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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22

第1章

我是声名远扬的乐师

世子承诺愿以平妻之礼求娶。

我满心欢喜。

可后来,坊间流传世子和世子妃金玉良缘。

而大婚当日,比花轿先到的却是一杯毒酒。

1

承平侯世子谢承安,文武双全,丰神俊朗。

在没有遇到他之前,我是断不敢肖想的。

侯夫人生辰宴之时,教坊司奉召为夫人庆生。

乐止舞歇,叩首领赏,见无人要我陪侍,索性抱着琴缓缓退下。

走过堂前的回廊,我看到了谢承安,阳光折射下他腰间的佩剑莹莹发亮。

他转过身来,碧绿的剑穗轻垂,随风摇曳。

我低下头,但仍感到那道目光,穿过了众人停在我的脸上。

“给世子爷请安。”

“素闻秦娘子琴画双绝,容貌昳丽,今日设宴幸闻娘子琴音,声声悦耳,不知娘子可否陪侍。”

像是在询问我的意愿,可我又没资格拒绝。

谢承安带我折返宴席,高调地命人赐坐,宫人端来枣泥糕放在我的面前。

“适才弹了这么久,我想你一定饿了,快尝尝,是你最爱的甜食。”

我看着眼前的枣泥糕惶恐不敢动,敏锐地觉察到夫人此刻正注视着这边的动静,仅仅坐在旁边就已觉如芒刺背。

“谢世子爷,侯夫人在上面看着呢,奴不敢逾矩。”

他目光如炬,不容我推辞。

“别管,惜惜,我就是要让母亲知道我心悦你,从我初见你的那日起,我便一定要娶你。”

我抿唇看着他:“世子爷身份矜贵,奴不敢妄念。”

见我不肯动,他夹起枣泥糕喂到我的嘴边。

“别,奴自己来。”

我抬起头偷睨了一眼高台上的侯夫人。

夫人虽面色微愠,但碍于宴席宾客尽欢,她只蹙着眉侧过身在嬷嬷耳旁吩咐。

转眼间,嬷嬷便来到了我的跟前。

“适才夫人说秦娘子弹得极好,特意嘱咐另有赏赐,请娘子随奴婢来。”

我咽下大块的枣泥糕,跟着嬷嬷走出宴厅。

“秦娘子玉质金相,仅双十年华便已琴技娴熟,不知娘子在乐坊习得几年。”

“回嬷嬷,已五年有余。”

“娘子聪慧,又负盛名,若日后娘子赎身,奴婢衷心祝愿娘子得觅良人,夫人说世子来日必担侯府兴衰大任,自有高门贵女作配,世子寻欢作乐,娘子可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我心下一骇,惊惧嬷嬷敲打之意,跪地有声。

“奴僭越,不敢妄想……”

2

我生于汀州,母亲在生下我之后,没多久就去世,父亲也没有再续弦。

幼时我便对弹琴奏曲心向往之,父亲伐木取琴,请来师傅为我教习。

父亲也去世后,失去双亲又无兄弟亲族庇佑,天高水阔余孤身一人。

直到圣上挑选民间乐师,我就被带到了教坊司里。

教坊司里的日子并不好过,除了有一处栖身之所外,弹不好琴便吃不饱饭,被选中陪侍,伺候得不尽心更是挨打受罚。

五年间我不断地磨练琴技,只为求得更多的赏赐好赎了乐籍,不想竟被捧成了头牌。

身处风月又出众的女子,恰似一朵落魄的娇花,任谁都想采撷一把。

昨日里侍郎公子夸我姿态万千,灼灼其华,太守大人隔几日便差人送来袄裙头面,文人雅士更是盼我青眼相待,红袖添香。

但我自负才名,不愿屈身为妾,又没人肯娶我做正室,存够赎银便成了我唯一的出路。

清点完妆奁底偷藏的银票,兰心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娘子,世子爷唤娘子今夜入府,马车和侍从已在门外候着了。”

谢承安时常传我入府,赏给我的东西也如流水般源源不断,除去上交鸨母外,私藏的银票里绝大部分也得益于他。

淡青色的锦帕整齐的叠放在妆奁旁,泛着银白光芒的绣线结成一个“承”字。

初见那一日,我险些遭人***。

3

三月十五,财神至,香客盛行,我带着兰心去庙里祈福,愿能赚多多的银子,早日脱离教坊。

返回途中,马车不紧不徐地驶着,路程还远,百无聊赖之际,兰心打开食盒端出福禄糕。

我捻起一块,甜腻的香味儿弥漫满口,惬意的靠在兰心肩膀上。

怀揣着对赎身后日子的向往:“兰心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想回到汀州,有一方属于自己的宅子、田地,朝不为食不果腹发愁,暮不为无处栖身烦忧。”

“要是再嫁个俊俏的郎君,做威仪的掌家娘子,那就更好了,”我喃喃自语,心下却是自嘲。

兰心轻轻摇晃我:“娘子定是话本子看多了,白日里竟想起郎君来了。”

“嗤——嚓——哐啷!”

马车突然停住,惯性的冲击下让人毫无防备,我下意识拉过兰心,紧紧地抵住车厢,手肘却不慎在厢壁上划过。

嗬,险些撞出一个大包来。

车内食盒小桌哐当散落,兰心想起身差点站不稳。

“娘子你没事吧,外头出了什么事。”

说着便掀开帘子往外探,还未来得及惊呼就被人拽了下去。

“哟,还是个娘们,车内的,赶紧下来,不然我立刻捅死她。”

“娘子别——”

兰心!思及此我赶忙跳下马车,却被人扯住了头发。

还未来得及看清贼人面容,只见兰心被死死箍住脖颈,她的脚逐渐悬空。

“你放开她,我把钱都给你,壮士求财,勿伤人命!”

我忍着痛解下腰间的荷包,贼人立马夺过在手里掂了掂。

“就这点钱?莫不是身上还藏了,”凶恶的目光四处寻视。

说着还要动手扯我的衣衫。

兰心见状拼命地踢踹歹人,手在其身上胡乱的拧,贼人吃痛将她甩在地上,狠狠踩住脊背。

“没有了,没有了,但是你放了我们,我回去必定送银钱来。”

他挥刀砍向马车,面露凶狠:“当兄弟们傻不是,放了你还能捞到钱?”

“银钱要,娘们长得俏我们也要。”

4

我想挣扎,奈何被抓住了头发,生拽得发髻散乱,撕扯间更是头晕目眩。

感受到腰间束带松开,我死死抵住贼人不愿就范。

绝望之际,压制在我身上的人被长剑贯穿,鲜血还未滴落,就被提起来扔在一边。

突如其来的反转让我思绪空白,直到他扶我坐在舆前。

“娘子没事吧。”

我抬起头,眼角氲着湿意,头皮被拽得生疼,声音好似卡在了喉咙里,想道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微微一愣,递过一条锦帕:“你擦擦,你的手臂还在流血。”

眼前出现一抹淡青色,我茫然的接过手帕,手肘传来隐隐刺痛,才发现不知何时胳膊流血不止,渐渐渗出了袖口。

“没想到今日游猎还有意外收获,给我把这些匪徒通通绑起来。”

兰心朝我跑过来,眼泪涟涟。

“谢郎君搭救。”

“在下谢承安,娘子的车夫已死,不如由我和随侍护送你们回去吧,娘子家住在何处。”

“劳烦郎君了,送奴***坊司吧。”

重新坐回车厢,上一刻的惊险吓得兰心哆哆嗦嗦地用手帕包住我的手肘。

谢承安骑马随在轿侧,他伸手挑起车帘,微微颔首,笑意吟吟地注视着我。

“娘子是舞姬还是乐官。”

5

回到教坊司里,兰心找来大夫方青砚为我包扎。

方大夫呼吸喘促,听闻我受伤一路小跑过来。

我躺在床上神情恹恹,手肘的疼痛不及心中后怕半分。

他轻轻地替我清理了伤口,倒上止血生肌的药粉。

“没什么大碍,但是切记注意减少摩擦,防止留下疤痕。”方大夫整理好药箱,踌躇一番:“听闻娘子今日被歹人挟持,娘子身上可还有其他伤处,医者治病无畏男女。”

“无事,没有其他伤了,麻烦方大夫了。”

次日,承平侯府指名让我入府弹琴。

丫鬟将我引进房内,里面空无一人。

我抱着琴规规矩矩的跪下,低头静静等待,面前忽然出现一双黑色靴子,目光上移,只见他双腿修长,身姿挺拔,面若冠玉。

赫然是昨日救我的那人。

“奴不知昨日竟是世子爷搭救,还请世子爷勿怪。”

谢承安轻轻地拉起我坐在榻上,眉头轻挑:“我不曾踄入教坊司,娘子不识也正常。”

他狭长的眼睛眸光发亮,唇间笑意温软:“娘子生得好漂亮,还不知娘子芳名。”

“奴姓秦名沅惜。”

我端坐在他身旁,感受到他的膝盖正抵着我,像是被什么牵引着一般,一抬头,撞进他直勾勾的瞳眸里。

我不着痕迹的挪了挪身体。

一阵风拂过,撩起我脸颊的鬓发。

“秦沅惜”,他喃喃着,伸手抚上我的脸庞,指尖的温度传来,我只觉耳根发烫,脸颊痒痒的。

我忙起身:“世子爷想听什么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