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这个最新款的包，你给我买。”
高档餐厅里。
女友李蔓指着手机屏幕。
语气理所当然。
程砚看了一眼。
价格标签上那一串零，刺得他眼睛生疼。
两万。
那是他三个月的工资。
“小蔓，这个……是不是有点太贵了？”
他艰难地开口。
“我们下个月还要交房租……”
李蔓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贵？”
她抬起头。
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鄙夷。
“程砚，你知不知道我闺蜜的男朋友，给她买的是什么？”
“十万的表！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跟你在一起三年了，图你什么？”
“图你穷？”
“图你住在那间连转身都费劲的出租屋里？”
周围食客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
程砚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像被人用砂纸，来回地打磨。
“我……”
他想说，我在努力。
他想说，我每天加班到半夜，就是想给你更好的生活。
但这些话，在那个两万块的包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你什么你？”
李蔓不耐烦地打断他。
“程砚，我跟你明说了吧。”
“我二十四了。”
“我等不起了。”
“我不想再跟你过这种，买个包都要算计房租的日子。”
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范思哲衬衫的年轻男人，端着两杯香槟，笑着走了过来。
是李蔓的大学同学，一个有钱的富二代，王浩。
“小蔓，聊什么呢？”
王浩的目光，轻蔑地从程砚身上扫过。
然后落在了李蔓的手机上。
“哟，看上这款包了？”
“喜欢？”
李蔓没说话。
只是咬着嘴唇。
眼神里的渴望，却出卖了她。
王浩笑了。
他打了个响指。
“服务员。”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
“去对面的专卖店，把这款包，拿过来。”
“记我账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充满了金钱带来的，从容与潇洒。
程砚静静地看着。
他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不到十分钟。
崭新的包装盒，就放在了李蔓的面前。
李蔓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激动地打开盒子，把那个精致的包抱在怀里。
脸上是程砚从未见过的，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浩哥！”
“小意思。”
王浩得意地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程砚。
“一个包而已。”
“不像某些人，连自己女人的愿望都满足不了。”
“真是个废物。”
这句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程砚站了起来。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死死地看着李蔓。
李蔓被他看得有些心虚。
但很快，就被怀里新包的喜悦所取代。
她站起身，挎上新包，走到了王浩的身边。
动作，已经表明了一切。
“程砚。”
“我们分手吧。”
她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程砚没有回答。
他只是转身。
一步。
一步。
走出了那家，他永远都不该走进来的餐厅。
身后。
是王浩和李蔓，以及周围人，那毫不掩饰的，嘲讽的笑声。
那一天。
程砚的尊严，连同他三年的感情，被一个两万块的包，彻底击碎。
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