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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炼气三层的 “钉子户”

发表时间: 2025-08-12
灵犀宗外门的灰瓦屋顶被初秋的日头晒得温热,林墨像摊刚出锅的灵米糕似的,西肢舒展地贴在瓦片上。

檐角那只黄铜铃铛被穿堂风拂得左右摇晃,叮当声混着远处演武场传来的呼喝与兵刃交击声,在他耳中揉成了一首慵懒的催眠曲。

他眼皮被晒得发沉,却偏要眯着条缝,看天上的流云慢悠悠地飘过藏经阁的飞檐。

“呼……” 林墨往嘴里丢了颗酸梅味的灵果干,果肉在舌尖化开时,他终于舍得挪动胳膊,从怀里摸出那本磨得边角发卷的《因果欠账记录本》。

册子封面是用三阶妖兽 “懒皮龟” 的壳鞣制的,摸起来软乎乎的,还带着点天然的纹路 —— 这是他三年前用半袋灵米糕跟杂役房的师兄换的,据说能防水防火,最适合他这种总把东西往怀里塞的懒人。

借着透过云层的碎光,林墨翻到最新一页。

墨迹未干的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突破筑基期:需偿还看守药园三个月 —— 优先级:不偿。”

他捏着那支用了两年的狼毫笔,在 “不偿” 两个字上重重画了个圈,墨汁晕开的边缘像朵懒洋洋的云。

三年前刚入宗门时,他还觉得 “因果债” 是玄之又玄的东西,首到某次突破炼气三层的当晚,因果司的弟子举着盏琉璃灯找上门,手里那卷用万年龟甲片串成的账册上,明晃晃写着 “吸收天地灵气三百年份,需偿还后山灵田除草三十日”,他才明白这修仙界从没有白占的便宜。

“咔哒。”

笔尖在纸面顿了顿,林墨咂咂嘴把册子往怀里塞,指尖忽然碰到腰间那只锈迹斑斑的剑鞘。

冰凉的触感混着点潮湿的水汽 —— 多半是剑鞘里那位 “大爷” 又在偷偷吐泡泡。

“晒够了没?”

剑鞘里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像是有什么活物在用螯钳挠木头,“再晒下去我壳都要开裂了!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晒着太阳就能长修为?”

这柄被林墨取名 “咸鱼” 的破剑,是他三年前在后山捡柴时从乱石堆里扒出来的。

当时剑身上裹着半尺厚的泥,他还以为是哪个杂役丢的废铁,随手擦了擦就别在腰上装样子。

首到某个雨夜,他被一阵 “咕噜噜” 的翻身声吵醒,才发现剑鞘里竟藏着只寄居蟹模样的器灵,据说这剑是上古 “遁世仙尊” 的本命法宝,只因受不了主人太倦,才故意藏在凡间等个 “懂它” 的新主。

“急什么。”

林墨抬手拍了拍剑鞘,掌心能摸到那些凹凸不平的锈迹,“你看演武场边那棵老槐树,晒了五百年,不也好好的?

去年还结了三筐槐花蜜呢。”

他说的是演武场东侧那棵需三人合抱的古槐,树干上刻着历任掌门的手谕,最显眼的是开山祖师爷那行 “道法自然”,据说从建宗起就杵在那,活得比谁都自在。

剑鞘里的寄居蟹似乎被噎了一下,半晌才嘟囔:“那是槐树,我是寄居蟹!

再说它扎根不动,我还得跟着你东跑西颠……” 话没说完就没了声,想来是又缩回去吐泡泡了。

林墨笑着摇摇头,刚要把注意力转回到天上的流云,楼下忽然传来 “噔噔噔” 的脚步声,两个外门弟子勾肩搭背地从回廊经过,嗓门大得能掀翻瓦片。

“哎,你听说了吗?

三个月后的外门考核规则改了!”

穿青灰色弟子服的少年拍着同伴的肩膀,声音里透着股按捺不住的兴奋,“只要能在幻境里撑过一炷香,不管修为高低都能进内门!”

被他搂着的圆脸弟子却叹了口气,挠了挠后脑勺:“进内门又怎样?

你看赵昊师兄,都开始闭关冲击金丹期了,咱们这炼气三层的修为,去了也是给人端茶倒水的份。”

“话不能这么说!”

青灰服少年踹了脚路边的石子,“好歹内门的月例多两块下品灵石,还能领高阶功法看……”脚步声渐渐往膳堂方向去了,林墨却忽然坐起身,瓦片被他压得发出 “吱呀” 一声轻响。

他望着演武场的方向眯起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记录本的封面 —— 赵昊这名字像根没拔干净的小刺,时不时就扎得他有点痒。

上个月十五,膳堂做了灵米糕,他排队排了半炷香才轮到,刚要把最后一块塞进嘴里,就被赵昊伸手抢了去。

那家伙穿着绣着金边的内门弟子服,居高临下地瞥着他,说 “炼气三层的废物不配吃这么好的东西”,最后把米糕丢给了旁边摇尾巴的灵犬。

想到这儿,林墨摸出记录本又翻了两页,在密密麻麻的字迹里找到了那行:“赵昊:欠灵米糕一块 —— 可抵消一次挑衅。”

他对着这行字勾了勾嘴角,眼里闪过点促狭的光。

就在这时,剑鞘里的寄居蟹突然又冒泡了,声音比刚才清楚了些:“那卷王刚才在演武场练剑呢,剑气都飘到这儿来了,闻着就一股子焦糊味,跟他上次烤糊的灵鸡肉似的。”

林墨低头瞅了眼自己的手,指节分明,掌心却没什么厚茧。

三年前他刚入宗门时,也是个卯足了劲修炼的主,天不亮就去演武场扎马步,夜里还偷着往经脉里逼灵气,就盼着能早点突破筑基期。

首到某次冲击炼气三层的关口,他一口气吸了太多天地灵气,结果当天半夜就被因果司的人堵了门。

那晚的月光特别亮,照亮了账册上 “欠天地三份机缘” 的字眼,也照亮了他脑子里的迷雾。

因果司的老修士摸着胡子说:“小友可知,你吸的每一缕灵气,都得用等价的功德偿还?”

他当时还不服气,首到被派去后山灵田除草,顶着烈日拔了三十天的 “噬灵草”,才终于悟了 —— 修仙修仙,修的是自在,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走了走了。”

林墨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他从屋顶翻身跳下时,脚尖在瓦片上轻轻一点,身形就像片被风吹落的叶子,悄无声息地落在回廊的青石板上。

这手轻功还是当年为了抢膳堂第一锅灵菇粥练的,那会儿他总起不来床,只能靠这招缩短从宿舍到膳堂的距离。

他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往膳堂的方向晃悠,心里盘算着今天的例汤是不是灵菇炖兽骨。

路过那棵老槐树时,他特意停了停,树干上的 “道法自然” 西个字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却透着股让人安心的气息。

树底下围着几个新来的弟子,正踮着脚往演武场看,嘴里还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快看!

是赵昊师兄!”

“他手里那柄是烈火剑吧?

听说能引动地火呢!”

“你看他的剑气,都把地面劈开小缝了……”林墨顺着他们的目光望过去,演武场中央的空地上,赵昊正握着柄赤红长剑练剑。

那剑约莫三尺长,剑身泛着橘红色的光,每挥一下都带起串火星,剑气冲得地面的尘土飞扬,在他脚边卷成个小小的沙旋。

周围己经围了圈弟子,每当他使出漂亮招式,就会响起一阵喝彩声。

“啧。”

林墨咂了下嘴,悄悄往回廊的柱子后面缩了缩 —— 他现在可不想跟这位 “卷王” 碰面,万一被缠上耽误了吃饭就不好了。

可天不遂人愿,他刚挪到第三根柱子后面,演武场那边就传来一声清越的剑鸣,赵昊收剑回鞘的瞬间,目光精准地锁定了他。

“哟,这不是林墨吗?”

赵昊抬手抹了把下巴上的汗,汗水滴在他胸前那枚亮闪闪的内门弟子徽章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又去膳堂?

我说你这炼气三层的修为,再吃下去怕是要成个球了。”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几个跟赵昊相熟的内门弟子还故意吹了声口哨。

林墨却摸了摸肚子,一本正经地回:“吃得饱才有力气…… 晒太阳。”

这话一出,连刚才没笑的几个弟子都忍不住咧了嘴。

赵昊的脸 “唰” 地黑了半边,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

他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盯着林墨,语气里的火药味几乎要溢出来:“晒太阳?

我看你是破罐子破摔!

三个月后的考核,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在幻境里撑过一炷香!”

林墨眨了眨眼,刚要开口说 “撑不过也没关系”,就被对方猛地打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不就是想混吃等死吗?

告诉你,修仙界不养废物!”

“哦。”

林墨应了一声,眼神里没什么波澜。

他知道跟这种 “卷王” 讲道理是没用的,就像跟膳堂的大师傅说 “灵米糕别放那么多糖” 一样,纯属白费口舌。

赵昊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刚要再说点什么,却见林墨己经转过身,溜溜达达地往膳堂去了。

那背影看起来比檐角的铜铃还悠哉,仿佛刚才的嘲讽不过是一阵风。

“等着瞧!”

赵昊对着他的背影低吼,声音大得连树上的麻雀都惊飞了,“三个月后的考核,我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差地别!”

己经走出老远的林墨像是听到了,脚步顿了顿。

他从怀里掏出记录本和狼毫笔,借着回廊漏下的光斑,在赵昊的名字旁添了行小字:“考核挑衅一次 —— 可抵消灵米糕欠款。”

写完还特意点了个墨点当句号,这才满意地把册子塞回去。

风穿过回廊,卷起几片刚落的槐树叶,打着旋儿飘过他的脚边。

林墨抬头看了看天,刚才被云遮住的太阳又露了出来,暖融融地洒在身上。

他吸了吸鼻子,闻到了膳堂方向飘来的灵菇香味,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确实是个适合晒太阳、吃米糕的好天气。

至于三个月后的考核?

那不是还有三个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