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言结婚五年,从一穷二白做到公司上市。今天是我的生日,
也是他升任CEO的庆功宴。餐桌上,婆婆尖酸地开口:“女人的生日有什么好过的,
我儿子的前途才是大事。”顾言笑着附和,为他家人点满一桌昂贵的菜肴,
却抽走了我面前的菜单。他用宠溺的口吻对众人说:“我们念念最近在减肥,
一份蔬菜沙拉就够了,我是为她好。”我对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在他潇洒地递出银行卡,
准备享受全场艳羡目光的瞬间。我的手机屏幕亮起。您申请的离婚诉讼及财产保全已生效,
被申请人顾言名下所有资产已被冻结。服务员礼貌的声音响起:“先生,不好意思。
”“您的卡,刷不了。”1服务员的声音不大,但在我们这张喧闹的桌子上,却清晰得诡异。
顾言脸上的得意笑容僵住了。“什么?”他问,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你再说一遍。
”“先生,您的银行卡被冻结了,无法完成支付。”服务员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
又重复了一遍。顾言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抽出另一张卡,金色的卡面在水晶灯下闪着光,
“刷这张。”“好的,先生。”几秒钟后,服务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歉意:“先生,
这张卡也一样,显示已被冻结。”空气凝固了。
婆婆那张涂着廉价口红的嘴夸张地张开:“怎么可能!我儿子的卡怎么会被冻结?
你们这破机器是不是坏了!”弟媳也跟着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啊,哥,
是不是嫂子管钱管得太严,把你的卡都给停了啊?嫂子,这就不对了,男人在外面应酬,
没钱怎么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慢条斯理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那几片可怜的生菜叶,抬起头,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
“看我做什么?钱一直是顾言在管,我可什么都不知道。”顾言的眼神变得锐利,
他死死地盯着我,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温念,是你搞的鬼?”“我?
”我故作惊讶,“我能有什么本事,冻结你这位新上任大CEO的银行卡?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到了极点。在全餐厅若有若无的注视下,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是他人生的高光时刻,是他向全世界宣告成功的舞台,
现在却变成了一场公开的闹剧。“温念!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几乎是在咆哮。“哥,你别冲嫂子发火啊,”他弟弟顾航出来打圆场,却句句拱火,
“嫂子肯定也是为了你好,怕你乱花钱。嫂子,要不你先把账结了?咱们回家再说。
”婆婆立刻尖叫起来:“凭什么让她结!她一个子儿都没赚过,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儿子的!
现在还想吞掉我儿子的钱!温念我告诉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毒妇!你今天不把钱拿出来,
我跟你没完!”她说着就要朝我扑过来,被顾航死死拉住。“妈!你干什么!丢不丢人!
”餐厅经理闻讯赶来,脸上挂着为难的笑容:“顾先生,您看这……要不您换一种支付方式?
”顾言深呼吸,他掏出手机,似乎想转账,却发现所有App的支付功能都用不了。
他的额头渗出冷汗,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质问,而是带上了一丝惊恐。我迎着他的目光,
将最后一片生菜叶送进嘴里,慢慢咀嚼,然后轻轻放下叉子。“顾言,
你不是豪气地宣布今天你买单吗?”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
环视了一圈他那些目瞪口呆的家人。“怎么?付不起?”顾言的尊严被我这句话彻底踩碎,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温念,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就在餐厅所有人都以为一场夫妻间的恶战即将爆发时,我却只是平静地开口。“没什么,
就是不想再当你的提款机了而已。”他愣住了。我甩开他的手,在他和他家人震惊的注视下,
走向餐厅门口。经过经理身边时,我轻声说:“账单寄到‘念言科技’的法务部,
我的律师会处理。”顾言终于反应过来,他追上来,在餐厅门口再次抓住我。
“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你别想走!”我回头看他,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存。
“顾言,我不会回那个所谓的‘家’了。”2顾言的手臂如同铁钳,死死地箍住我。
“不回去?温念,你长本事了?你以为你是谁,敢跟我玩这套!
”他的声音里满是气急败坏的威胁。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我是谁?
我是那个在他一无所有,揣着两千块钱来大城市闯荡时,拿出父母全部赔偿金五百万,
陪他创立“念言科技”的温念。公司的名字,取自我们两人。他说,要让这两个字,
成为业界的神话。那时的他,眼里有星辰大海,还有一个我。
他会为了给我买一支我喜欢的***口红,在街头发一整天的传单。他会在我生病时,
笨手拙脚地学着煲汤,然后端到我面前,紧张地问:“好喝吗?”他会抱着我说:“念念,
等我们有钱了,我一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相信了。
我陪着他挤在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里,陪着他吃了一个月的泡面,
陪着他一次次被投资人拒之门外。公司最难的时候,我抵押了父母留给我唯一的房产,
才换来了喘息的机会。那晚,他抱着我哭了,他说:“温念,我顾言这辈子,绝不负你。
”可是,人是会变的。当“念言科技”成功上市,当他从一个穷小子变成了身价上亿的顾总,
他眼里的星辰,就变成了欲望和算计。他开始嫌弃我穿着朴素,给他丢人。
他开始抱怨我只知道工作,没有女人味。他开始夜不归宿,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
却用“都是为了公司”来搪塞我。我生病住院,给他打电话,
他却不耐烦地说:“我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你能不能懂事一点?自己打车去医院。
”后来我才知道,他所谓的“重要的会”,是陪他新来的秘书林薇薇,
去宠物医院看她那只“受了惊吓”的猫。他的温柔、他的耐心、他的时间,都给了别人。
留给我的,只有不耐和指责。“温念,你怎么越来越像个怨妇了?
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在外面的辛苦吗?”“你看看人家薇薇,多善解人意,
从来不会给我添麻烦。”“你能不能学学她?别总是把事情搞得这么难看。”这些话,
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将我曾经的爱意凌迟。“放手。”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顾言似乎被我的冷漠刺痛了,他不但没放,反而抓得更紧。“跟我回家!
你今天这疯发得还不够吗?非要让所有人都看我们家的笑话?”他的家人也围了上来。
婆婆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翅吃我儿子的,用我儿子的,
现在翅膀硬了想飞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们顾家的门,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弟媳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啊嫂子,夫妻哪有隔夜仇,你看你把我哥气的。再说了,
你一个女人,离了婚,名声不好听,以后还怎么做人啊?”这一家人的嘴脸,
和我记忆里第一次见他们时,一模一样。那时,他们也是这样围着我,
用挑剔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打量,然后婆婆撇着嘴说:“长得还行,就是看着不太会生养。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顾家的门?”我看着顾言,“顾言,你是不是忘了,
我们现在住的别墅,写的是谁的名字?你开的豪车,又是谁掏的钱?还有你们这一家人,
上上下下,哪一样花的不是我的钱?”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是我,温念的钱。
”顾言的脸色,瞬间惨白。我趁他失神,用力挣脱了他的手。手机在这时响起,
我看到来电显示,接了起来,声音立刻变得冷静而职业。“喂,张警官吗?”“对,是我,
温念。”“我现在在‘月色’餐厅门口,我的丈夫顾言,正在对我进行人身限制和拉扯,
我感觉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需要你们的帮助。
”3警车闪烁的灯光划破了餐厅门口的尴尬对峙。顾言和他的一家人,
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我,竟然会报警。
“温念!你疯了!”顾言低吼,他想上来拉我,却在看到走近的警察时,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警察同志,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是夫妻,闹点别扭。”他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试图解释。
婆婆也开始她的表演,一***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天理何在啊!
这个恶毒的女人要逼死我们一家啊!她卷走了我儿子的钱,现在还报警抓自己的老公!
警察同志,你们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冷静地站在一旁,
将刚才被顾言抓红的手腕展示给为首的警察看。“警官,我没有疯。我只是想离开,
但他和他的家人一直纠缠不休,并且对我动了手。我要求他立刻停止对我的骚扰。
”警察看了看我手腕上的红痕,又看了看撒泼的婆婆和脸色铁青的顾言,眉头皱了起来。
“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点。夫妻纠纷我们建议协商解决,
但限制人身自由和动手是绝对不行的。”就在这时,
一辆优雅的白色保时捷悄无声息地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
长发飘飘的女孩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恰到好处的担忧。是林薇薇。“言哥哥!
”她跑到顾言身边,紧张地上下打量他,“你没事吧?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
担心死我了!”她的眼里只有顾言,完全无视了旁边的我和警察。在确认顾言“没事”后,
她才把目光转向我,眼眶瞬间就红了,楚楚可怜。“念姐姐,你别怪言哥哥,都是我的错。
今天他升职,我太为他高兴了,就多敬了他几杯酒,他可能喝多了点……你千万别生他的气。
”她这番话,看似在为我开脱,实则句句都在暗示,顾言是因为和她庆祝喝多了,
才和我起冲突。她将自己和顾言牢牢地绑在了一起,而我,
成了那个无理取闹、破坏他们“美好时光”的恶人。顾言看到她,紧绷的神经立刻放松下来,
眼神里流露出心疼。他回头看我,语气里的厌恶和指责几乎要溢出来。“温念,你看到了吗?
你学学人家薇薇!她比你这个正牌妻子懂事多了!你只会把事情闹大,让我当众出丑!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只觉得一场年度大戏正在上演。我笑了,
笑声清脆,在夜晚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突兀。“懂事?”我重复着这个词,目光扫过顾言,
最后落在林薇薇那张纯洁无瑕的脸上。“顾言,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
你的资产被冻结,是因为我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并申请了婚内财产分割。
”我看着他瞬间煞白的脸,继续说。“你引以为傲的CEO职位?抱歉,
在你和我签的股权代持协议里写明了,我拥有‘念言科技’百分之七十的绝对控股权。
你的升职,只要我不同意,就是一张废纸。”“你所谓的豪气,你所谓的成功,
不过是我施舍给你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周围一片死寂,顾言、他的家人,
甚至连林薇薇,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林薇薇那张柔弱的脸上血色尽褪,
她抓着顾言的胳膊,身体摇摇欲坠。“言哥哥……”她柔弱地呼唤着,眼睛紧紧闭上,
“我……我头好晕……”下一秒,她就软软地倒了下去,精准地落入顾言的怀里。
顾言的理智瞬间被击溃,他所有的愤怒和震惊都化作了对怀中人的恐慌。他抱起林薇薇,
冲着我嘶吼:“温念!要是薇薇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说完,
他抱着他的“真爱”,头也不回地冲向医院,把我,他的烂摊子,他那群目瞪口呆的家人,
都抛在了脑后。4顾言抱着林薇薇消失在夜色里,仿佛那才是他世界的全部。婆婆反应过来,
冲着我嘶吼:“杀人犯!你这个杀人犯!要是薇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事,我要你偿命!
”“肚子里的孩子?”我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没错!”婆婆像是抓住了我的把柄,
声音更加尖利,“薇薇已经怀了我顾家的种!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霸占着我儿媳妇的位置,
现在还想害死我的孙子!你不得好死!”我没有理会她的咒骂,只是平静地完成了笔录,
然后在一群人或怨毒或看好戏的目光中,转身离开。夜风吹在脸上,很凉,却让我无比清醒。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我一个月前就租好的公寓。不大,但每一件家具都是我亲手挑选的。
这里没有顾言的影子,没有他家人的味道,只有属于我自己的,安宁的气息。洗完澡,
我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亮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顾言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背景里是医院特有的嘈杂。“温念。
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你这个毒妇!你满意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医生说薇薇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受***!你今天做的这一切,
差一点就害死她!你知不知道!”我终于开了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所以呢?
”“所以?!”他被我这两个字彻底激怒,开始口不择言地咆哮,“温念,
你怎么能这么恶毒!薇薇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爱上我而已!
有错吗!”“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整天像个怨妇一样疑神疑鬼,
我会被你逼得去找别人寻求安慰吗?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告诉你,温念,
这婚我离定了!但你别想拿走一分钱!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我会让你净身出户!
我要让你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为了薇薇,为了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听着他颠倒黑白的指控,听着他理直气壮的背叛宣言,
内心毫无波澜。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我准备挂掉电话,
不想再听他污我的耳朵。“还有一件事。”电话那头,他突然冷静下来,
声音变得阴冷而诡异。“医生要给薇薇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她父母双亡,
我是她唯一的依靠。”他顿了一下,似乎在享受我可能会有的反应。
“但是在术前检查的时候,医生发现了一点别的东西。”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每一个字都带着恶毒的报复***。“温念……医生说……”“她怀孕了。”5“她怀孕了。
”顾言的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宣判意味,他期待着我的崩溃、我的歇斯底里。
但我只是沉默着,然后轻轻挂断了电话。他立刻又打了过来,我不耐烦地直接将他拉黑。
世界清净了。怀孕?这个消息对我来说,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压垮他的最后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