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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27

第一章:特殊病例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吹得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百叶窗,

在浅木色地板上切割出明明暗暗的光带。

今越将一杯温水轻轻推到手还在微微颤抖的年轻女孩面前。“也就是说,

当电梯门关闭的瞬间,那种窒息感会再次袭来,即使你理智上知道它很安全。

”今越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平和的、能安抚人心的温度,像冬日里温煮的黄酒。

女孩用力点头,眼眶泛红:“是的,今医生,我甚至不敢一个人坐电梯了,

工作都快保不住了……”“这不是你的错。”今越温和地打断她的自责,目光沉静而专注,

“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反应,是大脑保护机制的一部分,

只是它现在有点‘过敏’了。我们可以把它看作一个需要重新校准的警报系统。

”她没有急于给出建议,而是引导女孩详细描述了那次电梯故障的每一个细节,

包括当时的声音、气味和身体感受。接着,

今越用一种名为“眼动脱敏与再加工”EMDR的疗法,引导女孩在回忆创伤的同时,

跟随她的手指进行有规律的眼动。一小时后,女孩离开时,虽然眼圈还红着,

但背脊明显挺直了一些,脸上也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微弱光彩。今越送她到门口,

轻声叮嘱:“下次预约前,如果感觉焦虑,可以试试我教你的那个‘接地技巧’,

感受脚下地板的存在,很有效。”关上门,今越回到办公桌前,

在电脑上简洁地记录下本次诊疗要点。她的诊所位于这座城市闹中取静的一隅,

由一栋老洋房的一层改造而成,氛围宁静而私密。能找到这里的,

多半是经人介绍、需要深度且谨慎心理干预的来访者。桌上的内线电话轻声响起,

是她的助理林薇:“今医生,有一位明川先生来访,没有预约,但坚持要立刻见您,

说是代表初棠先生。”初棠?这个名字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在今越心底漾起一丝微澜。初氏商业帝国的继承人,财经新闻里的常客,

以雷厉风行、不近人情著称。他的代表来找一个心理医生?“请他到小会客室吧。

”今越收起思绪,恢复了职业性的平静。小会客室里,自称明川的男人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装,

一丝不苟,但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他递上名片,

语气恭敬却透着急切:“今医生,久仰大名。我代表初棠先生,

诚挚邀请您成为他的私人心理顾问。”今越没有接名片,

只是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明先生,很抱歉,我的预约通常需要提前安排。而且,

初棠先生如果需要心理支持,应该有更多知名的机构可供选择。”明川似乎料到她会拒绝,

立刻说:“今医生,我们了解过您的背景和专业能力,

尤其是您在处理复杂创伤和……情感疏离方面的独特方法。初先生的情况……比较特殊。

”他斟酌着用词,“他并非认为自己需要‘治疗’,而是……他希望您能向他证明,

人类的情感,并非像他所认为的那样,是完全无用且低效的。”这个说法让今越微微挑眉。

这不像是一个寻求帮助的请求,更像是一个挑战。“初先生将情感视为弱点?

”今越试探着问。“初先生认为,理性决策是最高效的生存法则。情感,在他看来,

是干扰信号,是错误之源。”明川递过一个薄薄的文件夹,

“这是初先生日常行为模式的一些非隐私性观察记录。我们认为,或许只有您这样的专家,

才能理解其中的……挑战性。”今越打开了文件夹。里面的记录冷静、客观,

像一份实验报告:初棠对工作极端专注,每日睡眠精确到分钟;社交活动近乎为零,

对艺术品的选择完全基于投资价值而x非审美;对下属的失误零容忍,

但奖惩制度清晰到刻板;没有任何已知的亲密关系,

对试图靠近他的人构筑起无形的铜墙铁壁。这不仅仅是个工作狂或冷漠的商人。

记录描绘出的,是一个试图将自己完全工具化、将一切行为都纳入可控逻辑框架的人。

这种极致的“理性”,本身或许就是一种最深层的心理防御,或者说,一种偏执。

今越合上文件夹。不可否认,这个案例的极端性和理论上的挑战性,

对她这个级别的心理医生而言,有着近乎学术诱惑般的吸引力。

这就像数学家遇到了费马大定理,攀登者看到了珠穆朗玛峰。“我需要明确几点,

”今越看向明川,眼神锐利起来,“第一,如果接受邀请,我的诊疗方案将独立进行,

不受初先生或其他任何人干涉。第二,我的目标是帮助来访者理解自身,

而非强行改变其核心认知。第三,如果我认为诊疗无效或存在伦理问题,

我会单方面终止合作。”明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料到今越如此强硬,

但他很快点头:“当然,这些条件我们可以写入合同。酬劳方面,会是您目前标准的十倍。

”今越忽略了这个数字背后显而易见的收买意味,

她在意的是那个隐藏在冰冷记录背后的、极度复杂的人性谜题。“我需要先见初棠先生一面。

”她最终说道,“一次初步的评估,双向选择。时间地点由我定。

”明川明显松了口气:“太好了!初先生明天下午有空,可以在他的住处……”“不,

”今越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就在这里,我的诊所。明天下午三点,请初先生准时。

”她要在一开始,就确立专业的边界。面对初棠这种习惯于掌控一切的人,退让一步,

都可能满盘皆输。明川离开后,今越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梧桐树影。

初棠……他到底在抗拒什么?又或者,他在用这种极致的“理性”,守护着什么,

或者掩盖着什么?她隐隐感觉到,这绝不会是一次轻松的治疗。前方或许不是陷阱,

但必定是一场硬仗。而她,今越,从不畏惧挑战,尤其是来自人性最深处的、最复杂的挑战。

明天下午三点,她将直面那座名为“初棠”的冰山。

第二章:冰山下的暗流下午两点五十八分,今越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的衣领,

将听诊器规整地放在桌边,泡好两杯清茶——不是咖啡,茶更利于平心静气,适合初次评估。

她需要创造一个绝对专业、中立的环境,不给对方任何借题发挥的余地。三点整,

门被准时推开。林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今医生,初棠先生到了。

”今越抬起头。即使早已在财经杂志上见过他的照片,

真人带来的压迫感仍是二维图像无法比拟的。初棠很高,身形挺拔,

穿着剪裁极佳的深灰色西装,没有系领带,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一颗纽扣,

反而削弱了几分刻板,多了几分疏离的锐利。他的面容英俊却冰冷,眉眼深邃,鼻梁高挺,

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

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看向你时,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只进行最纯粹的利益计算。

“初先生,请坐。”今越起身,语气平和,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扶手椅。

那是为来访者准备的座位,舒适,但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初棠的目光在室内扫过,

掠过书架上的专业书籍,墙上的资质证书,最后落在那杯冒着袅袅热气的清茶上,

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依言坐下,姿态放松却透着无形的掌控感,

仿佛他才是这个空间的主人。“今医生,”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像冰冷的金属摩擦,

“我的时间很宝贵。明川应该已经传达了我的意思。我不需要传统的心理疏导,

那是对效率的侮辱。我只需要你回答一个问题,或者证明一个命题:情感,

这种不可控的神经化学反应,除了干扰判断和导致错误,是否存在任何积极意义?

”单刀直入,将复杂的心理议题简化为一个逻辑命题。今越心中微凛,果然如她所料,

这是个极度难缠的角色。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初先生,

在讨论‘情感’这个宏大命题之前,或许我们可以先从一些更具体的事情开始。比如,

你为什么会选择来找我?据我所知,知名的心理机构和专家很多。”初棠没有碰那杯茶,

眼神锐利地看着她:“你的成功率,尤其是在处理高功能人群‘非理性’行为方面的案例,

数据表现最优。我习惯选择最优解。”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你足够低调。

”“最优解……”今越轻轻重复这个词,指尖在杯沿摩挲,“那么,

在我开始我的‘证明’之前,初先生是否愿意接受一个前提:接下来的交流,

可能会触及你个人的一些行为模式或过往经历,这是分析的必要过程。”“可以。

”初棠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只要你的分析基于事实和逻辑,而非臆测和共情。”“很好。

”今越点点头,开始了她的“评估”。她没有问任何关于感受、童年或关系的问题,

那只会激起他更强的防御。她选择了他最熟悉的领域——决策。“初先生,

假设一个商业案例:A项目短期回报率高,但存在潜在环保风险;B项目回报周期长,

但符合可持续发展趋势,能提升品牌形象。你会如何决策?”“数据。”初棠几乎不假思索,

“建立模型,量化风险与收益。

环保风险的概率、可能造成的损失、品牌形象提升带来的长期收益折现。

选择模型计算结果更优的方案。”回答冰冷、精确,毫无人性温度。“很理性的选择。

”今越表示认可,然后话锋一转,“那么,如果这个决策过程中,

你非常欣赏的一位、曾给你关键指导的前辈,强烈建议你选择A项目,

因为那关乎他退休前的一个重要业绩,你会重新考虑权重吗?

”初棠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不会。个人情感不应掺杂进商业决策。

前辈的业绩与我何干?他的建议若基于私心,则其专业性也值得怀疑。”“我明白了。

”今越不再追问,转而问道,“初先生对艺术品有收藏爱好吗?

我看到记录里提到你收藏了一些画作。”“投资。艺术品是抗通胀的资产配置之一。

”初棠的回答依旧简洁。“有没有哪一幅画,是让你在第一次看到时,

会产生‘想拥有’的冲动,哪怕当时的估值并非最佳?”今越试图寻找一个缺口。

初棠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检索记忆,然后摇头:“没有。我的收藏都经过严格的价值评估。

冲动是魔鬼,是导致拍卖行溢价过高的元凶。”今越心中暗叹,他的防御体系如同铜墙铁壁,

将一切可能带有主观色彩的东西都排除在外。她决定换一种更迂回的方式。她拿起平板电脑,

调出几段经过处理的、没有面部只有身体姿态的视频片段:“初先生,请看这几段匿名视频,

描述一下你认为画面中的人可能处于什么样的情境或情绪状态。

”这是利用微表情和身体语言分析的基础,测试他对他者情绪的识别能力,

这本身是情感认知的一部分。初棠看得很快,回答得更加迅速:“片段一,肢体僵硬,

步伐急促,可能在赶时间或焦虑;片段二,肩膀松弛,头部微偏,

可能处于放松或无聊状态;片段三,动作有攻击性,可能在进行争吵或对抗。”描述准确,

但完全是从行为结果反推,像AI在分析数据,不带任何情感共鸣。

他甚至能精准地指出一些细微的肢体动作作为判断依据。今越并不气馁。她关闭视频,

看似随意地提起:“初先生的思维方式,让我想起古希腊的斯多葛学派,强调理性,

克制情感,接受命运。”她注意到,在提到“斯多葛学派”时,

初棠的眼神似乎有瞬间的游离,虽然快得难以捕捉,但他放在扶手上的右手食指,

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一个微小的、可能无关紧要的身体信号。“一种有效的生活哲学。

”初棠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确实有效。”今越表示赞同,

多葛学派代表人物马可·奥勒留《沉思录》中的一句话:“‘我们所听到的不过是一个观点,

而非事实。我们所看到的不过是一个视角,而非真相。’”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

初棠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虽然他的面部表情依旧控制得很好,

但今越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不是认同,

而更像是……被触动了某个敏感神经的警惕,甚至是一丝极淡的……痛楚?

这个反应转瞬即逝,快得让今越几乎以为是错觉。初棠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今医生,

我们需要讨论这些哲学问题吗?我认为这与证明情感的效用无关。”“抱歉,只是偶然想到。

”今越从善如流地结束这个话题,心中却掀起了波澜。那个引用,

那个细微的反应……是巧合,还是真的触及了什么?接下来的时间,今越又尝试了几个方向,

但初棠始终像一座密不透风的堡垒,用绝对的理性和逻辑回应一切。初次评估时间结束。

“今天的会谈到此为止吧。”今越看了一眼时间,“初先生,基于初步交流,

我接受这个案例。但我的‘证明’需要时间,也需要你的配合——不是配合改变,

而是配合观察和阐述你的逻辑过程。”初棠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神恢复了最初的审视和距离感:“可以。我希望看到实质性的进展,今医生。

我的耐心有限。”他离开时,带起一阵微冷的气流。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那杯他始终未碰、已经凉透的清茶。今越缓缓坐回椅子,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初棠比她预想的还要棘手。他的“情感缺失”并非空洞,

而是用一种强大到极致的理性思维填充得严丝合缝。要找到突破口,难如登天。

但那个关于斯多葛学派的细微反应,像投入深潭的一颗小石子,虽然未能激起太大涟漪,

却让她确信,这座冰山之下,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那瞬间的紧绷和警惕,

绝非面对一个普通哲学观点该有的反应。那背后,究竟藏着什么?

是与他执意要“否定情感”相关的个人经历?

还是与她尚未知晓的、可能存在的复仇计划有关的线索?今越拿起笔,

在崭新的病历本上写下“初棠”两个字,然后在旁边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场治疗,

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在刀尖上行走的探秘。她不仅要面对一个极度聪明的对手,

还要时刻警惕可能存在的未知危险。然而,挑战越巨大,今越眼中的光芒却越发沉静和坚定。

她合上病历本。下一次见面,她需要更精密的策略。第三章:无声的惊雷接下来的两周,

诊疗按部就班地进行。每周两次,初棠总是准时出现在今越的诊所,

像一台精密仪器前来接受校准。今越调整了策略,不再试图正面冲击他的情感壁垒,

而是采取了更为迂回的“浸润式”观察。

她将谈话的重点放在了对初棠日常决策的“逻辑复盘”上。表面上,

她是在学习他那套极致理性的思维模式,试图理解他口中的“最优解”是如何诞生的。

实际上,她像一位考古学家,在那些冰冷绝策的碎片下,

小心翼翼地挖掘着可能存在的、属于“人”的痕迹。“所以,

在决定收购那家濒临破产的家族企业时,

你完全没有考虑过原有员工的情緒波动可能带来的整合成本?

”今越翻看着初棠提供的一份已解密的商业案例,语气平淡如同讨论天气。“考虑过。

”初棠坐在对面,目光落在窗外,声音没有起伏,“模型显示,

短期安抚成本低于长期拖累带来的损耗。而且,情绪是变量,

可以通过制度和管理手段进行约束和引导,使其负面影响降至最低。感情用事保留冗余岗位,

才是对企业和剩余员工的不负责任。”他的回答无懈可击,像教科书一样标准,

却也像教科书一样缺乏温度。今越注意到,在提及“家族企业”时,

他的语速有极其微妙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加快。她不动声色地记下这一点。“很有趣的角度。

”今越合上文件夹,看似随意地转换了话题,“初先生平时有阅读习惯吗?

除了商业类和……哲学类。”她刻意加重了“哲学”二字,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

初棠转回视线,与她对视,眼神深邃如古井:“阅读是获取信息和训练思维的工具。

涉猎范围取决于需求。”“上次提到的斯多葛学派,初先生似乎有些共鸣?”今越试探着,

像在触摸一块可能带电的金属。初棠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不知是针对她,还是针对他自己。

“一种有用的工具,仅此而已。帮助我在嘈杂的环境中保持专注。”他顿了顿,反将一军,

“今医生似乎对哲学很感兴趣?这与证明情感的效用有直接关系?”“或许有,或许没有。

”今越微微一笑,避开了正面交锋,“了解一个人的思想基石,有助于理解他的行为逻辑。

比如,斯多葛强调接受无法改变之事,初先生在现实中遇到不可抗力时,

是如何运用这一点的呢?”她的问题看似仍在逻辑层面打转,

却悄悄将“无法改变之事”这个可能蕴含情感的钩子抛了出去。初棠沉默了片刻,

就在今越以为他会再次用标准答案搪塞时,他却意外地开口了,

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了几分:“接受,然后寻找在新的约束条件下的最优策略。

沉溺于过去或无法改变的事实,是效率的最大敌人。”那一刻,

今越清晰地捕捉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阴霾。那不是单纯的理性,

那里面掺杂了某种……被强行压抑下去的东西。她几乎可以肯定,那句《沉思录》的引用,

一定触碰到了他某个隐秘的伤口。这次诊疗结束后,今越心中的疑团非但没有解开,

反而越来越大。初棠的理性像一座堡垒,但这座堡垒的某些砖石,

似乎带着暗红色的、陈旧的血迹。转机发生在一个周五的下午。初棠的助理明川打来电话,

语气带着歉意:“今医生,初先生下午有个临时紧急会议,

原定四点的诊疗可能需要推迟一小时,或者……如果您方便,

初先生建议是否可以改在他的书房进行?会议结束后他可以立刻开始,节省您往返的时间。

”今越沉吟了一下。去初棠的私人领域,存在未知风险,

但也可能是窥见冰山之下真相的绝佳机会。她答应了:“可以,请把地址发给我。我五点到。

”初棠的住所位于城市最顶级的公寓顶层,视野开阔,装修是极致的现代简约风格,

黑白灰的主色调,线条冷硬,干净得像无人居住的样板间,缺乏任何生活气息。

佣人引今越到书房等候。书房很大,一整面墙都是书架,摆满了精装书籍,分门别类,

整齐得令人窒息。另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俯瞰着城市黄昏的景色。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木香气,和初棠身上偶尔传来的冷冽气息同源。今越没有坐下,

而是缓步走到书架前。书籍的种类印证了初棠的说法:大量商业、金融、历史、科技著作,

哲学区确实有不少斯多葛学派的作品,还有军事战略、心理学……范围广博,

却都透着一种功能性的冰冷。她的目光扫过书架,

忽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本与周围格调格格不入的、略显陈旧的相册。

它被塞在几本厚重的经济学原理之间,若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

今越犹豫了一下,理性告诉她不该窥探病人隐私,

但职业的直觉和那股探寻真相的冲动驱使着她。她轻轻抽出了那本相册。

相册的封面是柔软的皮质,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有些年头了。她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

里面大多是初棠年轻时的照片,青涩但眼神已然锐利,与现在相比,

多了几分未经完全磨平的棱角。有他获奖的照片,参加商业活动的照片,

还有一些与长辈的合影——照片上的长者眉目间与初棠有几分相似,神情严肃,

应该就是他的父亲,初氏帝国的上一代掌舵人。今越一页页翻下去,照片按时间顺序排列,

记录着初棠的成长轨迹,冰冷而高效,一如他本人。直到她翻到相册的后半部分,

手指骤然顿住。那是一张集体合照。背景像是一个商业年会或庆典,一群人西装革履,

对着镜头微笑。站在中央的,是年轻许多的初棠和他的父亲。而在初棠父亲身旁,

站着一个穿着得体西装、面容和善、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今越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那个中年男人,是她的父亲,今文柏。照片上的父亲,笑容温文,眼神明亮,正微微侧头,

似乎在聆听初棠父亲说着什么。而站在前面的初棠,目光却并非看向镜头,

而是落在她父亲的方向,那眼神……异常复杂,绝非单纯的尊敬或友好,

里面掺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甚至是一丝隐晦的……冷意。今越的心脏狂跳起来,

她强迫自己冷静,仔细看照片下方的标注。只有简洁的日期和事件名称:“XX年会,

初氏集团高管合影”。她父亲曾是初氏集团的高管?为什么她从未听父亲详细提起过?

父亲后来离开了初氏,自己创办了一家小公司,一直经营得不算大红大紫,但也平稳。

父亲偶尔提及在初氏的工作,也只是泛泛而谈,从未深究。

为什么初棠的相册里会有这张照片?而且被放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个眼神……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今越的脑海。

她想起初棠对“情感”的极端否定,想起他提到“家族企业”时微妙的语速变化,

想起他对斯多葛学派“接受无法改变之事”那句话的异常反应,

想起他找上自己这个“仇人之女”来做心理医生……难道……父亲当年的离开,

并非简单的职业选择?初棠对情感的极端排斥,与父亲有关?他找上自己,

根本不是什么证明命题,而是一场处心积虑的……报复?今越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猛地合上相册,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

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书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今越迅速退回到房间中央,

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平静,但胸腔里的心脏却像擂鼓一样剧烈跳动。

门被推开,初棠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下了西装,穿着简单的深色羊绒衫,更显得身形挺拔,

却也透出几分居家的随意。然而,他那双眼睛依旧锐利,扫过今越时,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

“抱歉,久等了。”他的声音依旧平淡。“没关系,初先生。

”今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异样,“我们开始吗?”诊疗照常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