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簌筝,我的妹妹叫青慕白。我们两个是修炼了一千多年的蛇妖。没错,
就是你们想象的那个。回想那两世,我又爱又恨那个人,第一世,
他是牧童子救了还是一条小蛇的我。为了报恩,我辛苦修炼了上千年。第二世,
我化为人形去找他,与他成婚,夫妻恩爱齐眉两不疑,开设药馆悬壶济世。不过几年,
他却因为一个老秃头驴子的话,把我扒了皮成伞面,拆了骨做成了伞架。可惜了我半龙之身,
差一点就飞升成仙了。我心中充满愤恨,恨这等薄情寡义之徒,全然不顾多年夫妻之情。
若非小青后来舍命救回我的魂魄,助我重新修炼凝聚,得以再次成人。历经数百年岁月,
时至今日,我已难以分辨对许 xx 究竟是爱更多还是恨更多。我定要让他与我相伴,
狠狠地折磨他,使他永生永世都无法逃离我的掌控,让他生生世世都饱受折磨直至死亡。
于是,我和小青又来到了老地方,临近清明时节,西湖雨丝斜织桥头,
在湖面上圈点着朦胧的往事。转瞬间便下起了瓢泼大雨,许岘煊今日有急事出门一趟,
正烦恼没有带油纸伞,雨便“停”了。抬眼望去,一女子身着白衣,肤白胜雪,明眸善睐,
体态轻盈。她为他撑了一把伞,伞上绘着雨中荷花,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这把伞先借给公子啦!”我嘻嘻一笑,把伞塞到他手里,然后拉着身后的小青就跑。
“姑娘,小生如何把伞还与你?”他这才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喊。
可声音很快就被雨声淹没啦,那袅袅娜娜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越跑越远。”小青,
猎物上钩了,呵呵,男人啊,我们姐妹俩好好玩几天,晾晾那男人。
”我牵着小青的手飞快的小跑着,小青则笑眯眯地看着我。许岘煊像是丢了魂一般,
整日恍恍惚惚,那位白衣姑娘的身影常常在他的梦中浮现。他心心念念想要将那把伞还给她,
可却不知道她究竟身在何处。无奈之下,他只能每天都带着那把伞,在西湖边苦苦等候。
终于,在某一天,那个他日思夜想的身影出现在了他身后的断桥之上。
许岘煊激动得心跳都快了几分,他快步走上断桥,深吸了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然后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伞递了过去,
说道:“终于见到姑娘了。”他拱了拱手,继续说道:“多谢姑娘那日的借伞之恩。
”我微笑着接过伞,轻声回答道:“公子不必言谢。”许岘煊的目光落在了我们身上,这时,
我身后的小青突然调皮地对他做了个鬼脸。许岘煊显然有些不明所以,
但他还是礼貌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小生许岘煊,不知姑娘芳名?
”我微笑着回答道:“小女子白簌筝。”接着,我轻轻地拉了拉身后的青衣少女,
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名唤青慕白。”“原来是白姑娘啊,小生这厢有礼了。
”二人相视一笑,西湖美景皆成背景,断桥相会,似曾相识。我与小青施展些许小法术,
点石成金,在郊区处了购置了一栋别墅。别墅静卧于竹林深处,白墙黛瓦,
宛若一幅被时光浸染的水墨画。中院池子中,一方青石承接天雨,几尾锦鲤在睡莲叶下轻游。
雕花木窗棂将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洒在满是书卷气的厅堂。
我让小青以前的小弟化作我们的好大爹,以立人设。设定中,
我与小青乃城中新至员外家之千金。而我身为长女,自幼体弱多病。
早年曾目睹西湖烟雨迷蒙之景,心中难以忘怀。员外疼爱女儿,遂携我们至杭州小住。
如此已有一段时日。许岘煊爱上了我,但他挺有自知之明的,觉得匹配不上我。
我容貌倾城又家境优越,而他呢?不过是一个穷书生,家中仅有一间快要倒闭的药堂。
许岘煊看着正在练字的我,不由叹了口气,“筝儿,你若跟了我,还是苦了你了。
”我声情并茂地说“怎么会苦呢?许郎,你已经给了我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
我心里止不住的翻个白眼。挺有自知之明的这人。我放下笔,我拉了他的手,
满心满眼皆是他。许岘煊笑着把我拥进怀中,道:“筝儿,若得你为妻,我对天地发誓,
定不负你,生生世世,永结白头,不然我不得好死。”许岘煊向我名义上的爹求亲了,
他本以为定会被万般阻挠,没想到员外一口便同意了。成亲那日,许岘煊都还恍若梦中。
不敢想象,这么容易就同意了。直到拜高堂的时候,许岘煊才大梦初醒。
员外道:“我这女儿身子不好,受了许多苦,你定要爱护她一辈子,莫要负了她。
”“小婿定不负岳父所托。”许岘煊跪在地上,对着员外重重的磕了个头。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小青一直在翻白眼着。心里一直对着许岘骂骂咧咧的。成亲后的两年里,
我和许岘煊还算恩爱。两个人还是和前世一样,开着药堂。以前破败飘摇的药堂,
变成了城有名的大药铺,铺中的郎中、伙计加起来,有二十余人。而我经常因为乐于善施,
对穷苦人免费义诊,和减少药钱,被人称为活菩萨。时常在想我对他是爱多还是恨多,
说不爱是假的,说不恨也是假的,我恨死他了。爱那年初见救我一命的少年郎,
恨那年害怕我是妖,而扒我皮拆我骨的懦夫。爱来恨去,也只是恨,
付出一切却没得到回报的我,恨他为什么不能像我爱他那样爱我。不过不重要了,许郎,
不管哪一世,我永远永远会找到你,和你在一起。直到你不爱我,我会杀了你,
直到再次找到转世的你,再度重相逢,缠缠绵绵。初春时,许岘煊和我说。“筝儿,
母亲说近日心中郁闷,想去镇江那边游玩几天,要不我们也休息几天陪母亲一起,
店内的事情伙计们都应付的来”。我低垂着眼,想到往事,心里一阵苦涩,
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去镇江的路上,并不无聊。小青自我婚后,便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
此番去镇江,她也缠着去了。路上小青怕我郁闷,时不时讲些有意思的逗得我哈哈笑。
到了镇江安顿下来,许岘煊他娘亲便拉了他到一旁说话。“孩啊,娘听说镇江一个寺庙。
叫金山寺,求愿,很是灵验,明日你同簌筝去瞧瞧?”。娘……”许岘煊有些无奈。
他与我成婚不过两年,唯一不满的就是无子。他娘亲表面不说,一边说慢慢来,
一边背后又如此,总归还是着急了。
看着老太太的脸色,许岘煊叹了口气道,“我与筝儿说说就是”。听到许岘煊说要去金山寺,
我沉默了,心在痛,一想到....许岘煊不明,道:“娘子,怎么了?”“姐夫,
姐姐身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才来多久啊,你就不能让她休息休息?生生生,
就知道生,福气都没有了”一旁的小青气鼓鼓的说。“娘子,对不起,
是为夫疏忽你的感受了。”他连忙抱着我在怀中道,“娘子好好休息,等娘子想去了咱再去。
”“多谢夫君。”我靠在他怀里。却在想着后面会不会又有什么变故。休憩了几日,
人也精神了许多,恰逢风和日丽,花也开得鲜艳。许岘煊便带了我和小青两姐妹出门游玩。
刚上了街,便看人们朝一个地方涌去。我拉了一个路人问。
才知原来是金山寺那边的秃驴和尚设了法坛,说是要斩杀什么妖魔。
“去看看?”许岘煊虽是询问,脚步却已经随了人流而去。三人挤在人群中,
只见那高高的法坛中绑了一个面容美艳妖娆的紫衣女子。女子面对着这人山人海,
眸中亦是无波无澜。“妖畜,你可知罪?”老僧问道。“何罪?”女子反问。
“妖孽你引诱李家公子,与其结为夫妻,吸他阳气,害李家公子如今卧床不起,
你这妖孽还敢狡辩!”那老僧怒道。女子看向四周,见着李家的家属,他们嘴中念念有词,
都是要杀了她。“呵,”女子笑道,“我从未害过夫君,我和夫君是真心相爱的。
”“不是你,那还有谁?你这妖孽!"李家夫人哭泣不成声道,“我儿待你不薄!,
你还不知悔改,还敢狡辩”“请法师除了这妖孽!为民除害!”李家众人喊道。
“不识人心险恶,只知妖孽害人,世道不公呐,偏见,愚昧。”女子却笑了起来,
那笑声由低转尖,她道,“我是妖,你们是什么呢?”许岘煊叹道:“妖孽害人啊。
”小青在身后嗤笑道,“她最大的孽便是爱上了个人。”我埋首在许岘煊怀中,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