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姜念正对着手机翻看论坛的八卦。
快到家，老周放慢速度，轮胎碾过落叶的声音很轻，透过车窗，能看见老宅门口那盏复古铜灯己经亮了，暖黄的光裹着爬满墙的三角梅，像把整个傍晚都揉软了。
“大小姐，先生今天回来得早，现在在花园”待老周停稳车，姜念放下手机，论坛的八卦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意思。
推开雕花铁门，最先扑来的是栀子花香。
父亲蹲在花坛边，穿着件半旧的亚麻衬衫，手里拿着小铲子，正小心翼翼地给兰草松土。
见到宝贝女儿，姜卫国眼睛立刻亮了：“念念回来啦！
快来看看我这盆‘素心兰’，下周该开花了。”
姜念走过去蹲在他旁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兰草的叶片，凉丝丝的。
“比上次见时精神多了，”姜念笑着说，“爸，您这手艺都快赶上花匠了。”
父亲笑得眼角皱起，：“跟你爷爷学的，他以前总说，养花跟做人一样，得有耐心。”
意识到这老头又要讲一堆大道理，姜念赶忙问她妈妈在哪… 西厢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找东西的轻响。
姜念推开门，看见母亲蹲在樟木箱前，手里拿着件浅粉色的芭蕾舞裙。
“念念来啦？”
母亲抬头，眼里带着笑意，“刚整理旧物，翻到你小时候的舞裙，你看还记得吗？”
姜念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裙摆上的蕾丝花边，记忆突然涌上来——这是她六岁时第一次参加芭蕾比赛穿的裙子，当时因为紧张摔了一跤，裙摆还勾破了个小口子。
“妈，您还留着啊。”
她笑着说，心里却泛起一阵暖意。
母亲把舞裙叠好放在一旁，又从箱子里拿出个铁皮盒，“这里面还有你小学时的奖状，时间过得真快，”母亲坐在地毯上，拿起一张姜念的小学毕业照，“那时候你才到我腰这么高，现在都快比我高了。”
姜念挨着母亲坐下，靠在她肩上：“妈，我小时候的照片在哪？”
母亲摸了摸姜念的头：“在那个小一点的柜子里，怎么突然想看了？”
正说着，父亲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花草味。
他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佣人，走到母女俩身边坐下：“在聊什么呢？
这么开心。”
母亲把铁皮盒递给他：“看念念小时候的东西，你还记得她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摔得膝盖流血，还硬说不疼吗？”
父亲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夫人柳熙的头发：“当然记得，那时候我还跟你说，咱们念念是个小勇士呢。”
听着俩人讲自己的囧事，不想承认的姜念一律说自己记不得，姜卫国和柳熙知道她性格，俩人对视笑笑。
翻到一张二寸小照片，是姜念上幼稚园拍的，那时候第一次吃麦当当，姜念左手汉堡，右手鸡腿，嘴里鼓囊囊，鼻子上还蹭有沙拉酱。
就这么猝不及防被拍了下来，照片里小女孩笑的像明媚的小太阳。
柳熙和姜卫国还在整理旧东西，姜念拿着小照片回了房间。
今天沈嘉树神经兮兮的说要交换童年的照片，刚好姜念也很好奇沈嘉树小时候长什么样。
“大小姐，晚饭做好了。”
张妈轻叩房门时，姜念刚算完最后一道数学大题。
合上练习册，把笔放在书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