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机在午夜响起时,屏幕上显示的是许晨的名字。
我几乎是瞬间清醒过来,手指划过接听键时还在疑惑——妹妹去西南山区做民俗调研才三天,按照计划此刻应该在某个连信号都没有的深山村落里。
"姐..."电话那头传来许晨颤抖的声音,背景是呼啸的风声和某种规律的、令人不适的金属碰撞声,"救救我...我在眠龙村...他们要把我..."通话突然中断,最后几秒我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用方言说了句什么,接着便是忙音。
我回拨过去,只有"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机械女声。
我坐在床边,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许晨是我们大学民俗学系最年轻的副教授,这次是带队去记录西南少数民族濒危习俗的。
出发前她还兴奋地给我看过行程表——眠龙村根本不在计划中。
天亮后我直奔许晨的大学。
她的系主任陈教授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学者,办公桌上摆着个奇怪的青铜罗盘。
听到"眠龙村"三个字时,罗盘的指针突然疯狂旋转,陈教授的眼镜片上反射出一道诡异的红光。
"你姓许?
"他突然抓住我的右手,拇指用力按在虎口那道月牙形疤痕上——那是五岁时祖父用香炉烫的家族标记。
老人从领口拽出条红绳,上面挂着半枚刻有"青山"二字的铜钱:"果然...许青山的孙女。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陈教授锁上门,从保险柜取出一份泛黄的档案袋:"1989年地质勘探时,我们在断层里发现了这个。
"他抖出一件残破的中山装,内衬用血画着与我锁骨胎记完全相同的莲花符咒。
他又翻开一本1992年的《西南民俗考》,其中夹着张黑白照片:年轻的祖父站在刻有"眠龙"二字的石碑旁,怀里抱着个女婴——襁褓上别着的铜钱,正是此刻陈教授脖子上挂的那枚的另一半。
"你祖父是最后一个逃出来的守井人。
"陈教授的声音突然压低,"但他带走了两样东西..."他掀开中山装内袋,露出缝在里面的黄纸残片,上面潦草地写着:"女血脉为钥,生女则劫至"。
窗外突然传来乌鸦撞玻璃的声音。
陈教授猛地合上档案:"现在你妹妹..."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电话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