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健身房的路上，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我那个刚出差回来的女友，范晓然。
她正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胳膊，走进了一家妇科诊所。我悄悄跟了上去，躲在角落里，
听到她对医生说，“医生，我这都流产三次了，会不会影响以后生育啊？这次这个，
我必须保住。”那个男人紧张地握着她的手，“晓然你放心，不管花多少钱，
我一定让我们的孩子平安出生。”我如遭雷击，冲了出去，质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晓然看到我先是一惊，然后理直气壮地挺起肚子，“正好你来了，省得我再解释。
我怀了他的孩子，彩礼必须再加二十万，算是给孩子的营养费，否则这婚就别结了。
”1.温凯，就是范晓然身边的那个男人，上下打量着我，眼神轻蔑。“你就是姜辰？
晓然说你抠抠搜搜的，果然不假。二十万给自己的亲儿子当营养费都舍不得，你算什么男人？
”他说着，把范晓然搂得更紧了，手掌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摩挲。
范晓然一脸享受地靠在他怀里，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姜辰，我跟你说清楚，
温凯才是我真心爱的人。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图你老实，能过日子。现在我有了温凯的骨肉，
这婚你要结，就得拿出诚意来。”我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怒火烧得我头晕眼花。
我跟范晓然在一起三年，为了我们的婚房，我掏空了所有积蓄，还背上了三十年的贷款。
我以为我们马上就要修成正果，她却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我看着她那张毫无愧疚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捏住，疼得我喘不上气。
周围已经有几个人在指指点点，他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一个大男人，
对孕妇这么凶干什么。”“就是啊，女朋友怀孕了，多花点钱不是应该的吗？
”温凯很满意这种效果，他拍了拍范晓然的背，柔声安慰，“宝贝别生气，
动了胎气就不好了。这种没担当的男人，不值得。”然后他转向我，下巴抬得高高的，
“二十万，对我们晓然和孩子来说，只是个起步价。你要是拿不出来，就赶紧滚蛋，
别耽误晓然找更好的。”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翻腾的恶心感，目光扫过他们紧握的双手，
扫过范晓然那张写满得意的脸。我笑了。“好，我加。”范晓然和温凯都愣住了，
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妥协了。范晓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果然如此的神色，“算你识相。
钱什么时候到位？我告诉你，我这胎可金贵着呢，必须得用最好的营养品。”“放心，
”我盯着她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不止二十万，你们要的，我都会给。
一定给你们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了我。
”我的语气平静得可怕，范晓然却莫名地打了个寒颤。温凯很快反应过来，
以为我是在说气话，他轻笑一声，“行啊，有魄力。那我们就等着你的大礼了。
”我没再理会他们，转身离开了这个让我作呕的地方。走出诊所大门，阳光刺眼，
我却感觉浑身冰冷。我拨通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干练的女声，
“姜辰少爷，您终于肯联系我了。”“林语薇，”我的声音沙哑，“游戏开始了。
”2.我回到了我和范晓然的“婚房”。屋子里到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
玄关处是她最爱的那双***款高跟鞋，沙发上扔着她追剧用的平板，
阳台上还挂着她昨天刚洗的蕾丝内衣。三年的感情，像一场笑话。
我的记忆回到刚认识范晓然的时候。她是我公司的实习生，清纯漂亮，
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她说她从小地方来，没什么背景，只想在这个城市里好好打拼。
我被她的“努力”和“单纯”打动，对她展开了追求。在一起后，我对她有求必应。
她说她喜欢某个牌子的包，我刷信用卡给她买；她说她朋友都穿名牌，
我省吃俭用为她置办了一身又一身的行头；她说没有房子就没有安全感，我瞒着家人，
动用了我妈留给我最后的信托基金，付了这套房子的首付。为了维护她那可笑的自尊心，
我说这钱是我自己辛苦攒下的，让她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族。
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她的真心，结果只换来了一顶鲜艳的绿帽子和一个别人的种。
真是可笑。我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我的思绪逐渐清晰。
既然他们想要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那我就给他们。一场让他们永生难忘的婚礼。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语薇发来的资料。“温凯，二十八岁，非凡健身房高级私教，
月薪一万五。名下无房无车，信用卡负债三十万，另有网络贷款二十万，
澳门**欠债五十万。”附带的还有几张照片，是温凯和不同女性的亲密合照，
背景都是各种酒店房间。我冷笑一声，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原来是个职业渣男。
我回复林语薇：“城西那家圣世安和妇科诊所，明天开始内部装修，暂停营业。另外，
把温凯在外面欠的所有赌债，全部买下来。”林语薇秒回：“明白。另外，
您之前吩咐调查的关于范小姐的三次流产记录，有结果了。”我心头一紧，“说。
”“根据我们拿到的隐秘记录，范小姐第一次流产是在一年前，第二次是八个月前，
第三次是四个月前。手术都是在一些不正规的小诊所做的，手术医生信息不明。但有趣的是，
我们通过技术手段恢复了其中一家诊所的监控录像，发现每次陪她去的，都是温凯。并且，
每次手术前，温凯都会让她服用他自己带来的补品。”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
眼神越来越冷。一个巧合是巧合，三个巧合就不是了。温凯，
他根本不是想让范晓然保住孩子，他是在用这种方式，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的身体，
再利用她的怀孕来向我敲诈。或者说，是在进行某种更恶毒的计划。门锁响了，
范晓然回来了。她哼着小曲，心情很好，“姜辰，我妈说了，二十万是营养费。
彩礼还要另算，我们那边风俗，最低五十万起步，一分不能少。”她把包随手扔在沙发上，
理所当然地吩咐我，“我饿了，你去给我做饭。我现在是孕妇，要吃点有营养的。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得意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缓缓起身。“好。
”3.范晓然大概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这还差不多，
你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她走到我身边，手搭上我的肩膀，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温柔，
“你放心，就算我生的是温凯的孩子，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我会让他管你叫干爹的。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捅进我的心窝。我忍住一拳砸在她脸上冲动，
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先坐着休息，饭马上就好。”我走进厨房，系上围裙。
这三年来，一日三餐，几乎都是我包办。范晓然十指不沾阳春水，
她说女人的手是用来保养的，不是用来洗碗做饭的。我曾经甘之如饴，现在只觉得讽刺。
客厅里传来她打电话的声音，她毫不避讳，声音大得厨房里都听得一清二楚。“妈，搞定了！
姜辰那个傻子，吓唬一下就什么都答应了。……对，五十万彩礼，一分不能少！……房子？
当然要写我一个人的名字，不然我多没安全感啊。……嗯，温凯那边你放心，他人好着呢，
比姜辰有情趣多了。等结了婚，拿到了钱，我就让姜辰出钱给他开个健身房，
到时候让他当老板。”她咯咯地笑着，声音尖锐刺耳。我默默地切着菜，刀刃和砧板碰撞，
发出沉闷的声响。饭菜端上桌，三菜一汤，都是她平时爱吃的。她一边吃，一边刷着手机，
头也不抬地说：“对了，下周末我们两家父母见个面，把订婚的事敲定下来吧。
酒店我已经看好了，就定在君悦府，那儿环境好，有面子。”君悦府，
本市最顶级的酒店之一，一桌宴席的价格是普通人一年的工资。“好。”我平静地应下。
她满意地笑了，“算你识相。那车子也该换了，你那辆破车开了好几年了，
开出去我都嫌丢人。我看中了一辆宝马五系，白色，正好配我。下周前提回来，
订婚那天我要开。”“没问题。”我的顺从让她愈发大胆，她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
“姜辰，还有件事。我觉得温凯对我这么好，我们结婚，他不能太寒酸。你再拿二十万出来，
给他买块好点儿的表，就当是你这个当干爹的，提前给孩子的见面礼了。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范晓然皱起眉头，“你笑什么？觉得我过分了？”我摇摇头，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自己碗里。“没有。你说得对，是该买。劳力士怎么样？
够不够有面子？”范晓然眼睛亮了，语气都变得急切，“真的？你真的愿意给他买劳力士？
”“当然，”我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一家人，不说两家话。”4.接下来的几天，
我完全变成了范晓然的提款机和全职保姆。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或者跟温凯出去逛街。
而我，则开始了我“倾家荡产”的表演。我先是告诉她，为了凑够五十万彩礼，
我把理财和股票全都清仓了，还亏了不少钱。然后，我又“忍痛”将开了几年的车卖掉，
换来的钱，加上我所有的积蓄，给她订了那辆白色的宝马。范晓然看到购车合同上她的名字，
笑得合不拢嘴。她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姜辰，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这是她出轨被发现后，第一次对我做出亲密的举动。我胃里翻涌，差点吐出来。
我强忍着恶心，装出一副为她付出一切的痴情模样，“只要你高兴就好。
”她很快就把车提了回来，当天就开着车载着温凯出去兜风了。晚上，温凯发了一条朋友圈，
照片是方向盘上的宝马车标，和他手腕上那块崭新的劳力士绿水鬼，配文是：“新的开始。
”范晓然在下面第一个点赞评论：“老公真帅。”我的朋友都快被我这操作给气疯了，
打电话来骂我。“姜辰，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是上赶着当活王八啊！
那女的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还给她买车买表？”我只是淡淡地回应，“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知道，我的行为在所有人看来，都愚蠢到了极点。范晓然和她的家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周六，双方父母在君悦府见面。范母穿着崭新的貂皮，脖子上挂着一串金项链，
手指上戴着好几个金戒指，活像个暴发户。一坐下，她就把一份打印好的清单拍在桌子上。
“亲家，既然孩子们都要订婚了，有些事咱们得提前说清楚。这是我们家晓然的彩礼单，
你们过目一下。”我爸妈的脸色沉了下去。清单上密密麻麻，除了五十万现金，宝马车，
劳力士，还要求市区的三套商铺，黄金首饰十斤，以及各种名目的礼金，
加起来总价值超过三百万。最下面还有一行加粗的字：“婚房必须过户到范晓然一人名下，
并且要在订婚前完成。”我妈气得手都抖了，“你们这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
”范母把眼一横，“话怎么这么说呢？我们晓然可是怀着孕嫁过去，这是双喜临门，
多要点彩礼怎么了？再说了，你儿子愿意给，你们当父母的掺和什么？
”范晓然在一旁娇滴滴地开口，“妈，你别这么说，叔叔阿姨也是心疼姜辰。不过……阿姨，
这房子不过户到我名下，我真的没有安全感，万一以后姜辰变心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她说着，还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我爸气得差点当场掀桌子，我按住他的手，
对他摇了摇头。然后我起身，对着范母，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阿姨，您说的这些，
我都答应。”所有人都惊呆了。范母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什么？”“我说，您清单上写的，我全部满足。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这是婚房的赠与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
只要晓然签了，明天我们就可以去办过户。其他的，我也会在订婚前全部准备好。
”5.范晓然几乎是抢过那份协议，仔仔细细看了三遍，确认无误后，
立刻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生怕我反悔。范母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对我爸妈的态度也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哎呀，亲家母，你看这孩子多懂事！
我们晓然能嫁给姜辰，真是她的福气！”我爸妈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全程黑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