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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5

尘埃里的两个儿子第1部分第1章 巷尾的烟火九十年代的南城,

老城区的巷子像拧在一起的麻绳,窄得能蹭掉行人肩膀上的灰。李建国扛着半袋水泥,

脚步沉得像灌了铅,额角的汗珠子砸在青石板路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建国,又去工地啊?

”巷口修鞋的老张头抬头喊他。“哎,张叔,孩子奶粉快没了,多挣点是点。

”李建国咧嘴笑,露出两排被烟渍染黄的牙,笑容里带着股子憨实劲儿。他今年二十八,

背却有点驼,是常年扛重物压的。但每次想到家里,

他腰杆又能悄悄挺起来——妻子王秀兰长得好看,眉眼弯弯的,

笑起来像巷口那棵老槐花开时的模样;儿子李明刚满三岁,会奶声奶气地喊“爸爸”,

小手抓着他的裤腿晃来晃去,那是他这辈子最宝贝的两样东西。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饭菜香混着孩子的奶味飘出来。王秀兰正蹲在灶台前烧火,蓝布围裙上沾了点锅灰,

头发用一根红绳松松扎着,几缕碎发贴在鬓角,汗湿了,却丝毫不显狼狈。

李明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攥着个缺了角的拨浪鼓,见他进来,立刻扔下玩具扑过来:“爸爸!

抱!”李建国赶紧放下水泥袋,洗手擦干,把儿子举过头顶:“想爸爸没?”“想!

”李明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留下个湿漉漉的印子。

王秀兰端着一碗炒青菜出来,嗔怪道:“小心点,别摔着孩子。快洗手吃饭,

今天给你煮了个鸡蛋。”饭桌是掉漆的木桌,四个菜:炒青菜、腌萝卜、一碗鸡蛋羹,

还有个煎鸡蛋,稳稳地放在李建国面前。王秀兰给儿子喂鸡蛋羹,自己扒拉着碗里的青菜,

李建国把煎鸡蛋夹给她:“你也吃,带孩子累。”“我不爱吃这个,你吃,你出力多。

”王秀兰又把鸡蛋夹回去,眼神柔得像水,“今天李明乖得很,中午睡了两个钟头,没闹人。

”“咱儿子随你,懂事。”李建国扒着米饭,心里暖烘烘的。日子是穷,

住的是租来的小平房,墙皮都掉了渣,可只要看着妻子和儿子,他就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他琢磨着,再干两年,攒点钱,就把这房子买下,给秀兰和孩子一个真正的家。

第2章 午后的惊雷第二天下午,日头正毒,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蝉在树上拼命叫。

王秀兰哄李明睡下,坐在门口择菜,手里的空心菜刚择了一半,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她以为是邻居,没回头,直到一只粗糙的手猛地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勒住她的腰,

把她往屋里拽。“唔——”王秀兰吓得浑身发抖,挣扎着回头,看见一张陌生男人的脸,

眼露凶光,嘴里骂骂咧咧:“长得这么俊,男人不在家,正好陪老子玩玩!”男人力气极大,

把她推到炕上,伸手就扯她的衣服。王秀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里屋睡着的儿子,

她不能让孩子出事。她拼命挣扎,手在炕上乱摸,

摸到了灶台边放着的铁锅——那是早上煮过粥的,还没洗,边缘带着点锈。男人压在她身上,

呼吸粗重,王秀兰眼睛发红,拼尽全身力气,举起铁锅,朝着男人的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

“咚”的一声闷响,像闷雷滚过头顶。男人的动作瞬间停了,身体软下来,

从她身上滑落到地上。王秀兰瘫在炕上,手里还攥着铁锅,浑身发抖,

看着地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后脑勺淌出暗红的血,顺着砖缝往四周流。她吓得连哭都忘了,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爬过去探男人的鼻息——没气了。

“死人了……我杀人了……”王秀兰的声音发颤,眼泪终于涌出来,她想去里屋看儿子,

脚却软得站不起来,只能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到里屋。李明还在睡,小眉头皱着,

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蹲在床边,抱着儿子,眼泪砸在孩子的脸上,李明动了动,

哼唧了两声,又睡了过去。她该怎么办?杀人是要偿命的,她死了,孩子怎么办?

李建国回来看到这一切,又该怎么办?恐惧像潮水一样把她淹没,她缩在床边,浑身冰凉,

只觉得天要塌了。第3章 他的选择傍晚,李建国扛着工具包回来,

老远就觉得不对劲——家门虚掩着,没像往常那样飘出饭菜香。他心里咯噔一下,推开门,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秀兰?”他喊了一声,没人应。走进里屋,

看见王秀兰抱着孩子缩在墙角,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像个丢了魂的木偶。而外屋的地上,

躺着个陌生男人,后脑勺的血已经凝固发黑。李建国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他快步走过去,

蹲下身,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又摸了摸颈动脉——确实没气了。他回头看王秀兰,

声音发紧:“到底怎么回事?”王秀兰终于有了反应,抱着孩子扑过来,抓住他的胳膊,

气:“建国……他要欺负我……我没办法……我不是故意的……我杀人了……”李建国听完,

脑子嗡嗡作响。他看着妻子哭红的眼睛,看着她怀里熟睡的儿子,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他帮王秀兰擦了擦眼泪,声音沉得像铁:“秀兰,别怕,有我在。

”他把王秀兰和孩子带到邻居家,拜托邻居照看一晚,说家里出了点事,回头再解释。

回到家,他找来抹布和水桶,一点点清理地上的血迹,又把那个铁锅擦干净,

放回灶台边——那是他妻子用过的,他舍不得扔,也不能留下痕迹。做完这一切,

天已经黑透了。他坐在门槛上,抽了半包烟,烟蒂扔了一地。

他想起王秀兰刚嫁给她时的样子,穿着碎花裙子,

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想起李明第一次喊爸爸时,

他激动得一夜没睡;想起他说要给他们买房子,王秀兰眼里的期待……他不能让王秀兰出事。

她要是被抓了,孩子怎么办?一个三岁的娃,没爹没妈,怎么活?他是男人,

是家里的顶梁柱,该他扛的,就得扛。李建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破旧却装满烟火气的家,转身朝派出所的方向走去。夜风很凉,

吹得他眼睛发酸,但他脚步没停。走到派出所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同志,

我自首,我杀人了。”他说,声音很稳,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下午我回家,

看见他在我家闹事,跟他争执的时候,失手用铁锅把他砸死了。

”尘埃里的两个儿子第2部分第4章 高墙外的寒冬法院宣判那天,

天阴得像块浸了水的黑布。王秀兰抱着李明站在旁听席最后排,看着李建国穿着囚服,

被法警押着站在被告席上。他头发剪得短短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在法官念出“***”时,悄悄抬眼往她这边望了一下,

眼神里藏着她读不懂的东西——有放心,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王秀兰的腿一软,

差点栽倒,怀里的李明被吓了一跳,小声哭起来:“妈妈,爸爸怎么了?”她捂住儿子的嘴,

眼泪砸在孩子的头发上,却不敢哭出声。旁边的人指指点点,

她听得清清楚楚——“就是他媳妇,长得倒挺标致,男人杀人偿命,

也是活该”“听说那男的是来他家闹事的?

谁知道是不是有别的事”……那些话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她抱着孩子,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法院。回到空荡荡的小平房,锅碗瓢盆还保持着李建国离开时的样子,

可屋子里的温度,却像瞬间降到了冰点。李建国是家里唯一的劳动力,他一走,

就像抽走了屋子的顶梁柱。王秀兰把李明哄睡,坐在灶台前,看着冷掉的锅灶,

第一次觉得“日子”两个字,重得能压死人。接下来的日子,她试着去工地找活,

可工头见她是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摆摆手就让她走;去街上摆摊卖菜,刚摆出来,

就被城管追得东躲***,菜撒了一地,只捡回几个烂菜叶。邻居一开始还会接济点米面,

可时间长了,也渐渐疏远,有人背后说她是“杀人犯的老婆”,让自家孩子离李明远点。

李明变得越来越沉默,以前爱说爱笑,如今见了人就往王秀兰身后躲。有一次,

巷子里的小孩追着他喊“杀人犯的儿子”,李明哭着跑回家,抱着王秀兰的腿说:“妈妈,

他们为什么骂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王秀兰抱着儿子,心像被揉碎了一样疼。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一遍遍地说:“爸爸去很远的地方干活了,等挣够了钱,

就回来接我们。”可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第5章 肚子里的“难题”入冬的时候,

王秀兰发现自己没来例假。一开始她没在意,只当是累的,可过了一个月,还是没来,

她心里慌了——她可能怀孕了。她偷偷去诊所检查,医生拿着化验单,

皱着眉说:“确实怀孕了,快两个月了。”走出诊所,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

她摸着自己还没显怀的肚子,脑子里一片混乱。这是李建国的孩子,是李明的弟弟或妹妹。

可现在,她连自己和李明都快养活不起了,怎么再养一个孩子?更让她害怕的是“名声”。

那个年代,女人丈夫不在家更别说丈夫是***,独自带着孩子还怀了孕,

简直是天大的丑闻。一旦被人知道,唾沫星子能把她淹死,她和孩子都别想在这城里待下去。

她坐在河边,看着冰冷的河水,有过一丝极端的念头——要是跳下去,

是不是就不用这么难了?可怀里的李明拉着她的衣角,小声说:“妈妈,冷,我们回家吧。

”她看着儿子冻得通红的小脸,猛地回过神。她不能死,她死了,李明怎么办?

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那天晚上,她一夜没睡,盯着屋顶的破洞,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不管用什么办法,她和孩子都得活下去。第二天一早,

她抱着李明,去了城郊的远房亲戚家。那亲戚是对老夫妻,一辈子没孩子,

以前李建国还在的时候,两家偶尔走动。王秀兰把自己的难处说了,老夫妻沉默了半天,

老太太叹了口气:“秀兰啊,不是我们不帮你,可我们年纪大了,也养不动两个孩子。

要是你不嫌弃,把明娃留下,我们帮你照看,你一个人,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王秀兰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李明是她的心头肉,是她和李建国的第一个孩子,

她怎么舍得?可她看着李明冻得开裂的小手,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口袋,再摸摸肚子里的孩子,

眼泪流了下来。她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她蹲下来,抱着李明,哽咽着说:“明娃,

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找爸爸,你先在爷爷奶奶家待着,等妈妈找到了爸爸,就来接你,

好不好?”李明似懂非懂,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妈妈,我要跟你一起去。”“乖,

妈妈很快就回来。”王秀兰狠下心,把李明的手从自己手上掰开,转身就走,不敢回头。

她能听到身后李明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哭声像鞭子一样抽着她的后背,可她脚步没停,

一路跑出了村子,眼泪模糊了视线。第6章 富太太的“新生”送走李明后,

王秀兰像丢了半条命。她在城里找了个小旅馆住下,每天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

直到肚子渐渐显怀,再也藏不住,她才托人介绍,认识了赵老板。赵老板四十出头,

做建材生意,家底殷实,妻子几年前去世了,身边没孩子,想找个踏实的女人过日子。

他见王秀兰长得漂亮,又显得温柔文静,问起她的过往,王秀兰只说丈夫意外去世,

自己带着身孕,无依无靠。赵老板没多问,只觉得她可怜,又见她说话做事都稳当,

便提出要娶她。王秀兰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她知道,

这是她唯一能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家”的机会,也是她唯一能摆脱过去的办法。

婚礼办得很简单,没有亲戚,只有几个赵老板的生意伙伴。王秀兰穿上红色的旗袍,

站在赵老板身边,看着眼前宽敞明亮的房子,看着桌子上精致的饭菜,心里却空落落的。

她想起李建国,想起李明,想起那个漏风的小平房,可那些念头刚冒出来,

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她不能回头,回头就是万丈深渊。婚后,赵老板对她很好,

给她买新衣服,让她安心在家养胎,从不过问她的过去。几个月后,她生下了一个儿子,

赵老板给孩子取名赵磊,对这个孩子十分疼爱。王秀兰看着怀里的赵磊,心里有了一丝慰藉,

也有了一丝隐秘的恐惧——她怕有一天,李建国回来,怕李明找来,

怕这一切都像泡沫一样碎掉。日子一天天过去,赵磊渐渐长大,活泼可爱,

被赵老板宠得像个小少爷。王秀兰也渐渐习惯了富太太的生活,穿名牌衣服,戴金首饰,

出入有车接送,再也不用为柴米油盐发愁。她刻意避开所有和过去有关的人和事,

把李建国和李明的照片藏在箱子最底层,再也没拿出来过。有时候,她会想起李明,

不知道他在亲戚家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长高,有没有忘记妈妈。可她不敢去打听,

甚至不敢在心里多想——她怕一打听,就会把过去的噩梦重新引回来。她告诉自己,

李明有那对老夫妻照顾,应该会过得很好,而她,现在是赵太太,她的儿子是赵磊,

她的生活,早就和过去一刀两断了。直到有一天,赵老板的朋友带来一个孩子,

说是朋友的亲戚意外去世,孩子没人照顾,问赵老板愿不愿意收养。王秀兰看着那个孩子,

心里猛地一跳——那孩子眉眼间,竟有几分像李建国,也像小时候的李明。

孩子怯生生地看着她,小声喊了句“阿姨”。赵老板心软,想把孩子留下,王秀兰本想拒绝,

可看着孩子的眼睛,她想起了被送走的李明,最终还是点了头。赵老板给孩子取名赵明,

让他和赵磊一起长大,还让家里的保姆张慧赵老板妻子的远房表妹,

一直留在赵家帮忙照看两个孩子。王秀兰看着赵明一天天长大,

看着他和赵磊一起上学、玩耍,心里既踏实又不安。她把对李明的愧疚,都弥补在赵明身上,

对他格外好,可每次看到赵明的脸,她都会想起那个被她留在乡下的亲生儿子,

夜里常常辗转难眠。她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可她只能祈祷,那一天,永远不要来。

尘埃里的两个儿子第3部分第7章 出狱的路监狱的大门在李建国身后缓缓关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站在门口,眯着眼看向刺眼的阳光,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释放证明,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三十年,他从一个二十八岁的壮汉,熬成了头发花白、背更驼的老头。

出狱前一晚,他翻来覆去没睡。梦里全是王秀兰和李明——秀兰还是当年的模样,

坐在灶台前烧火,眉眼弯弯;李明趴在他背上,小手揪着他的头发,喊“爸爸快点走”。

醒来时,枕头湿了一片。他在狱中表现好,一次次减刑,支撑他熬下去的,

就是出狱后能见到妻子和儿子的念头。他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或许秀兰会哭,

或许李明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会笑着喊他“爸”。他没什么行李,

只有一床叠得整齐的旧被子和几件换洗衣物。他沿着马路慢慢走,看着眼前陌生的城市,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和三十年前的南城完全不一样了。他打听了好久,

才找到当年那条老巷子,可巷子早就拆了,变成了一片新小区。他又四处问,

终于从一个当年的老邻居口中,问到了王秀兰的下落——她改嫁了,

嫁给了一个做建材生意的赵老板,住在城西的别墅区。“建国啊,你也别怨秀兰,

”老邻居叹了口气,“你走后,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太难了。后来听说孩子没了,

她才改的嫁,现在过得挺好,当富太太呢。”“孩子没了?”李建国的心猛地一沉,

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你说李明……没了?”“是啊,听说是你入狱后没多久,

得了急病,没救过来。”老邻居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同情,“都过去了,

你也别太难过。”李建国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他脚步踉跄,

脑子里只有“孩子没了”四个字。怎么会没了?他在狱中写信,问过秀兰孩子的情况,

秀兰回信说孩子很好,让他安心改造。原来,那都是骗他的。他按照老邻居给的地址,

找到了那片别墅区。门口的保安拦住他,看他穿着破旧,眼神里带着嫌弃:“你找谁?

这里不是你能进的地方。”“我找王秀兰,她是我……”李建国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是我亲戚。”保安半信半疑,打了个电话进去。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出来,

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王秀兰老了些,脸上化着精致的妆,

穿着得体的旗袍,手腕上戴着金镯子,和他记忆里那个围着蓝布围裙的女人判若两人。

第8章 破碎的家王秀兰看到李建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

她让司机把车开到僻静的角落,才下车,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你怎么出来了?”“我减刑,提前出来了。

”李建国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期待,又带着一丝不安,“秀兰,我找了你好久,李明呢?

我想见见他。”王秀兰的眼神躲闪了一下,避开他的目光,

声音低沉:“明娃……明娃不在了。”“不在了?”李建国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上前一步,

抓住她的胳膊,“你说清楚,什么叫不在了?老邻居说他得了急病,是真的吗?

”王秀兰被他抓得疼,挣扎了一下:“是真的,你入狱后第二年,他得了肺炎,

那时候没钱治,没挺过来……”她说着,眼圈红了,眼泪掉了下来,“我那时候没办法,

只能看着他走,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李建国松开手,后退了两步,

瘫坐在路边的花坛上。他看着王秀兰哭,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唯一的儿子,

他在狱中思念了三十年的儿子,竟然早就没了。那他这三十年的煎熬,还有什么意义?

“那你……”他看着王秀兰身上的衣服和首饰,看着不远处的别墅,“你改嫁了?

”“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没了,实在活不下去了,才嫁了赵老板。”王秀兰擦了擦眼泪,

语气里带着一丝愧疚,“他对我很好,我现在过得很安稳。建国,我们都老了,过去的事,

就让它过去吧。”“过去?”李建国苦笑了一声,声音沙哑,“我替你顶罪,

在牢里待了三十年,我儿子没了,你却成了别人的老婆,过着好日子。你让我怎么过去?

”王秀兰沉默了,她知道自己对不起李建国,可她不能回头。她从包里拿出一叠钱,

递给他:“建国,这钱你拿着,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

”李建国看都没看那叠钱,站起身,转身就走。他走得很慢,背影佝偻,

像一棵被狂风暴雨打弯的老树。王秀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伤透了他的心,可她只能这么做。李建国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没有家,没有亲人,儿子没了,妻子成了别人的人。他觉得自己像个孤魂野鬼,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游荡。他想起监狱里的日子,虽然苦,可至少有盼头,

有目标——好好改造,早日出狱见家人。现在,盼头没了,目标没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晚上,他走进一家小酒馆,点了一瓶白酒,一口气喝了大半瓶。酒精上头,

他想起了过去的日子,想起了秀兰和李明,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邻桌的几个年轻人见状,

嘲笑他:“老东西,喝不起就别喝,在这哭什么丧?”李建国本来就心烦,被他们一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