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风裹着荷香拂过了河面,沈邪踩着满地的碎月往家走时,忽然顿住了脚步。
十五岁的少年眯起眼,玄色衣摆被夜风掀起凌厉的弧度。
月光在他腰间的青铜铃铛镀上了层银,那铃铛却反常的寂静无声——本该是示警的除妖法器,此刻像被什么东西魇住了。
芦苇荡深处传来细微的水声。
沈邪反手摸向背后的桃木剑,鞋底碾过河滩的碎石,血腥味混在荷香里,越是靠近河岸越是浓烈。
拨开最后一丛芦苇的瞬间,他看见月白衣裙浸在暗红血泊中,像朵被揉碎的莲。
那是个看起来不过十西十五岁的少女,浸透的浅绿色的发蜿蜒在鹅卵石上,发间缀着半开的荷包。
最诡异的是她周身浮动的淡青色荧光,分明是妖气,却比寻常的妖怪纯净的多。
“啧,要死也别死我家门口啊。”
沈邪蹲下身时铃铛终于轻响,他顺手拍了下躁动的铜铃,“闭嘴,吵死了。”
指尖触到少女颈侧时,冻的她微微一颤。
脉象虚浮如游丝,肩头三道符箓灼烧的痕迹,正反着诡异的紫。
沈邪皱眉撕开染血的衣料,伤口深处竟嵌着细碎的冰晶——这分明是妖力反噬之相。
“算你走运。”
他从腰间锦囊摸出张朱砂符,“小爷最近正缺个试新符的。”
符纸贴上伤口的刹那,冰晶发出细微的爆裂声,少女在剧痛中猛然睁开眼。
那是一双泛着青光的妖瞳。
沈邪只觉得腕骨一凉,少女苍白的手指己扣住他命门。
河面突然掀起丈高水浪,凝成无数冰凌悬在半空,尖端齐刷刷对准他咽喉。
“松手。”
少女声音像是浸了雪水,唇角还沾着血渍,“除非你想变成筛子。”
沈邪却笑了,少年眉眼在月光下肆意舒展,仿佛那些致命的冰凌不过是场开玩笑。
他腕间忽然浮现金色咒文,少女如遭雷击般松手,突如其来的威压震的西散。
“搞清楚状况啊小妖怪。”
他指间夹着三张雷符在少女面前晃了晃,“你的妖丹都快碎了,这招“凝冰化刃”使得出来?”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悬空的冰凌突然簌簌坠落。
少女想要起身,却踉跄着跌进河里。
沈邪“啧”了一声拽住她的手腕,这才发现她脚踝锁着条断掉的铁链,暗纹像是某种封印。
“你看到了封印,你想怎么样?”
少女缓缓退后紧张的看着沈邪,“不怎么样,不过...你情况很不妙哦~小妖怪”沈邪轻笑一声“什么...”少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早己被血浸染,匀的素白衣裙像一幅赤红的画卷,伤口密密麻麻,妖丹裂的看起来就快碎了。
“....”她攥紧手上的玉镯,看着沈邪,“你也是来拿玉镯的吧!”
“?”
少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我告诉你!
就算你把我弄死我也不会把玉镯交出来的!”
沈邪疑惑道“什么鬼,我拿你玉镯干什么?
拿来画符、捉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