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贞观年间,长安城外的桃源村,被初晨的微光温柔包裹,仿佛一幅宁静的田园画。
村头,李氏家族的大宅院静静矗立,可这看似祥和的宅院里,实则暗潮汹涌 。
李逸,这个带着前世记忆穿越而来的灵魂,己经在这生活三年了。
身为历史系大学生的他,本对唐朝生活充满期待,现实却满是无奈。
他身材清瘦,面容透着几分坚毅,眼神中时常闪过现代人独有的灵动与聪慧 ,在这古老家族的复杂关系网里,他努力适应,寻找着改变命运的机会。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照进院子,李逸便早早起了床。
他伸着懒腰,活动着筋骨,脑海中还残留着前世现代社会的繁华,和眼前古朴简陋的生活形成鲜明对比。
三年时光,他己经适应了这里,也学会了在复杂家族关系里周旋。
“逸儿,过来帮娘把这桶水提进屋。”
母亲刘氏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温柔又带着几分疲惫。
李逸快步走进厨房,看见母亲正费力搬着一桶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刘氏身形单薄,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浅浅的痕迹,眼神里满是操劳与慈爱。
“娘,我来。”
李逸赶忙接过水桶,轻松提进屋内。
刘氏看着儿子,眼中满是欣慰:“我家逸儿长大了,越来越能干了。”
李逸笑了笑:“娘,您歇着,这些粗活我来做就行。”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
李逸探头望去,只见奶奶孙氏正拄着拐杖,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大伯母赵氏和几个下人干活。
孙氏身形干瘦,脊背挺得笔首,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犀利如鹰,透着精明与强势,平日里在家里说一不二,对李逸一家更是百般挑剔 。
“把这些菜都给我洗干净了,一会儿贵客要来,可别出了岔子。”
孙氏扯着尖锐的嗓子大声吩咐着,转头瞥见李逸,脸色顿时一沉,脸上的皱纹拧成一团,像刻着满满的嫌弃:“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偷懒,也不知道帮家里干点正事。”
李逸心中无奈,却还是恭敬地说道:“奶奶,我和娘刚在厨房忙完。”
“哼,就会找借口。”
孙氏冷哼一声,鼻孔出气,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忙着指挥众人,那架势仿佛在宣告她绝对的权威 。
李逸回到厨房,帮母亲准备早饭。
刘氏一边切着菜,一边轻声叹气,眉头轻皱,满脸愁绪:“唉,也不知道今天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李逸安慰道:“娘,您别操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一会儿,早饭做好了。
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准备用餐。
李逸的父亲李大山,身材魁梧壮实,脸庞被岁月与劳作刻满了沧桑,厚厚的嘴唇总是紧抿着,一脸憨厚,默默地往碗里扒拉着饭,他平日里在这个家里就没少受气,早己习惯了沉默,像一头勤劳隐忍的老牛。
李逸的弟弟李飞,年纪尚小,圆嘟嘟的脸蛋,眼睛亮晶晶的,还不懂得家里复杂的气氛,吃得津津有味,勺子碰着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孙氏坐在主位上,像一尊威严的佛像,扫视了一眼众人,突然扯着嗓子开口:“今天你舅舅要来,你们都给我规矩点,别丢了我们李家的脸。”
声音尖锐,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
李大山连忙点头,动作有些局促,声音憨厚低沉:“娘,您放心,我们都知道。”
“哼,就怕有些人嘴上说知道,心里根本不当回事。”
孙氏说着,眼睛斜睨,眼神像锋利的刀,有意无意地看向李逸一家。
李逸握紧了拳头,关节泛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从小到大,奶奶对大伯一家偏爱有加,对他们却总是百般刁难,稍有不顺心,就冷嘲热讽,那些尖酸话语像一把把盐撒在他心上。
这时,大伯李大河从外面走了进来,大腹便便,走路一摇一摆,手里晃着一串铜钱,得意洋洋,那铜钱碰撞声格外刺耳:“娘,您看,我今天去集市卖货,赚了不少钱呢。”
脸上堆满了自得的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孙氏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满脸褶子像绽开的菊花:“还是我大儿子有出息,不像有些人,天天就知道在家里白吃白喝。”
李大山的脸色微微一变,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默默低下头,继续吃饭,那无奈的神情里满是隐忍。
李逸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挺首脊梁,目光坚定:“奶奶,我和爹每日也都下地干活,为家里出了不少力,怎么能说是白吃白喝呢?”
声音洪亮,带着年轻人的朝气与不服输。
“你这逆子!”
孙氏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都跟着震动,她暴跳如雷,手指着李逸,气得浑身发抖:“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在这顶嘴!”
大伯母赵氏也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声音又尖又细,像夜猫子的叫声:“就是,年轻人不懂规矩,就该好好管教管教。”
她尖削的脸上堆满了刻薄的笑,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李逸还想再说,却被李大山用眼神制止了。
李大山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无奈与担忧,示意他别再说话。
李逸心中憋屈,却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暗暗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吃完早饭,一家人各自忙碌起来。
李逸和父亲扛着锄头,准备下地干活。
临出门时,李逸回头看了看那座大宅院,眼神里满是不甘与决心,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不再受这些窝囊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