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激动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捂着自己的心脏大口大口喘着气，等了两年，七百二十天，终于能看到活下去的希望了。
第二天，我去医院做了更加详细的检查，“许先生，检查结果显示没有问题，但是我们还是要跟你说一下手术风险。”
“您也知道，所有手术都存在着风险，更不要说您这种心脏移植的高难度手术。”
“手术中一旦出现意外，后果将无法保证，即使手术成功，术后还会有排异反应……”……银行里，我将攒的三十万元转入女友账户，没过一会，对方就打来电话，女友温柔甜美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怎么转了这么多钱？”“这是我的医药费，你先帮我保管，如果我病好了咱们就去冰岛看极光，要是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打断，“肯定会好的，不要多想，我现在就去看机票，我们一定会去看极光的。”
“嗯。”
听着女友的安慰，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今天去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医生说已经找到了匹配的心源。”
“真的吗，那太好了，还有说什么吗？”我想到医生说的‘有很大的风险，甚至，会直接失去生命’，闭了闭眼，将心中复杂的情绪压制下去，肖雅一项胆小，这件事就先不告诉她，再次睁开眼时，我说：“没有了，医生说让我按时吃药，准备手术。”
一周后，我提前半小时到了医院，手里攥着打印好的术前检查单，走到缴费窗口前，报出肖雅的银行卡号时，我都在想，等手术结束我就可以过上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了。
可窗口里的护士抬头看我：“先生，余额不足，差十八万二。”
我愣了两秒，以为自己记错了卡号，又报了一遍，护士的笔在键盘上敲了敲，声音更轻了些：“确实不够，您再确认下？”我走出缴费区，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拨通女友的电话，指尖微微发颤，“小雅，你用那张卡的钱了吗？我这边手术缴费，说余额不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接着是键盘敲击的声音，“哦……公司最近有个项目急用钱，我先挪了点，过几天回款了就给你转回去，你手术是不是还能再等等？”我皱了皱眉，刚想说“医生让尽快做”，手机震了一下，是发小陈晨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截图，里面是我很熟悉的人——陈舟，配文是“谢谢雅雅，手表很合手”，图片里的手表，我上周在杂志上见过，标价正好十三万二。
这一刻，我好像身处无间地狱，“原来，原来这就是你说的‘项目’。”
半刻后，我收拾好情绪走出医院，“师傅，去一越科技。”
写字楼很高，站在下面向上看，大楼已经将太阳都遮住，我按下26楼的电梯键，准备去向逍遥问清楚手表的事情。
办公室外，我正准备推门进去时，听到里面传出声音，“手表收到了吗，喜不喜欢？”“放心吧，不贵，能让你开心，就是这块表最大的价值。”
“这笔钱是跟许衍借的，你不用担心，他最近不用，后面我也会把钱补上的……”后面的话我没有在听下去，直接推开了门，“许衍……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发颤，手机在慌乱中掉到地上，她手忙脚乱地想去捡手机，我先一步把手机拿起来，界面还停留在和那个男生的聊天记录里，“手术的钱，你给他买手表了？”我的声音很轻，没有怒气，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冷，肖雅抓着我的胳膊，眼神慌乱：“我不是故意的……他有抑郁症，医生说让他开心点对病情好，我想着你手术也没那么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