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扬起笑脸，他却和我擦肩而过。
慕言卿坐在了张嘉倩的身边，目光紧紧跟随张嘉倩的儿子。
儿子失望地愣神，被旁边的小男孩伸出的脚绊倒。
两个人一起从台上狠狠摔了下来。
我看着儿子沁血的额头和脱臼的胳膊。
心疼得要滴血。
慕言卿明明一起跟着来了医院。
他此刻却不在我们身边。
儿子躺在病床上时，我收到手机上的AA制扣款78元信息。
心中一阵发冷。
护士提醒我去前台缴费。
刚出门就看见隔壁病房里，慕言卿把张嘉倩揽在怀中。
张嘉倩正捂着脸一抽一抽地哭泣。
慕言卿俯下身在她耳旁低语。
他从来没有这样哄过我。
慕言卿此刻的深情，让我们之间的十三年像一场笑话。
我将爬满茧的指腹摁进拳头里，看着张嘉倩***细亮还做着美甲的手。
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张嘉倩的儿子，只是脸上擦破了点皮。
他摔下来时，脚还故意伸出来绊倒了走神的儿子。
我走到前台缴费，AA制扣款213元。
慕言卿注意到手机上的扣款提醒，火气蹭蹭往上窜。
他来到导诊台，扼住我的手腕。
“儿子一个男孩子，摔了就摔了呗，有必要花这么多钱吗？”
六千块钱看电影包场不多，四百块看病钱就多得要命。
漫上心头的不仅有苦涩，更有悔意。
“慕言卿，你自己去看看儿子伤成什么样了！”
我带着怒气地冲进张嘉倩儿子的病房，我再也忍不了了。
我要为我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院长给我发的录像上清清楚楚。
“儿子就是缺乏管教，没教养！”
我顶着皲裂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向已经对儿子开骂的慕言卿。
张嘉倩暗中掐了一把儿子。
小男孩哇哇大哭起来，一双穿着上好皮制鞋的小脚晃来晃去。
病房里的人也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龙生龙，凤生凤，这种女人也只能生出坏孩子。”
“这个小男孩那么乖巧，真是可怜被同学害成这样。”
……
慕言卿的注意力被瞬间分散，他握起小男孩的手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
张嘉倩的眼神里满是得意。
事到如今，我怎么能不懂。
慕言卿心里那杆秤，彻底断了。
我看着他们和谐的画面，脚同灌了铅般沉重。
他们才是一家人。
身后传来弱弱的声音。
“妈妈……”
儿子举着药水瓶，小小的身影在偌大的走廊里快要被吞噬。
他脚趾头瑟缩着，帆布的鞋头早就被磨破了。
慕言卿不配合当爸爸，可我也不是一个好妈妈。
我握住他插着针管的左手，神经一紧。
针头回血了。
“宝宝，妈妈带你走。”
慕言卿的余光瞥见儿子的伤情，想跟上前关心，衣角被张嘉倩拽住。
办了出院手续之后，儿子乖乖地躺在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