰淇淋可丽饼、巧克力派、还有几袋薯片和糖果。他一边心满意足地左一口右一口吃着,一边悠哉闲逛,欣赏着街景和路人。倒霉?不存在的!今天明明是充满幸运的一天!阳光明媚,美食在手!
他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正好是绿灯。他咬着可丽饼,准备穿过马路去对面那家新开的游戏厅看看……
轰!!!
毫无征兆的,一声震耳欲聋、撼动地面的巨响突然炸开!不是枪声,是爆炸!剧烈的、仿佛就在耳边的爆炸!
白酒甚至没来得及看清爆炸点具体在哪里,就看到他身体右侧——那条他刚刚走过来的街道旁,一栋大约七八层高的老旧商住两用楼房,在爆炸过后发出令人牙酸的***,支撑结构似乎被瞬间摧毁!整栋巨大的水泥建筑像被巨斧劈砍的朽木,带着遮天蔽日的灰尘和漫天飞舞的碎玻璃、砖块、钢筋,朝着街道的方向,排山倒海般倾倒下来!目标区域——正好笼罩了还站在十字路口、叼着可丽饼、一脸懵逼的白酒!
他清晰地看到那巨大的、布满龟裂纹的巨大楼体阴影如同末日降临般笼罩了他眼前所有的光线!
“***……”他只来得及吐出这句经典的国骂。
下一刻!
世界末日般的轰鸣淹没了一切!巨大的烟尘冲天而起,淹没了整个街区!
被埋了。
这是白酒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想法。眼前一片漆黑,浓重的尘土味呛得他咳嗽了几声。万幸或者说,不幸中的万幸,他刚才站的位置靠外,倒下的楼层并非完全垂直压住他,而是形成了一个不太规整但足够他蜷缩藏身的三角支撑空间。他试着动了动身体。
“嘶——!”左小腿传来剧痛,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估计骨头裂了。其他地方倒还好,有些擦伤和淤青,问题不大。
等等!更重要的是!
他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手!还好!零食袋子虽然破了点,但大部分还顽强地挂在他手指上!章鱼小丸子滚落了沾满了灰,不能吃了,心痛!但可丽饼虽然只剩一半、被压扁了、巧克力派包装有点变形和薯片袋还好!都幸存了下来!万幸!
一股劫后余生的……荒谬感油然而生。白酒甚至有种想笑的感觉。他小心翼翼地在有限的空间里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点的姿势,靠着冰冷的、粗粝的、可能是什么承重梁的玩意儿坐下。然后,他掏出了手机。
意料之中,手机信号微弱,但居然还有一格!组织定制的***版卫星信号增强模块果然靠谱!
他艰难地活动着还能动的胳膊,打开了屏幕。屏幕裂开了几道纹,但不影响使用。他熟练地输入复杂的密令,登入了组织内部的匿名论坛——那个前不久被他亲手掀起滔天巨浪的地方。
打开匿名发帖界面,他想了想,把前置摄像头对着自己现在被困的、灰尘弥漫的狭小空间拍了一张。然后,他慢悠悠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着,脸上居然还带着点恶作剧般的期待:
标题:哟,各位!猜猜我在哪?[图片]
发帖人:匿名用户*****
内容:看图说话。有没有兄弟能定位出来?在线等,不太急。PS:零食快吃完了,急。
这张图片的背景虽然是废墟,但通过碎裂的广告牌碎片、远处模糊但极具特色的建筑轮廓比如东京铁塔的尖尖角、还有地上散落的某种特定连锁便利店包装袋碎片,对于组织里那群精英情报人员来说,简直清晰明了得如同GPS坐标!
帖子的沉寂只持续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一个技术组的匿名ID突然回复:
回复***!这角度……这背景广告碎片……是秋叶原十字街口那栋塌了的楼!楼主是那栋楼里的幸存者?!位置……在废墟靠西侧的边缘三角区?***!这楼刚塌没几分钟啊!楼主你还好吗?!
此楼一盖,整个论坛瞬间——爆炸了!
回复:我靠!真是那栋楼!秋叶原十字路口!我刚收到现场同事消息确认!
回复:楼主牛批!这种情况下还在发帖!还惦记零食!这是哪位勇士?!
回复:等等!重点难道不是能定位出来的人有多变态吗?技术组你们真是……干得漂亮!
回复:我擦!快!快看照片左下角!那个被压着的黑色东西是不是……枪套?!楼主是我们的人?!哪个倒霉蛋啊?!
讨论迅速歪楼,开始扒楼主的代号。信息太少,暂时无果,但组织成员被困废墟的消息足以让这个论坛如同沸水般翻腾。
就在这时,一个ID名为酒厂八卦周刊主编的人幽幽冒泡:
回复:……同志们,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大家结合一下这位勇士的发帖风格……匿名、皮实抗揍、倒霉透顶、还惦记零食……你们想到了谁?
瞬间,整个论坛安静了三秒。
紧接着,帖子刷新的速度达到了历史峰值!
回复:!!!!!!***!!!!!!!
回复:白酒大人!!!!!!!!
**回复:绝对是Baijiu老大!!!!只有他才有这种级别的霉运!只有他才会在废墟里发帖!
回复:呜呜呜我的Baijiu老大!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回复:快快快!救援队呢?!通知最近的成员去救人!Baijiu老大撑住啊!我们这就摇人!
整个论坛彻底炸锅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开始朝着更加离奇的方向狂奔。信息在口口相传中迅速失真、发酵。
一个帖子迅速被顶到最高:
最新!前线急报!最新!前线急报!代号成员白酒Baijiu秋叶原爆炸现场身受重伤、生命垂危!急需救援!
然后……
“重伤”变成了“濒死”。
“急需救援”变成了“已无生还可能”。
当这则带着浓重个人推断色彩的“噩耗”传到正在另一个任务现场、负责外围监视的某位代号成员耳中时,已经变成了:
紧急!重大消息!白酒大人……疑似殉职!秋叶原爆炸现场已无生命体征!据目击者称……唉!兄弟们节哀!我们失去了一位传奇!R。I。P Baijiu
这位代号成员是琴白CP的死忠粉之一,他当场懵了!然后悲痛欲绝地、毫不犹豫地用加密通讯频道将这份未经核实但“言之凿凿”的消息,传递给了他的上级他相信上级肯定也跟他一样磕——伏特加!
伏特加正坐在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里,啃着汉堡,百无聊赖地等着琴酒完成狙击任务后的撤退消息。加密耳机里传来手下带着哭腔的汇报:
“伏……伏特加大人!呜呜……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有屁快放!别跟死了爹似的。”伏特加不耐烦地骂道。
“呜呜呜……Baijiu大人……白酒、白酒老大……他……他没了!刚刚在秋叶原被炸死的楼埋了!据说人都碎了!呜呜呜……”
“什么?!”伏特加猛地坐直身体,手里的汉堡“啪嗒”掉在腿上,“***再说一遍?!”
“白酒……白酒老大死了!刚收到的消息!论坛都炸了!确认过了!就在秋叶原那栋塌了的楼里!没……没救出来!呜呜呜……”
伏特加如遭雷击!脑子嗡的一声!
Baijiu……死了?!
那个总是笑眯眯但坑起人来毫不手软、身手卓绝但倒霉起来无人能及、经常气得大哥捏碎杯子但他自己似乎乐在其中、也是组织内部琴酒相关同人小说的唯一被广泛认同的男主角……
他死了??!
伏特加的眼泪瞬间就飙出来了!作为组织里隐藏最深的琴酒X白酒CP粉头子之一,这个消息简直晴天霹雳!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悲壮的画面:老大得知噩耗会多么悲痛欲绝!他们之间还未开始的、隐晦的、注定虐心又深情的羁绊!从此阴阳两隔!苍天不公啊!
“大哥!大哥你听到了吗大哥?!!”伏特加甚至忘了自己还在执行任务,声音都在颤抖,对着通话频道的琴酒专用频道嚎啕起来,“不好了!出大事了!Baijiu!Baijiu他……他死了!!!呜呜呜呜……”
耳机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一秒,两秒,三秒。
伏特加甚至能想象出频道那头,那位大人骤然僵住的画面。他哭得更凶了。
“……死了?”
半晌,琴酒那冷得能冻结时空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伏特加发誓,他仿佛听到了某种精密仪器齿轮瞬间卡死、然后寸寸碎裂的细微声响。
“说清楚。谁?怎么死的?确认?”三个冰冷短句,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凿在伏特加心上。
伏特加连忙将接收到的“噩耗”原封不动、带着百分之一万的悲痛情绪复述了一遍:“……千真万确大哥!论坛都传遍了!在秋叶原爆炸现场!被楼埋了!说……说救出来的时候人都碎了!呜……”他哭到打嗝。
通讯频道里又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伏特加感觉空气都要被冻结了。
“……谁杀的?”终于,琴酒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彻骨的寒意和狂暴的戾气,浓烈的杀意如同实质般穿透通讯器,让伏特加浑身汗毛倒竖,连哭都忘了。
“呃……大哥?杀?这……这是意外啊……”伏特加懵了。
“意外?”琴酒冷冷地重复,“意外能把楼炸倒?意外能恰好埋了他?伏特加,给我查清楚,背后是谁的手笔。”
那份几乎要摧毁一切的怒意和冰寒,让伏特加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无形的力量撕碎了。
就在这如同火山爆发前的、令人胆寒的沉默中,琴酒口袋里的另一部私人手机突然响起了单调的***。他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加密号码。
他按下了接听键。
“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带着点漫不经心和慵懒,甚至还夹杂着“咔嚓咔嚓”脆响的声音:
“喂喂?琴酒?还活着不?这才一个上午不见,你这语气就跟要给我送终一样。哦,对了,忘了正事,”他声音稍微清了清,“我被秋叶原这边塌了的楼埋了,问题不大,就是腿好像折了。不过零食快吃完了,这破地方信号还差。你赶紧派人来挖我一下啊,动作麻利点,再不来我就得啃砖头了。喂?喂?琴酒你在听吗?快点派人!”
“咔嚓咔嚓……”电话里又传来几声清脆的咀嚼薯片的声音。
“……”琴酒握着电话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到极致。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墨绿色的眼瞳如同最冰冷的探照灯,直射向驾驶座上还挂着两行泪、一脸懵逼的伏特加。
伏特加从那个眼神里读到了太多信息:震惊、杀意、疑惑、还有……即将到来的、雷霆万钧的死亡宣告!
“老……老大……对不起!!!”伏特加瞬间反应过来了,巨大的求生欲让他发出一声哀嚎,“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我没调查清楚啊老大!我当时看论坛里传得沸沸扬扬,都说Baijiu老大挂了!我……我一时心急,我……我脑子进水了啊老大!呜呜呜……我马上去核查!我错了!饶命啊老大!!!”
伏特加涕泪横流,恨不得当场跪下给琴酒大爷磕头。
“……闭嘴。”琴酒冷冷吐出两个字,挂断了白酒的电话。
他看着外面硝烟弥漫的任务现场,没有任何犹豫地对伏特加下令:
“走。”
伏特加抽噎着:“老……老大……任务还差一点就能收尾……”
“中断。”
冰冷的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琴酒的目光越过爆炸的废墟,仿佛已经穿透了空间,落在秋叶原那片混乱之上。
“去找那个废物Baijiu。”
当琴酒那辆标志性的古董保时捷带着令人心悸的煞气,无视警方的封锁线,强行停在秋叶原那栋倒塌大楼附近时,伏特加已经在路上把情况大致核实清楚了一边飙车一边哭。
确实是爆炸引发的塌楼事故,肇事者已被初步锁定为一个搞非法爆炸物实验的外围菜鸟叛徒。至于白酒老大……据现场其他被救出的幸存者和消防员反馈,当时有个被困者在废墟里吃零食玩手机……结合论坛那张照片,十有***就是那位爷本人。目前状态——应该还活着,就是不知道具体伤情。
当琴酒推门下车,看到那片如同被巨人蹂躏过的巨大废墟,以及四面八方响起的刺耳鸣笛声、消防车、救护车闪烁的红蓝光、还有哭喊声和救援人员的呼喊声时,他冰封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周身的气场让原本想上来阻拦的警察下意识地退后了好几步。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几个电话。
很快,一支穿着便装但动作极其专业、高效的“私人救援队”组织外围后勤团队抵达现场,迅速接手了那片由论坛大神精准定位的“白酒三角区”的搜救工作。在专业的设备下,效率远超消防员。
琴酒本人则倚靠在他那辆古董保时捷的车框旁,重新点燃了一支烟。冰冷的目光掠过混乱的现场,手指却飞速地在手机屏幕上敲击着。他调动了组织内部的情报网,开始调查这场爆炸的源头和目标。
调查结果很快反馈回来——目标清晰:一个代号Gopher地鼠的外围成员,在私自制作炸药时操作失误引发爆炸,目标建筑是其一个非法实验点。重点是——这个“地鼠”在事故发生后试图逃跑,行踪已被锁定。
琴酒的视线锁定在情报中那个惊恐逃窜的头像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噬血的弧度。他放下手机,没有表情地对着旁边一直战战兢兢不敢说话还在抽噎的伏特加吩咐:
“目标‘Gopher’。处理掉。尸体沉底。”
“……是!大哥!”伏特加立刻应声,擦了把眼泪鼻涕,转身就去安排灭口事宜。
挖掘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白酒在下面,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上面机器的轰鸣声、石块被移开的撞击声。
“哎,薯片吃完了……”他叹了口气,将最后一点碎屑倒进嘴里,舔了舔手指。有点无聊。
半个多小时后,他头顶的一块厚重的石板被起重设备小心翼翼地吊起。
刺目的阳光混合着灰尘猛地涌了进来。
白酒下意识地闭眼。
再睁眼时,一个穿着救援服但眼神和气质绝对不像的壮汉正蹲在他面前:
“白酒大人?能走吗?”
“腿断了。”白酒指了指自己变形肿胀的左小腿,脸上倒是笑嘻嘻的,“辛苦各位了。”
他被小心翼翼地从那个小空间里挪出来,放上担架。在路过那辆保时捷356A时,他看到了靠着车抽烟的琴酒。他努力抬起手,冲对方比了个大拇指:“谢啦!哥们儿!”
琴酒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烟雾模糊了他此刻的表情。他没有说话,看着伏特加安排人组织内部安插在医院的医生接手了白酒的担架,送上救护车。
“送他去医院。安排最好的骨科。”琴酒对着伏特加说道。
“是!大哥!”伏特加连忙应下。
琴酒则坐进保时捷,发动引擎,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他要去处理任务中断带来的尾巴。
医院的诊断结果很快出来:左胫骨粉碎性骨折。伤势不算轻,打着厚厚的石膏,需要住院静养至少两个月。
白酒看着自己被吊起来的腿,一脸生无可恋:“两个月?!要老命了!”
伏特加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赔笑:“大人,您安心养伤啊。大哥说了……”他说着,掏出两样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一个新手机显然是组织内部特制加密版、还有一大袋——零食!
白酒瞬间眼睛亮了,一把抓过薯片袋子:“嘿!算琴酒那冰块脸还有点良心!”
然而,良心这东西,在白酒的倒霉光环面前,是不堪一击的。住院的枯燥程度远超安全屋的冰冷。第一天,他还能抱着新手机玩游戏看剧吃零食。
第二天,开始感觉浑身不舒服,看天花板数格子。
第三天,他决定开始骚扰琴酒。
手机接通了。
“喂?琴酒?在干嘛呢?任务做完没?”
“……有事?”
“没事啊!就是无聊嘛!跟你聊聊天解解闷?”
“……挂了。”
“喂喂喂?别挂啊!我跟你说,这家医院的饭真难吃!比伏特加做的还难吃……”
嘟…嘟…嘟……
第四天:
“琴酒?……”
嘟…嘟…嘟……
第五天:
“……琴酒……”
“白酒,你最好祈祷自己的腿能好得更快点。”琴酒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被频繁骚扰的警告响起。
“哎呀,别生气嘛!我就是想你了呗!一个人在冰冷的医院,多无聊啊……”
“……再打电话来,我就让伏特加去把管子全拔了。”
“……我错了!您忙!”
嘟…嘟…嘟…这次是白酒怂得主动挂了
第六天,第七天……无论白酒打多少次电话,那头都只剩下冰冷无情的忙音,或者干脆提示关机。
琴酒把他拉黑了!
“靠!”白酒气得直接把新手机摔在病床上不敢用力怕摔坏,“绝情的男人!”
被彻底“禁言”的白酒,无聊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着窗外自由飞翔的小鸟,一个大胆作死的计划再次成型——跑!出!去!
说干就干!利用探视时间的混乱伏特加被琴酒派去干活了,白酒拄着新拐杖,溜出了看管并不算特别严密的医院毕竟组织医院的安保是对外不对内。他换下了病号服,穿着一身普通休闲装,打算去公园溜达溜达透透气。
结果刚走到公园门口不远,一辆滑板车嗖的从他身边灵活驶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张叔叔?好久不见!”穿着蓝色小西装、打着小领结、带着大大眼镜的缩小版名侦探——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踩着高级滑板在他面前停下,仰着头,一脸纯真好奇地看着他。
“啊呀!”白酒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呼吓了一跳,随即脸上挂起温和在柯南看来可能有点假的微笑道,“柯南小鬼头!好久不见!这么巧?”
他的目光自然地落在柯南那辆功能强大的滑板上,心里暗叹:果然是小鬼头的风格。然后,他立刻注意到了柯南那双锐利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那条裹着石膏、打着绷带的左腿。
“张叔叔,你的腿怎么了?受伤了吗?”柯南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别提了,”白酒摆摆手,一脸“别提了都是泪”的表情,半真半假地说道,“前几天在街上闲逛,运气不好得祖坟冒了青烟,正好碰到一栋楼塌了,差点被砸扁,这不?赔进去一条腿。唉,倒霉催的。” 语气里充满了自嘲。
柯南嘴角抽了抽:“塌……塌楼?这么严重……张叔叔你还能活着真是……” 他一时词穷。这种级别的霉运,确实少见。他也知道贝尔摩德提过这个张叔叔白酒有些奇妙的体质。
白酒与柯南的相识确实是通过神秘的贝尔摩德。一次在纽约的“意外”交集,贝尔摩德用她特有的、暧昧不清的态度介绍了这位“有趣的朋友”给变小后陷入困境的工藤新一柯南。虽然彼此都清楚对方身份不简单,但在某些场合,这种“熟人”的身份反而能派上用场。
两人正聊着,不远处传来女孩清脆的呼喊声:“柯南!快点!不要到处乱跑!”
只见梳着标志性尖角的铃木园子和长发温柔的空手道少女毛利兰走了过来。小兰一眼就看到了拄着拐杖的白酒,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张先生?您怎么在这里?您的腿……受伤了吗?” 她语气真诚关切。
“小兰小姐,”白酒微笑着点点头,指了指拐杖,“一点小意外。出来透透气。”
小兰担忧地说:“那您更应该好好休息啊!这样出来太危险了。”
园子则大大咧咧地拍手:“啊!张先生!正好!你运气真好!我和小兰正约好一起去山里的雾见古堡探险!那地方超有感觉的!你也一起来嘛!人多热闹!总比在医院待着强!对吧小兰?”
“诶?可是张先生……”小兰刚想婉拒,园子已经自来熟地拍板:“就这么定了!张先生!走嘛走嘛!我们租车去!不用你走路!”
看着园子热情洋溢和柯南略带审视但没明确反对的样子,白酒想了想,被困在医院的窒息感实在太难熬了,去古堡透透气似乎也不错?反正琴酒那家伙一时半会也联系不上拉黑中。
“好啊。”白酒一口应下。
一行人驱车前往位于深山老林中的雾见古堡。古堡历史悠久,由一位旅英归国的富豪修建,带着维多利亚式的华丽和哥特式的阴森,被浓浓的雾气包裹,颇有几分恐怖电影的氛围。
然而,当他们抵达古堡没多久,天空就阴沉了下来。很快,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古堡的尖顶和彩绘玻璃上,一场瓢泼大雨不期而至。
“哎呀!这雨可真不客气!”园子看着窗外白茫茫的大雨抱怨道,“我们怎么回去啊?”
话音未落!
外面猛地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众人跑到窗边一看,顿时都傻眼了——进出古堡唯一的通路,那座横跨深谷上的古老石桥,中间一大段被倾泻的山洪裹挟着巨石……彻底冲垮了!断成了两截!
“啊————!”园子和小兰同时发出惊呼。
他们被困在这孤悬于山崖之上的古堡里了!
古堡的现任主人——一位气质优雅、穿着考究的老管家自称是中田家族的管家,接待了他们一行人。他歉意地表示古堡里还有三位因暴雨滞留的客人:中田井朗男、荻田艾子女、吉田和美女。三人曾是高中同学,此次是应老主人中田径的邀请前来古堡叙旧老主人身体不适一直在别苑休息。
互相介绍寒暄之后,五个人加上白酒、小兰、园子、柯南和三位滞留客人围坐在古堡大厅的壁炉边,商量着如何联系外界以及后续的安排。气氛因为暴雨、断桥和这阴森的环境显得有些压抑。
晚餐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然而,午夜刚过不久,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古堡死寂的雨夜!声音来自荻田艾子的房间!
当众人赶到时,只看到荻田艾子倒在血泊中,胸前插着一把华丽繁复的银柄匕首!已然气绝身亡!而房间的窗户敞开着,雨水疯狂地洒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凶手就在这被困于古堡的几人之中!恐惧和猜疑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
毛利小五郎不在,小兰焦急又担心。园子吓得紧紧抱住小兰的胳膊。
“报警!必须报警!”吉田和美脸色惨白地喊道。
“桥断了!电话线好像也被雷劈坏了!”中田井朗检查了房间内的古董电话,无奈地说。
“这可怎么办……”小兰急得快哭了。
柯南则已经沉着脸,开始仔细勘察现场。他小小的身影在凶案现场灵活地穿梭,眼中闪烁着不属于小学生的、侦探独有的锐利光芒。
白酒靠在自己的拐杖上,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还有柯南那副投入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有这个小鬼头在,案子总是跑不了。算了,被困着也是无聊,就当看戏吧。
调查迅速展开。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但又都有疑点。老管家提供了一些中田家族的陈年往事。吉田和美和中田井朗是旧识,而荻田艾子似乎与吉田和美关系更亲密一些。中田井朗对荻田艾子的死亡显得异常悲痛,看向任何人的眼神都充满怀疑和愤怒……
案件扑朔迷离。
柯南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和严谨的推理,逐步梳理着线索期间少不了毛利小五郎其实是柯南那套招牌的动作和“沉睡”。白酒则拄着拐杖在旁边围观,时不时看似不经意地点拨一句:
“咦?这把匕首的花纹……是不是和管家刚才介绍家族历史时提到的某个徽章很像啊?”暗示凶器可能与家族有关
“这么大的雨,窗户开着,雨水打进来溅得那么远,可是凶手身上好像没怎么湿?奇怪了……”暗示凶手可能通过其他路径潜入
“中田先生,你好像特别在意那个角落的花瓶?哦,我想起来了,下午参观时,老管家说那个花瓶是已故夫人的心头好?”暗示可能涉及情感纠葛
他每一句看似无心或者好奇的“闲话”,都像是一盏探照灯,精准地将柯南的思维引导向正确的方向同时避免引起柯南对他“引导者”身份的过度怀疑。
最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极其狗血的关系链!
当真相被揭示时,所有人都惊呆了。柯南在关键时刻祭出看家本领——用麻醉手表放倒了园子园子内心OS:又是我?!,躲在角落利用领结变声器模仿了铃木园子的声音进行推理:
凶手是——吉田和美!
动机更是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