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婕妤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门口。
门外飞快闪过一个粉色身影。
“贵妃想让我去做这个出头鸟？做梦！不过我也着实好奇陛下这个举动，说是抬举废太子，却也不是。那他为什么仅仅让一个公主回京？这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惠妃拿起一颗棋子，迟迟不下。
“母妃，父皇怎么做我们无从考量，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打草惊蛇，如今正是皇弟最紧张的时刻，我们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影响他。”棋盘对面坐着一个妙龄少女。
白皙的肤色隐隐透着些荧光，小巧的鼻子下面是红润的樱唇，大大的杏眼闪着光但眼中一片淡定。“更何况那李贵妃还妄想着让我们当出头鸟，我们就更不可能此时去找父皇的不快。”
手中的棋子落下，“不错，但是李贵妃有一件事说的不错。”惠妃看向对面的女子，勾起唇缓缓说道，“我确实要去向皇后道喜。”
“母妃，这是想去试探皇后娘娘吗？”
“清儿，这就是母妃给你上的第一课，对人对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做到绝境，你看这宫中的女人不知凡几，我们虽身处高位却也不能事事随心。”惠妃拿起茶杯，放到嘴边喝了一口茶，慢慢道，“虽说太子被废，皇后已无皇子傍身，仅有的一个公主却也不是亲生的，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她抛却皇后身份不提，却也还是镇国公府的嫡女。”
“母妃的意思女儿明白了，太子虽然被废可镇国公还没有倒台，比起皇后，镇国公府嫡女这个名头却也不差。”惠妃满意的看着萧自清这个女儿。
“没错，况且当初的事说起来本就没有三公主什么事，她完全是被牵连，皇上如今召她回京说起来也没什么不行的。”惠妃把茶杯放到桌面上，轻声道，“这后宫中的女人，身份与家族完全就是相辅相成。况且镇国公向来宠爱皇后这个女儿。谁要是因为太子被废而看不起她，谁才是蠢货。”
“女儿受教，恐怕贵妃娘娘也是受了他人的挑拨吧。”萧自清笑道，“否则她怎么可能想不到现在皇后娘娘不可动。”
“你是说？皇后娘娘的身子？难道不是因为太子被废思虑忧深导致的吗？”惠妃深深地看着萧自清，“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母妃放心，是我的婢女给我去膳房拿饭菜时无意间发现的，说是看见贵妃身边的大宫女鬼鬼祟祟的对着皇后的药膳在放什么东西。”萧自清解释道。“我并没有阻止也未曾对外人提过。”
“那就好。清儿，虽然我们与这后宫都处于敌对关系，可做人要有底线，要是一旦踏过这个底线，迎接我们的将不知道会是什么。”惠妃叹了一口气，“东西可以争，却也要在底线之内，该争的我们争不该动的我们不能动。”
“是，女儿谨遵教诲。就是不知皇后能否挺到除夕宫宴。”萧自清看着窗外的天空。“也不知三皇妹能否赶上了。”
惠妃摇了摇头，“不一定，李婉下手从来都不留后路。但要想得逞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整个后宫谁能逃得过陛下的耳朵呢？既然这件事都能被你碰上，那就说明陛下此时也一定知晓了，我们什么都不用做，静观其变吧。”
“母妃，可是我们不用去向父皇禀报这件事吗？”萧自清看着惠妃，“若是父皇问起，该如何是好？”
“不用，后宫中什么样，你父皇自有决断。我们只是碰巧遇到，况且李婉背后是将军府，就算知道也不能拿她怎么样，顶多是责问禁足吧。”惠妃看向棋盘。“毕竟他还需要将军府来以此平衡镇国公府呢，朝堂上的事瞬息万变，明天的事又有谁能知道呢。”
萧自清点了点头，“没错，父皇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