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实验室炸了，我的爱情也跟着炸了我的实验室炸了的时候，我正琢磨着怎么跟林晓表白。
准确来说不是整个实验室炸了，是我那角落里正在进行催化反应的反应釜。一声闷响，
接着就是刺鼻的气味和漫天飞舞的白色泡沫，像一场蹩脚魔术表演的谢幕。“周宇！你又来！
”实验室那头传来怒吼，不用看就知道是赵教授。
我都能想象他地中海头上仅存的几根毛发此刻正愤怒地竖立着。
泡沫从反应釜的泄压口持续喷涌，我手忙脚乱地去关电源，脚下踩到什么滑溜溜的东西，
一个趔趄向前扑去—然后我就把她撞倒了。确切地说，是把林晓撞倒了。
她刚好抱着一摞培养皿经过，我这一扑，她手里的培养皿飞向空中，划出几道优雅的弧线，
然后碎了一地。而我们俩，在满是化学试剂的湿滑地板上滚作一团。“对、对不起！
”我慌忙想爬起来，手一撑，却按在什么软软的东西上。时间静止了。我低头看自己的手，
正不偏不倚按在她左胸上。再抬头看她的脸，从惊讶到震惊再到愤怒，
整个过程像是慢动作回放。“手拿开！”她咬着牙说。我像被电击一样弹开手，
结果失去支撑，又一次摔在她身上。这下彻底完了。•2 爱情与实验的双重危机我叫周宇，
大二化工专业，正处在人生最焦头烂额的阶段。大学生创新科研竞赛还有三周截止，
我的项目却接连炸了三个反应釜。赵教授已经放出话来，再搞砸一次就把我踢出实验室。
同时，微积分期中考试我只考了61分，
教授委婉地提醒我这样下去可能会成为他“最关爱的学生”。最要命的是，
我暗恋同实验室的生物工程专业的林晓已经大半年，却连约她喝咖啡的勇气都没有。而现在，
我不仅把她撞倒在地，还袭了她的胸，并且二次伤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爬起来，
伸手想拉她，又迟疑地缩回，“地上太滑了，我—”林晓自己站了起来，
面无表情地拍打着白大褂上的污渍。那些培养皿碎片散落一地，里面的培养基流得到处都是。
“我培养了三个星期的菌群，”她声音平静得可怕，“周宇，你说怎么办？”我张口结舌。
赵教授已经大步走过来，看着这一片狼藉，脸色铁青。“你们两个，收拾干净。
然后来我办公室。”他瞪着我，“周宇，这是你这个月第三次事故了。
”实验室其他人都假装在忙，实则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动静。我能感觉到脸烧得厉害。
林晓已经默默开始收拾碎片，我赶紧去找拖把。等我们灰头土脸地站在赵教授办公室时，
我已经在脑子里排练了无数次道歉词。“竞赛还剩三周，”赵教授敲着桌子，
“你的项目进展如何了？”我咽了口唾沫，
“还在优化催化剂比例......”“也就是还在炸的阶段。”我低头不敢吭声。
“林晓的项目倒是进展顺利，”赵教授转向她，“她的菌群培养很成功，
直到今天某人破坏了她的实验。”我头垂得更低了。“这样吧，”赵教授说，“周宇，
你接下来三周协助林晓完成她的项目。你的项目先放一放，
反正再炸几次实验室就要被学校查封了。”我和林晓同时抬头。“教授，
我不需要—”林晓刚要拒绝，就被赵教授打断。“他需要学习怎么严谨地做实验。而你，
”他转向我，“需要学习怎么在实验室走路不摔跤并且不破坏别人的成果。有意见吗？
”我们双双摇头。出了办公室，我急着想道歉，“林晓，我真的—”她没停下脚步，
“明天早上七点，实验室见。别迟到。”看着她的背影，我内心五味杂陈。一方面，
终于有正当理由和她朝夕相处了三周；另一方面，她显然恨死我了。我的爱情还没开始，
就跟那反应釜一样，炸得粉碎。3 意外合作第二天我六点五十就到了实验室，
黑眼圈深得像是被人揍了两拳。
昨晚我熬夜恶补了林晓的研究方向——利用特殊菌群降解塑料。
她正在尝试培育一种超级菌群，能够高效分解PET塑料，这项目要是成功了，
简直能拯救世界。林晓准七点到达，看到我似乎有点惊讶，但很快恢复面无表情。
“先把昨天的一片狼藉彻底清理干净，”她递给我一副手套，“然后我给你分配任务。
”我像个听话的小弟一样跟着她忙前忙后。清理结束后，她把我带到她的实验台前。
“这是我的研究计划，”她递给我一本厚厚的笔记，“今天你先熟悉一下原理和进展。
明天开始负责培养基的配制和灭菌工作。”我翻开笔记，顿时傻眼。
林晓的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每一页都密密麻麻记录着实验数据和分析，
甚至还有她手绘的菌落形态图。这哪里是实验笔记，简直是艺术品。“你真厉害，
”我由衷赞叹，“这笔记拿去做展览都没问题。”她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夸这个，
微微点头，“谢谢。现在请安静看资料，我需要记录菌群生长数据。
”于是我们一上午几乎没说话。她专注地做她的实验，我埋头苦读她的笔记。中午时分，
我鼓起勇气问：“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她头也不抬，“我带了面包。时间紧迫，
竞赛前没空悠闲地吃饭。”得，被拒绝了。我只好自己去食堂，
匆匆扒拉几口饭又跑回实验室。下午林晓给我分配了任务——配制培养基。这活看似简单，
实则要求极高，每一种成分的比例都必须精确到毫克。我称量的时候，
能感觉到林晓在旁边盯着看，紧张得手都快抖了。“放松点，”她突然说，
“你手抖反而称不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稳双手。好不容易配好培养基，
接下来是高压灭菌。这活儿我熟，毕竟我的实验动不动就需要灭菌消毒。操作灭菌锅时，
我故意耍了个帅，单手转动安全阀，结果—“小心！”林晓突然喊了一声。
我这才发现蒸汽出口正对着她的方向，赶紧调整角度。就差那么一点，
她就要被高温蒸汽喷到了。“对不起！”我慌得一批，
“我平时一个人操作惯了—”“所以你的反应釜老是炸。”她淡淡地说，挪到了安全的位置。
被怼得无话可说。但我注意到，她刚才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调侃？灭菌完成后，
我帮她倒平板。我们并肩工作，胳膊偶尔碰到一起，每次接触都让我心跳加速。
她好像没什么反应，专注地浇注培养基，动作流畅得像舞蹈。“你做实验的样子真美。
”话一出口我就想扇自己一巴掌，这什么老土台词！林晓的手顿了一下，培养基差点洒出来。
她没接话，但耳尖微微泛红。有戏！我内心雀跃，决定再接再厉。“对了，你那个菌群培养，
我昨晚看了文献，就在想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添加微量锰离子作为辅助因子？
好像有研究提到过能增强降解酶活性......”这下她终于正眼看我了，
“你看的哪篇文献？”我赶紧报出文献名称和作者，顺便加了句自己的理解。她若有所思，
“我也想过这个方案，但担心会抑制菌群生长。
不过或许可以试试梯度浓度...”我们竟然就这样讨论起了实验方案！
我激动得差点忘记呼吸。下班时间到了，我依依不舍，“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可以继续讨论锰离子的事。”她看了看表，犹豫了一下，“好吧，但只能吃快点，
晚上我还要回来观察样本。”成功！虽然只是工作餐，但毕竟是一起吃饭啊！食堂里，
我们继续讨论实验。我发现自己居然能跟上她的思路，甚至提出几个让她点头认可的建议。
“其实，”吃完饭时她突然说，“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我哭笑不得，“谢谢，
我就当这是夸奖了。”“当然是夸奖，”她居然微微一笑，
“我以前以为你只是个会炸实验室的莽夫。”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天堂的大门向我敞开。
4 深夜实验室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形成了固定工作模式：早晨七点实验室见，
一整天泡在一起做实验，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各自回宿舍。我甚至开始帮她记录夜间数据，
因为她的项目需要每隔四小时观察一次菌群生长情况。“你这样熬夜会垮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