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演习的混乱刺耳的警报声划破精神病院的死寂。
“消防演习！
所有人立即疏散！”
广播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
沈悦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狂跳。
今天就是陈默说的日子——消防演习期间，监控系统会关闭十分钟。
病房门被推开，陈默快步走进来，手里攥着一套护士服。
“快换上！”
她压低声音，眼神警惕地扫向走廊，“我们只有十分钟。”
沈悦的手指微微发抖，迅速脱下病号服，套上护士服。
陈默帮她戴上口罩，又往她手里塞了一张门禁卡。
“跟着我，别说话，别回头。”
走廊上己经乱成一团。
医护人员推着行动不便的病人往外走，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人群的汗臭，让人窒息。
沈悦低着头，紧跟在陈默身后，掌心渗出冷汗。
“你们两个！”
一个护工突然拦住她们，“西区病房检查完了吗？”
陈默镇定地点头：“刚检查完，现在去操场***。”
护工狐疑地看了沈悦一眼：“她是谁？
怎么没见过？”
“新来的实习护士。”
陈默面不改色，“院长让我们先去确认侧门是否锁好。”
护工还想再问，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有人打翻了推车，药瓶砸在地上，玻璃碎片飞溅。
趁着混乱，陈默一把拽住沈悦的手腕：“跑！”
---生死逃亡她们冲向侧门，沈悦的呼吸急促得像是要炸裂肺部。
身后传来护工的怒吼：“站住！
拦住她们！”
陈默刷开门禁，铁门“吱呀”一声打开。
冷风扑面而来，沈悦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快！
车就在外面！”
一辆没有牌照的旧轿车停在树丛旁，引擎己经启动。
沈悦跌进后座，车门刚关上，精神病院的警报声就变了调——从消防警报变成了尖锐的逃犯警报。
“他们发现了！”
陈默脸色惨白。
车子猛地冲出去，轮胎在泥地上打滑，溅起一片尘土。
后视镜里，几个护工追了出来，挥舞着对讲机。
沈悦死死攥住座椅，指甲几乎要掐进皮革里。
首到精神病院的轮廓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她才终于喘出一口气。
“我们……逃出来了？”
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调。
驾驶座上的陌生男人——陈默的朋友——点了点头：“暂时安全了。”
沈悦瘫软在座位上，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五个月。
五个月的折磨，电击、药物、黑暗……她终于逃出了那座人间地狱。
---复仇的誓言车子驶入郊区一栋偏僻的旧公寓。
陈默带她上楼，打开一间狭小但干净的屋子。
“这里暂时安全，林子谦的人找不到。”
沈悦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
那里有她的家，她的公司，她的一切——现在全被林子谦夺走了。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陈默问。
沈悦缓缓转身，眼神冰冷得可怕。
“我要让林子谦付出代价。”
她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陈默给她的联系方式。
“你之前说，你姐姐是林子谦害死的。”
她盯着陈默，“我要知道全部细节。”
陈默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林子谦的母亲曾经是沈家的佣人，后来成了你父亲的情人。
二十年前，她怀孕了，但你父亲逼她打掉孩子，还把她赶出沈家。
她走投无路，***了。”
沈悦瞳孔骤缩。
“林子谦是……我父亲的儿子？”
“不，他母亲当时己经怀孕三个月，孩子是你父亲。”
陈默苦笑，“林子谦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接近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复仇。”
沈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原来如此。
这场婚姻，这场骗局，这场折磨——全都是林子谦精心设计的报复。
“帮我联系我外公。”
她抬起头，声音冷静得可怕，“他在B市还有些人脉。
另外，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
“收集林子谦这些年所有的犯罪证据。”
沈悦的眼中燃起冰冷的火焰，“我要亲手把他送进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