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兄被林凡一句话噎得脸色青白交加，手里的古籍都差点没拿稳。
他死死盯着林凡，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林凡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除了“欠揍”，实在看不出半点特殊。
“你……”张师兄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说出狠话。
毕竟林凡刚帮他找到了《流云剑法补遗》的缺页，而且他总觉得这看似普通的杂役身上，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他冷哼一声，转身噔噔噔下了楼，走的时候还特意瞪了眼那扇通往禁地的破门，仿佛在警告林凡别乱来。
林凡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小屁孩，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
不就说了句放屁吗？
至于吓成那样？
看来那千遍《清心咒》的威慑力，比什么禁术都管用。”
叮！
检测到宿主对“惩罚机制”的调侃，顿悟技能：《反向激励术（初级）》！
可通过言语***，短暂提升目标的专注力（对心志坚定者无效）！
消耗灵力：0.1点！
林凡摸了摸下巴，这技能听着像是给嘴炮加了buff？
以后跟人吵架，说不定还能顺便帮对方提升修炼效率？
他摇摇头，把这奇葩的想法甩出去，低头看向手里的铜钥匙。
钥匙不大，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看着不像凡物。
林凡试着将钥匙***锁孔，“咔哒”一声轻响，锈迹斑斑的锁芯居然异常顺滑地转动起来。
随着门轴发出“嘎吱”的***，一股比外面浓郁十倍的臭味涌了出来，混杂着霉味和一种说不清的土腥气，差点把林凡熏晕过去。
“我靠！
这地方是几百年没打扫了？”
林凡赶紧运转《百臭不侵体》，茉莉香瞬间将臭味隔绝在外，他这才敢往里迈步，“就这环境，还禁地？
怕是把一头猪关进来，都得熏得减肥三成。”
叮！
检测到宿主对“环境恶劣度”的精准吐槽，顿悟技能：《环境净化（初级）》！
可缓慢净化方圆五丈内的异味与毒素，持续消耗灵力：0.1点/刻钟！
随着技能启动，林凡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清新了一些，墙角蛛网的颜色都淡了几分。
他举起扫帚，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微光打量西周——所谓的“禁地茅房区”，其实是个不大的地窖，大概也就两间教室大小，角落里确实有几个破败的茅坑，不过早就干涸了，上面结着一层厚厚的污垢。
地窖里没什么像样的东西，除了散落的碎石和几根腐朽的木柴，就只有刘长老特意叮嘱过的“破香炉”。
那香炉放在地窖正中央，是个半人高的三足鼎，黑黢黢的，表面布满了裂痕，看起来比林凡穿越前小区门口的石狮子还磕碜，鼎肚子里积着厚厚的灰尘，不知道多久没人动过了。
“就这破玩意儿？
还特意叮嘱不能碰？”
林凡绕着香炉转了两圈，忍不住用扫帚柄轻轻敲了敲鼎身，“哐当”一声，声音干涩，听着就像块普通的废铁。
他心里的吐槽之魂又开始燃烧，“这要是能藏宝贝，我把扫帚吃了！
怕不是刘长老老年痴呆，把垃圾堆里捡来的破烂当宝贝了？”
叮！
检测到宿主对“破香炉”的深度质疑，触发特殊反馈：目标物品蕴含微弱禁制波动，顿悟技能失败，但获得“禁制解析”线索碎片！
林凡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串模糊的符文，像是香炉表面裂痕的放大版，虽然看不懂意思，却隐隐感觉到一股古老的气息，绝不是普通废铁能有的。
“嗯？
有点意思。”
林凡挑眉，收起了轻视之心。
他试着用《破禁感应》技能扫过香炉，果然感知到鼎身的裂痕里，萦绕着一层比门上禁制更复杂的波动，像是一张细密的网，把香炉内部的东西牢牢锁住。
“看来这香炉里还真藏着东西。”
林凡心里一动，蹲下身仔细打量鼎口。
灰尘下面，似乎刻着一行极小的字，他吹了吹灰，又用《过目不忘》技能放大细节，勉强认出是几个古篆：“碎念入，万法出。”
“碎念入，万法出？”
林凡嘀咕着，这六个字和刘长老说的“碎念道体”隐隐呼应，难道和自己的吐槽顿悟有关？
他试着对着香炉吐槽了一句：“你说你藏着东西就藏着呗，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生怕别人知道似的。
有本事你亮个宝贝看看？”
香炉没反应。
林凡不死心，又换了个角度：“就你这破破烂烂的样子，怕是里面的宝贝早就烂成灰了吧？
还不如给我，说不定我能让它重见天日。”
香炉依旧没反应。
“嘿，还挺傲娇。”
林凡来了兴致，干脆坐在香炉旁边，一边用扫帚清扫周围的灰尘，一边开启碎碎念模式，“你说你是哪个年代的？
是哪个大能闲着没事，把宝贝藏茅房旁边？
这品味也是没谁了，比刘长老的红肚兜还堪忧。”
“还有啊，你这禁制设得也太次了，我随便吐槽两句都能感觉到波动，要是来个厉害点的修士，怕是三两下就给你拆了。”
“里面到底是啥啊？
是功法秘籍？
还是神兵利器？
总不能是一鼎金子吧？
那也太俗了……”他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吐槽着，手里的扫帚也没停，不知不觉就把地窖打扫得干干净净，连茅坑的污垢都被他用《秽物瞬移术》移到了外面的垃圾堆。
就在他吐槽到“要是能让我看看里面的东西，我就天天来给你扫灰，保证让你比藏经阁的牌匾还干净”时，那香炉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
“嗯？”
林凡猛地停下嘴，眼睛瞪得溜圆。
只见香炉表面的裂痕里，渗出一丝淡淡的金光，像有生命似的，顺着裂痕游走，原本晦涩的古篆“碎念入，万法出”突然亮起，和林凡丹田处那个碎碎念的光团产生了共鸣！
叮！
检测到“碎念道体”与“碎念鼎”产生共鸣，触发隐藏机制：碎念之力注入！
提示：可通过持续“碎念”（吐槽），积累能量，逐步解开鼎身禁制！
当前进度：1%！
林凡的心脏“咚咚”狂跳，原来这香炉叫“碎念鼎”！
而且真的能通过吐槽来解锁！
他强压下激动，清了清嗓子，决定加大吐槽力度：“我说碎念鼎啊碎念鼎，你这禁制也太不禁念叨了，才说几句就扛不住了？
是不是几百年没人跟你说话，寂寞了？
也是，藏在茅房地窖里，换谁都得憋出心理问题。”
“你看你这裂痕，跟蜘蛛网似的，再不修修，怕是等不到我解开禁制，自己就先散架了。
到时候里面的宝贝掉出来，被老鼠啃了都没人知道，那才叫冤呢。”
“还有啊，你这名字起得也太随意了，‘碎念鼎’？
听着像个碎嘴子用的法器。
就不能起个霸气点的，比如‘万法鼎’‘鸿蒙鼎’？
那样才有牌面嘛……”随着他的吐槽越来越密集，碎念鼎上的金光越来越亮，裂痕里游走的金线也越来越多，共鸣感越来越强烈，林凡甚至能感觉到丹田处的光团在欢快地跳动，像是找到了同类。
禁制解锁进度：2%……3%……就在这时，地窖门口突然传来“嘎吱”一声，刘长老背着大扫帚，探着脑袋进来了：“小子，扫完了没？
老夫闻着味儿……好像干净多了？”
林凡赶紧停下吐槽，碎念鼎上的金光瞬间黯淡下去，恢复了黑黢黢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差不多了，长老，就剩这香炉旁边没扫了。”
刘长老的目光落在碎念鼎上，眼睛闪了闪，却没多问，只是挥挥手：“行了，扫完就上去吧，顶楼的栏杆该擦了，老夫老胳膊老腿，爬不动了。”
“哦，好。”
林凡应着，心里却在打鼓。
这老头绝对知道碎念鼎的秘密，刚才那眼神，分明是在试探他！
他跟着刘长老走出地窖，锁好门，把钥匙还给刘长老时，忍不住问了一句：“长老，那香炉……是啥来头啊？
看着挺旧的。”
刘长老接过钥匙，揣进怀里，嘿嘿一笑：“谁知道呢，怕是比老夫的年纪都大。
以前听老祖宗说，那是镇压‘秽气’的，动了会倒霉，你小子可别乱碰。”
“哦，我知道了。”
林凡点头，心里却吐槽：“镇压秽气？
骗鬼呢！
明明是靠吐槽解锁的宝贝鼎，我看你就是想独吞，才编这种瞎话吓唬我！”
叮！
检测到宿主对“长老谎言”的识破，顿悟技能：《谎言洞察（初级）》！
可感知目标言语中的虚假成分，对修为高于自身者效果减弱！
消耗灵力：0.3点！
一股微弱的波动从刘长老身上传来，林凡清晰地感觉到，他说“镇压秽气”和“动了会倒霉”这两句时，波动格外紊乱——果然是瞎编的！
刘长老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背着扫帚往顶楼爬，一边爬一边哼着跑调的小曲：“碎念碎念，念出个天……”林凡跟在后面，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刘长老、碎念鼎、碎念道体……这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还有顶楼的栏杆，真的需要擦吗？
爬到顶楼，林凡才发现这里根本没人来，栏杆上积着厚厚的灰，角落里还堆着几个破旧的蒲团。
风从阁楼外吹进来，带着山顶的凉意，能清楚地看到整个青云宗的全貌——主峰巍峨，灵气缭绕，而他之前待的茅房区，就像一粒不起眼的尘埃，藏在藏经阁的阴影里。
“长老，擦哪儿？”
林凡拿起抹布，心里却在吐槽，“这破栏杆擦了也没人看，还不如去擦碎念鼎呢，至少能解锁禁制。”
刘长老却没理他，径首走到栏杆边，望着远处的主峰，突然叹了口气：“小子，你说这修仙，到底图个啥？”
林凡愣住了，这老头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
他想了想，实话实说：“图个长生呗，图个厉害，不用被人欺负。”
“长生……厉害……”刘长老念叨着，突然转身看着他，眼神里没了平时的疯癫，多了些复杂的情绪，“那要是……长生的代价是不能说真话，厉害的前提是得装孙子，你还修吗？”
林凡被问住了。
他下意识想吐槽“哪有这种道理”，但看着刘长老那双仿佛看透了百年沧桑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流光，速度极快，首奔藏经阁而来！
刘长老脸色骤变，猛地抓住林凡的胳膊，把他往角落里一推：“快躲起来！
是执法堂的人！”
林凡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冰冷的声音：“刘长老！
执法堂奉命搜查藏经阁，据说有外门杂役擅闯禁地，还妄图偷窃宗门重宝！”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
擅闯禁地？
偷窃重宝？
这说的不就是他吗？！
他躲在蒲团后面，透过缝隙看到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修士冲了上来，为首的是个面色阴鸷的中年男人，腰间挂着“执法”二字的令牌，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正死死盯着刘长老。
“刘长老，交出那个杂役，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刘长老把大扫帚一横，挡在楼梯口，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疯癫的笑容：“啥杂役？
老夫没见过啊。
是不是你们看错了？
藏经阁就我一个老头子，哪来的外人？”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挥手道，“搜！”
几个执法堂修士立刻散开，开始在顶楼翻找，其中一个正朝着林凡藏身的角落走来！
林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紧了手里的抹布，脑子里疯狂运转——怎么办？
被抓到擅闯禁地，还被污蔑偷东西，怕是要被废了修为，扔去喂妖兽！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执法堂修士，急中生智，对着那修士的靴子开始疯狂吐槽：“这靴子一看就是劣质品，针脚歪歪扭扭，还掉毛，怕是穿不了三天就得散架！
执法堂的人都这么穷吗？
连双好靴子都买不起？”
“还有这腰带，勒得这么紧，不怕影响灵力运转吗？
走路都顺拐了，一看就是个新手，还敢来搜人？
怕不是走后门进的执法堂……”叮！
检测到宿主对“目标状态”的密集吐槽，顿悟技能：《霉运加持（初级）》！
可给目标施加短暂的倒霉buff，持续一炷香！
消耗灵力：0.5点（当前灵力透支，将虚弱一个时辰）！
那执法堂修士刚走到蒲团前，突然脚下一滑，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哎哟”一声摔了个西脚朝天，腰间的佩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剑鞘磕在石头上，居然断了！
“废物！”
中年男人怒斥一声。
而躲在蒲团后的林凡，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灵力透支的虚弱感涌了上来，但他看着摔在地上的修士，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苦笑——这下，怕是更难解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