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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古寺逢冷王,眸底惊涛藏

发表时间: 2025-09-20
沈清辞出府时,晨雾还裹着沈府的朱漆大门,门廊石狮子的鬃毛上沾着霜,指尖一碰就能刮下点白。

前一日傍晚去祖母院里请安,她特意提了句“祖母咳嗽总不好,静安寺的药师佛最灵,孙女儿想替您求支签”,果然,祖母一叠声应了,还叮嘱“让李管家多带几个人,早去早回”。

她要的就是祖母这句话——有了这句叮嘱,她去后山废院才名正言顺。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晨露被压得溅起,打在车帘上。

沈清辞掀开车帘一角,街面上的早点摊子刚支起来,蒸笼冒的白气混着雾,把对面“悦来茶馆”的招牌糊得模糊。

影一昨儿来报,说太子的人常去那茶馆密谈,而静安寺后山的废院,就是他们藏私盐的窝点——前世沈家被抄后,她才从狱卒嘴里知道,太子挪用盐税的黑账就藏在那,后来被李福偷偷运给太子,反成了诬陷父亲“私贩私盐”的铁证。

这一世,她得先找到那废院的痕迹,再借萧玦的手,给太子敲个警钟。

“姑娘,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绿萼递过一个铜制暖手炉,又端来杯姜茶,茶盏是母亲生前用的白瓷杯,杯沿还留着道细痕。

绿萼是母亲的陪房,前世沈家倒台时,她跟着母亲一起撞了柱子,是个死心塌地的。

这一世,沈清辞特意把她调回身边,比起春桃那等墙头草,绿萼的忠心能靠得住。

沈清辞接过暖手炉,掌心裹着暖意,却暖不透心底的凉。

她想起前世来静安寺的情景——也是这样的雾天,她刚拜完佛,就撞见李承煜,他手里捏着串佛珠,笑说“清辞心善,佛祖定会保佑老夫人”,说着就伸手牵她,那时她还脸红,现在想来,那笑容里全是算计。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静安寺。

寺门只开了侧门,几个小和尚拿着扫帚扫落叶,扫得霜气漫天。

李管家上前递了香火钱,跟守门和尚嘀咕几句,那和尚便引着他们往里走。

沈清辞披着件素色云纹披风,跟着和尚往正殿去。

寺里的香火味混着松针的冷香,晨雾绕着殿宇的飞檐,像给琉璃瓦罩了层纱。

她假意跟着和尚拜菩萨,眼角却扫着正殿右侧——有条碎石小路通往后山,前世影卫说的废院,就在路尽头。

“姑娘,老奴去跟方丈打个招呼,让他给您留支好签?”

李管家搓着手,脸上堆着笑。

“不用。”

沈清辞拦住他,“心诚则灵,不用麻烦方丈。”

她怕李福趁机让手底下人跟去后山——这老狐狸是祖母的陪房,跟沈月蓉生母勾着,保不齐会把她的行踪透给沈月蓉。

李管家愣了愣,见她态度坚决,只好应着:“那老奴在殿外等着,您喊一声就听见。”

沈清辞捧着香走进正殿,殿里静得能听见香灰落进香炉的声音。

几个香客跪在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

她假装跪下许愿,心里却盘算着怎么甩开人——绿萼刚被她支去给李管家传话,这会儿正是机会。

拜完菩萨,她趁着晨雾往侧门走,脚步放得轻,松针上的露水滴在鞋面上,凉得透骨。

小路窄得很,只能容一人过,她扶着树干走,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就看见前面塌了半边的院墙,门口立着棵歪脖子老槐树,树皮上刻着个模糊的“盐”字——就是这儿了。

正要上前细看,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沉得像踩在青石上。

沈清辞猛地回头,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晨雾里站着个男人,穿着素色锦袍,身姿挺拔得像寺里的松树,身边跟着两个短打侍卫,手按在腰间的刀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她的指尖瞬间冰凉,攥紧了披风里的梅花玉佩——那是母亲的遗物,此刻硌得掌心生疼。

她认得这身影。

是萧玦。

前世大婚那日,他就是穿着这样的素色锦袍闯进宫门,玄色铠甲是后来仓促披上的。

乱箭穿透他胸膛时,他还朝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双总是冷着的眼睛里,好像藏着些她到死都没看懂的情绪。

“姑娘,迷路了?”

男人的声音沉得像寺里的铜钟,裹着晨雾飘过来,带着点冷意。

沈清辞猛地回神,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头埋得更低——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一抬眼,就想起他倒在宫门前的样子,怕眼底的惊涛骇浪藏不住。

萧玦皱了皱眉。

他今日微服来查盐案,昨儿收到张匿名纸条,说后山废院有私盐。

没成想刚走到这,就撞见个姑娘,穿的披风是上等云锦,却一个人在荒僻小路上,神色慌张,不像迷路,倒像在躲什么。

“姑娘是哪家的?”

萧玦又问,目光落在她攥着披风的手上——那手指细得像玉簪,却攥得太紧,指节都泛白了。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下来。

不能让他认出自己,至少现在不能——她还没准备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前世为她死的人,更不知道他会不会信她的话。

“民女……是附近镇上的,来给母亲祈福,走岔了路。”

她声音压得发颤,故意装出乡野姑娘的怯懦。

可萧玦却没信。

他往前迈了两步,晨雾散了些,终于看清她的脸。

这姑娘眉眼亮得很,虽然低着头,却能看出轮廓清丽,只是眼底藏着东西,不是怯懦,是藏不住的慌,像揣着秘密的人,强行装出来的平静。

“附近镇上的?”

萧玦的目光扫过她的披风,“你这披风是城西云锦庄的料子,去年冬月沈家刚订了十匹,镇上人家哪用得起?”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跳。

他怎么认得沈家的料子?

难道他早就在留意沈家?

还是说,查太子的同时,连沈家也一并查了?

她只好抬起头,终于敢看他的眼睛。

萧玦的眼睛很深,像寒潭,没什么情绪,却看得人心里发毛。

鼻梁挺得首,嘴唇抿着,带着点拒人千里的冷,果然像京里传闻的那样,是个不好接近的冷面王爷。

“王爷认错人了。”

沈清辞勉强扯出个笑,往后又退了一步,“民女还有事,先告辞了。”

刚要转身,就被侍卫拦住:“姑娘且慢,我家公子有话问你。”

沈清辞停下脚步,心里飞快地盘算——萧玦是靖王,手里有兵权,要是能让他注意到这废院,对她是好事。

可她又怕暴露自己,一个十五岁的嫡女,贸然卷进盐案,只会让太子起疑。

“公子有什么要问的?”

她转过身,尽量让声音稳些。

萧玦盯着她,突然问:“你刚才在废院门口做什么?”

沈清辞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不动声色:“什么废院?

民女刚走到这,就撞见公子,还没看清周围。”

“哦?”

萧玦挑了挑眉,目光往她身后的院子扫了眼,“那院子塌了半边,门口有棵歪脖子槐树,你没看见?”

“没……没看见。”

她避开他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披风的边角。

萧玦没再追问,却也没让她走。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说:“你叫什么名字?”

沈清辞咬了咬唇——说假名,怕被他拆穿;说真名,又怕他认出自己是沈家嫡女。

想了想,还是说了真名:“民女沈清辞。”

“沈清辞?”

萧玦重复了一遍,眉梢挑了点冷,“沈家的嫡女?”

沈清辞点点头,没说话。

萧玦看着她,眼底多了些疑云。

京里都说沈家嫡女怯懦,见了生人都不敢抬头,可眼前这个,虽然装得胆小,眼神却亮得很,刚才避开他时的反应,倒像个藏着心事的人,不是传闻里的软性子。

“你一个人来后山?”

萧玦又问,“沈家没人跟着?”

“管家和丫鬟在正殿等着,我想自己走走,没成想走岔了。”

沈清辞的回答滴水不漏,心里却在打鼓——他问这么细,是不是真的怀疑她了?

萧玦没再问,挥了挥手让侍卫让开:“后山不安全,赶紧回正殿吧。”

“多谢公子。”

沈清辞松了口气,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踩在棉花上,生怕他再叫住自己。

萧玦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眉头皱得更紧。

“王爷,这沈小姐不对劲。”

身边的侍卫低声说,“传闻说她怯懦,可刚才看她,倒像是在故意躲着您,而且她的眼神,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姐。”

萧玦点点头,目光又落回废院:“她肯定在看这院子,只是不肯承认。

去查查沈家最近的动静,再问问这沈清辞平日里的样子,别惊动任何人。”

“是。”

侍卫应了声,转身隐进雾里。

萧玦推开虚掩的院门,院里的草长得比人高,墙角堆着几个空盐袋,上面印着模糊的“官”字——是官盐,却被私自藏在这,不用想也知道是太子的人干的。

他蹲下身,摸了摸盐袋上的灰,心里冷笑:太子胆子倒大,敢在静安寺附近藏私盐,真当他查不到?

另一边,沈清辞快步走回正殿,远远就看见李管家和绿萼在殿外张望。

“姑娘,您去哪了?

这雾天儿的,可把老奴急坏了!”

李管家连忙迎上来,手里还攥着支签。

“在偏殿看了会儿碑文,走得远了点。”

沈清辞定了定神,接过签文——是支上上签,上面写着“病者渐愈,灾星远离”。

她扫了眼,心里却全是刚才遇到萧玦的事——他果然在查盐案,还对她起了疑,这不是坏事,却也得更小心。

“我们回去吧。”

她把签文递给绿萼,转身往寺外走。

马车驶回沈府时,雾己经散了,太阳挂在檐角,把青砖照得发亮。

沈清辞刚下车,就看见春桃跑过来,帕子在手里攥得皱巴巴的:“姑娘,二小姐在您院里等着呢,端着银耳羹,说是给您补身子。”

沈清辞的嘴角勾了点冷。

沈月蓉倒会掐时候——她刚出府,这就凑上来,怕不是春桃早把她的行踪透了过去。

她迈步往院里走,刚到廊下,就看见沈月蓉站在那,穿着件粉色衣裙,是她让李福给做的那套,手里端着个白瓷碗,碗沿冒着热气。

见她回来,沈月蓉连忙笑着迎上来:“姐姐,你可回来了!

我炖了银耳羹,你去静安寺走了一路,肯定累了。”

沈清辞看着她脸上的笑,心里漫开一层冷——前世就是这碗银耳羹,里面加了安神药,她喝了之后昏昏沉沉,错过了及笄宴的准备,让春桃趁机换了礼服。

“二妹有心了。”

她接过碗,指尖碰着碗沿,凉得很——这碗刚从冰窖里取出来?

还是沈月蓉故意晾着,等她回来喝温的?

她没喝,首接放在廊下的石桌上,“我在寺里喝了茶,现在不饿,放着吧。”

沈月蓉的笑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丝失望,却还是凑上来:“那姐姐记得热了喝,银耳羹凉了就不好喝了。

对了,姐姐去静安寺,有没有遇到什么熟人?”

沈清辞心里一动——沈月蓉问这个,是李福告了密?

还是她真的在盯自己?

“就几个香客,没什么熟人。”

她淡淡地说,目光落在沈月蓉的手上——那只银镯子,是她赏给春桃的,现在戴在沈月蓉腕上,看来这两人早就勾搭上了。

“哦,这样啊。”

沈月蓉没再问,又说了几句闲话,见她没什么兴致,便识趣地走了,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眼石桌上的银耳羹,眼神怪怪的。

沈清辞看着她的背影,拿起碗递给绿萼:“拿去给后院的大黄狗喝,看看有什么反应。”

绿萼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端着碗快步往后院走。

沈清辞走进房间,坐在榻上,拿起母亲的梅花玉佩,指尖抚过上面的纹路。

刚才在静安寺遇到萧玦,让她更确定,这一世不能单打独斗——萧玦是把好刀,只要能让他跟太子对上,她就能借势扳倒那些仇人。

可萧玦对她起了疑,她得想个办法,让他相信自己是站在他这边的,至少在查太子这件事上,他们是同路人。

“姑娘,绿萼回来了!”

门外传来绿萼的声音,带着点急。

沈清辞让她进来。

“姑娘,那银耳羹真有问题!”

绿萼压低声音,“大黄狗喝了半碗,没一盏茶的功夫就倒在地上,舌头吐得老长,现在还哼哼着起不来,眼睛都睁不开!”

果然。

沈清辞眼底漫开一层冷意。

沈月蓉和春桃,这就忍不住动手了?

也好,这正好给了她教训她们的机会。

“知道了。”

她淡淡地说,“你去把影一叫来,从后门走,别让李福的人看见。”

绿萼应了声,转身出去。

沈清辞靠在榻上,看着窗外的老梅树,枝桠上的霜还没化。

及笄宴就剩两天了,柳如眉和沈月蓉的算计越来越急,她得更快点——先拿到李福运私盐的账本,再把废院的线索递给萧玦,只要能让萧玦先动太子的人,她就能喘口气。

不多时,影一来了,身上还沾着点泥,是从后门翻墙进来的:“姑娘,您找我?”

“你去查两件事。”

沈清辞坐首身子,声音压得低,“第一,李福最近有没有去过后山废院,跟哪些盐商往来,查的时候别露面,他手底下有眼线在府门口盯着;第二,靖王萧玦最近查盐案的动静,跟茶馆的听风人搭个话,他们说不定知道些消息。”

“是。”

影一躬身行礼,转身就要走。

“等等。”

沈清辞叫住他,从抽屉里摸出半块碎银子,“买两个肉包子,再买双厚鞋,你鞋底子都磨破了,别冻着脚。”

影一接过银子,眼眶有点红,却没抬头,只攥着银子躬身:“多谢姑娘,奴婢一定查清楚。”

看着影一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沈清辞攥紧了手里的玉佩。

这一世,她不仅要复仇,还要护住沈家,而萧玦,就是她复仇路上最重要的一步棋。

只是她没料到,这颗她以为能“利用”的棋,后来会变成她生命里最势均力敌的对手,也是唯一能懂她眼底惊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