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陈宴那年二十岁,是最好的年纪。
什么都敢信,什么都敢爱。
他说爱我,我就信了。
他说要娶我,我便把自己所有的未来都押在了他身上。
我们在一起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他对我很好。
好到什么程度呢?
冬天我手冷,他会拉着我的手放进他怀里捂着。
我来例假肚子疼,他会整晚睡不着给我熬红糖姜茶。
我为了吃城南那家小馄饨,他可以开一个小时的车就为给我带一碗回来。
他把我宠成了一个被爱浸泡的幸福傻瓜。
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辈子。
直到那场大火。
所有人都说我姐姐林微是个美人,尤其那双眼睛,就像一汪秋水,清澈又带着点不经意的忧郁。
陈宴也喜欢看她的眼睛,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时,他的眼神总会若有若无地飘到林微身上,然后会恍然。
那样的眼神很复杂,有怀念,有悲伤,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痴迷。
我问过他:“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啊?”
他每次都笑,揉着我的头发说:“傻瓜,胡思乱想什么呢?”
他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姐的眼睛很特别,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故人。”
他说得坦然,我便相信了。
毕竟谁没有过去呢?
我甚至会因为他对姐姐的这份“欣赏”而感到一丝骄傲。
你看,我的姐姐,我的爱人,他们相处得这么好,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份所谓的“欣赏”,背后藏着的是足以将我焚烧成灰的疯狂执念。
火灾发生那天是我的生日。
陈宴在我最喜欢的一家餐厅为我庆生,姐姐林微也来了。
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坐在烛光里美得像一件艺术品。
陈宴看着她,又一次失了神。
我摇摇他的手,假装生气:“喂,看谁呢?”
他回过神,抱歉地对我笑:“抱歉周周,刚刚在想事情。”
他叫我周周,林周的周。
他说这个字像一个狭小温暖的港湾,是他的归宿。
我信了。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点酒,回家的时候都有点醉意。
陈宴开车,我和姐姐坐在后排。
我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觉得人生美满得不真实。
我甚至在想,等我们结婚了一定要生个女儿,眼睛要像姐姐一样漂亮,性格要像我一样傻乎乎的。
沉浸在爱情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