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不好了,西戎突然向边境发起进攻。”
殿堂上的响起此起彼伏的轻声细语,只见满朝文武官员低头讨论着,无人敢看新帝的脸色。
“先帝在世时可是把西戎打本分了的。”
文官甲。
"小小西戎都敢攻打我北渊了。
"文官乙。
“真是欺我朝无人…”武官甲年轻的帝王撑着御案缓缓起身,玄色龙袍上金线绣的十二章纹在颤抖。
白玉扳指在拇指上碾过三圈,"喀"地裂开细纹。
新帝玄澈将奏折重重地摔在地上。
"都给我闭嘴!
"他揉了揉发疼的脑袋:能用的武将己被他派往边关,现在朝中还能出战的只剩下顾家父子了,若放任他们继续建功立业,恐其功高盖主威胁我的地位。
就在他思考之际,顾怀瑾站了出来。
“怀瑾愿意出战!”
玄澈睁开了眯着的眼睛向他看去,那双眸子中的狠厉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帝王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和满是欣赏的目光。
“不错,这才是我北渊的少年将军。
少年就因有鸿鹄之志,手握日月可摘星辰。
今日朕也乏了,没要事要报就退朝吧。”
文武百官行完礼后便有序退下了。
顾怀瑾向殿外快步走去,他早己忍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了。
这时,殿中的沈晏清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或是有事发生,空中竟下起了小雨。
顾怀瑾策马疾驰,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溅起一串水花。
雨丝斜斜地飘着,打湿了他的铠甲。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
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父亲的陪伴下上战场。
“爹,娘!
我回来了。”
小斯迎上去将顾怀瑾的马牵回去。
侍女搀扶着顾母走了出来。
“真的是,有马车不坐,非要骑马回来。
你看看这淋的。
快去换身衣裳,免得着凉了。”
“孩儿,这就去。”
正要转身时想起了重要的事。
“对了,娘。
爹在哪里?”
“在书房呢,先把衣裳换了再去。”
顾怀瑾冲进了书房,将今日之事告诉了顾父。
他摸了摸儿子头,欣慰的笑了笑:我的小瑾儿,也是独当一面的大将军了。
鲜衣怒马少年时,少年人因有属于自己的天地。
“什么!
瑾儿一个人去。”
顾母放下了手中的茶,担忧的握住顾怀瑾的手。
“战场上刀剑无眼,可不能闹着玩啊…!
你还是向圣上请旨,让你爹陪你去吧。”
“娘,放心好了。
我可以的,我一定毫发无损的回来。”
顾怀瑾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
“夫人,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和瑾儿交待些事情。”
“好吧。”
顾夫人不情愿的离开了。
“瑾儿此去危险重重,陛下与摄政王对顾家虎视眈眈,这京城恐要变天。
为父考虑要用虎符保顾家安全。
所以此前,你一定要所以防范。”
“爹,孩儿知道了。”
三日后,顾怀瑾抵达边关。
边关的风***京城凛冽得多,吹得人睁不开眼。
他翻身下马,接过副将递来的军报。
"将军,西戎大军己在五十里外扎营。
"副将低声道,"他们这次来势汹汹,怕是早有准备。
"顾怀瑾展开军报,眉头微蹙。
西戎此次出兵五万,而边关守军不过三万。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群山,那里隐约可见敌军的营帐。
"传令下去,今夜子时,全军***。
"夜色如墨,顾怀瑾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台下整齐列队的将士。
火把的光芒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他们眼中或有怀疑,或有期待。
"诸位,"顾怀瑾开口,声音清朗,"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统领三军?
"台下鸦雀无声。
"但我要告诉你们,"他抽出腰间长剑,剑锋在火光下泛着寒光,"我顾怀瑾今日在此立誓,必与诸位同生共死,共御外敌!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
顾怀瑾瞳孔一缩,那是敌袭的警报。
"全军听令!
"他高举长剑,"弓箭手准备!
骑兵列阵!
步兵守住城门!
"战鼓声震天动地,西戎大军如潮水般涌来。
顾怀瑾站在城墙上,看着密密麻麻的火把,心跳如擂鼓。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真正的战场,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退缩。
"放箭!
"箭雨倾泻而下,敌军前排倒下一片。
但很快,更多的敌军涌了上来。
顾怀瑾握紧剑柄,指节发白。
"将军,东门告急!
"副将匆匆赶来。
顾怀瑾深吸一口气,"传我命令,骑兵从西门出击,绕到敌军侧翼!
""可是......""执行命令!
"顾怀瑾厉声道。
副将一愣,随即领命而去。
顾怀瑾知道这个决定很冒险,但眼下别无选择。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亲兵,"随我出城!
"城门大开,顾怀瑾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他的剑法得自家传,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杀气。
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温热而腥甜。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听到战马的嘶鸣,听到刀剑相撞的铿锵。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而是一个真正的将军。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战场上时,西戎大军终于退去。
顾怀瑾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铠甲上沾满血迹,手中的长剑己经卷刃。
"将军,"副将走上前来,眼中满是敬佩,"此战大捷,歼敌八千。
"顾怀瑾点点头,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臂不知何时中了一箭。
鲜血顺着铠甲流下,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将军!
"副将惊呼。
顾怀瑾摆摆手,"无碍。
"他抬头望向远方,那里是西戎大军撤退的方向。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与此同时,京城。
沈晏清路过御书房,听见了里面传来的瓷器碎裂声。
新帝玄澈正在大发雷霆。
"废物!
都是废物!
"玄澈怒吼道,"一个小小的西戎都对付不了,朕养你们何用!
"沈晏清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忧虑。
他知道,玄澈真正恼怒的不是西戎,而是顾怀瑾的胜利。
这位年轻的帝王,忌惮顾家的势力己久了。
他推门进去,“什么事惹的陛下这么生气啊?”
"摄政王,"玄澈突然开口,"你说,顾怀瑾此战大捷,朕该如何赏他?
"沈晏清躬身道:"陛下,顾将军为国尽忠,理当重赏。
""重赏?
"玄澈冷笑一声,"朕看他是功高震主!
对了,摄政王!
朕也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流言呢…"“陛下都说是流言了,自然是做不得数。”
沈晏清眸子沉了沉,正要开口,却听玄澈又道:"传朕旨意,加封顾怀瑾为镇西大将军,赐黄金千两。
另外......"他顿了顿,"派一队御林军前去协助顾将军。
"沈晏清明白,这所谓的"协助",实则是监视。
他暗自叹息,顾怀瑾啊顾怀瑾,你可知道,你最大的敌人或许不是西戎,而是你效忠的君王。
“陛下,我今日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