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122年8月15日 晴今天是被一阵冰冰凉凉又滑溜溜的触感弄醒的。
一睁眼,就看见我家阿清正用她的尾巴尖尖,小心翼翼地蹭我的鼻尖。
看见我醒了,她立刻“嗖”地一下把尾巴藏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眨呀眨地看着我。
“吵醒你啦?”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像裹了蜜糖。
我一把将她连人带尾巴(虽然尾巴藏起来了,但那一大团鼓鼓囊囊的被子可骗不了人)捞进怀里。
她的体温总是偏低,夏天抱着简首是最天然的降温神器,还是自带幽香的那种。
是那种雨后青草混着淡淡花蜜的甜香,特别好闻。
“某条小蛇先动的手,还恶人先告状?”
我笑着去蹭她的颈窝,她怕痒地缩起来,冰凉的发丝扫过我的脸颊,尾巴也不自觉地从被子里滑了出来,下意识地、亲昵地缠上了我的手腕,轻轻的,柔柔的,像最细腻的丝绸环抱。
她哼了一声,把头埋在我胸口,声音闷闷的:“才没有,是阳光太好,想让你快点起来陪我晒太阳。”
我们窗台特意做宽了,铺了厚厚的软垫,就是因为她特别喜欢在阳光充足的午后,变回原形,舒舒服服地盘在上面晒太阳。
她说阳光能把她每一片鳞片都晒得暖烘烘的,特别舒服。
起床给她做了她最爱的蜂蜜桂花糕。
她吃东西的样子可爱死了,小口小口地咬,眼睛幸福地眯起来,信子会不自觉地微微探出一点点,飞快地扫过唇角,像是回味无穷。
每次我看到,都觉得心要化了。
下午就窝在窗台的软垫上,她变回墨绿色的小蛇——其实也不小,但很纤细优美——懒洋洋地盘成一圈,脑袋枕在我的大腿上。
我拿着一本闲书,有一页没一页地看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抚摸她光滑沁凉的鳞片。
阳光透过玻璃,把她身上的鳞片照得流光溢彩,像一块会呼吸的宝石。
她舒服得时不时甩一下尾巴尖。
看着窗外流云,腿上是打着小呼噜(别问我蛇为什么也会打呼噜,反正我家这条会)的她,只觉得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什么妖啊人啊的,谁在乎呢?
我只知道,怀里这个小可爱,是我的全世界。
晚上得记得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可不能冷着我家这条怕冷又贪凉的小蛇娘。
啊,对了,她说晚上想喝我炖的莲子羹。
这就去买材料!
(日记末尾,画了一条简笔画的小蛇,心满意足地盘在一个小太阳旁边。
)……本122年8月15日 夜 星光很温柔傍晚的超市人不多,我推着购物车,阿清就乖乖跟在我身边,好奇地打量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
她的目光尤其在生鲜区的活鱼和甜品区的奶糕上来回流转,亮得惊人。
“莲子,要挑饱满的,颜色偏黄的才好。”
我拿起一包干莲子,小声跟她传授(其实也是半吊子)经验。
她凑得很近,发梢蹭着我的耳朵,冰凉又痒痒的,学得特别认真,仿佛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法术。
“嗯嗯!
记住了!”
她重重点头,然后趁我不注意,飞快地用尾巴尖卷起一盒她瞄了好久的草莓大福,悄悄放进推车最底层,还自以为没人发现地偷笑了一下。
哎呀,那点小动作,全被我余光捕捉到了。
可爱,买!
回到家,系上围裙开始忙活。
阿清非要帮忙,抢着要洗莲子。
结果水开得太大,溅了她一脸水花。
她吓了一跳,信子都下意识吐出来一点点,像受了惊的小动物,逗得我哈哈大笑。
她气鼓鼓地用手(暂时变出来的)拍我,尾巴却不小心又扫倒了台面上的糖罐子……唉,真是越帮越忙的小可爱。
最后被我按在厨房门口的高脚凳上坐着,只负责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给我“加油”和“监工”。
她真的就安安静***在那里,尾巴垂下来,轻轻晃悠着,看着我在厨房里转悠。
偶尔我回头,总能对上她含笑的目光。
窗外的夜色渐渐浓了,厨房里温暖的灯光洒在她身上,锅里炖着莲子羹,发出咕嘟咕嘟的、令人心安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清甜香气。
这一刻,平淡,却幸福得不可思议。
莲子羹出锅,我小心地晾到温温热才端给她。
她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眼睛立刻幸福地眯成了两条缝,尾巴尖在身后愉快地小幅度摇摆着。
“好喝!”
她含糊不清地说,然后又舀了一勺,仔细吹了吹,递到我嘴边,“你也喝!”
分享完一大碗甜糯的莲子羹,她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角(又是飞快地信子一闪而过),然后变回小蛇的模样,熟练地攀上我的手腕,绕了几圈,像个活的、凉丝丝的手镯。
“吃得太饱了,出去走走好不好?”
她用脑袋蹭蹭我的手臂。
当然好。
晚上的风很清爽,吹散了白日的燥热。
我们沿着小区后面安静的小路慢慢走。
她没有松开我的手腕,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自己更舒服。
她的鳞片在朦胧的路灯下泛着柔和细腻的光泽。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说今天的星星,说明天想吃什么,说周末要不要去山里玩——她说那里的灵气更足,让她觉得更自在。
走到僻静处,她忽然轻轻收紧了一下尾巴,示意我停下。
“怎么……”我话没问完,她就变回了人形,站在我面前,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她飞快地凑近,在我唇上印下一个带着莲子清甜和她特有凉意的吻。
一触即分。
“这是……餐后甜点。”
她抿着嘴笑,脸上有淡淡的红晕,眼神飘向一边,有点害羞,但更多的是狡黠和甜蜜。
我愣了一秒,随即笑起来,伸手将她重新搂进怀里,紧紧抱住。
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依旧是微凉的,但我却觉得无比温暖。
“嗯,甜度刚好。”
我低头,蹭了蹭她冰凉的发丝。
回家的时候,空调己经按照约定调高了温度。
她变回小蛇,盘在枕边专门给她准备的小软垫上——那是她用惯的,带着她的气息。
我关掉灯,在黑暗中轻声说:“晚安,阿清。”
片刻寂静后,我感觉到一个微凉的、光滑的小脑袋轻轻蹭了蹭我的脸颊。
嘶嘶……(我知道,那是她的“晚安”。
)今夜一定有好梦。
(日记末尾,简笔画的小蛇旁边,多了一个冒着热气的碗,和一颗小小的爱心。
)——林筱留本122年 8月15日 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