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走了三天三夜,身上的伤口被雨水泡得发肿,饿了就啃树皮,渴了就喝路边的积水,怀里的黑色玉佩像是有灵性,总能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散出一丝微弱的暖意,让他恢复点力气。
这天中午,他走到一片官道旁的茶摊,刚想讨碗水喝,就听见一阵嚣张的呵斥声。
“老东西,你这‘耐旱草’是给凡人吃的?
也配卖给我天剑门的人?”
一个穿着月白锦袍的少年站在茶摊前,约莫十五六岁,面容俊朗却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身后跟着两个青衣随从,正将一个卖草药的老农按在地上。
老农怀里的草药散了一地,其中几株带着露珠的耐旱草,正是林辰之前听师父说过的 —— 沙漠里能救命的灵草,老农大概是想卖了换点粮食。
“公子饶命啊!
这耐旱草是我跑了三天沙漠采的,您要是嫌不好,我... 我送您还不行吗?”
老农吓得浑身发抖,脸上满是哀求。
“送我?”
锦袍少年嗤笑一声,抬脚就将地上的耐旱草踩烂,绿色的汁液溅了老农一裤腿,“本公子慕容天,天剑门少宗主!
你这脏东西送的草,也配进我的储物袋?”
随从们跟着哄笑,其中一个还踹了老农一脚:“还不快滚?
别脏了少宗主的眼!”
林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溪云镇的乡亲 —— 这些修士明明有通天的本事,却偏偏要欺负手无寸铁的凡人!
“住手!”
一声稚嫩却坚定的声音响起,慕容天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浑身是伤的少年站在不远处,眼神里满是怒火。
“你哪来的野种?
也敢管本公子的事?”
慕容天挑眉,上下打量着林辰,见他身上连点灵力波动都没有,更是不屑,“连炼气期都没到的废物,也配在我面前吠?”
林辰没管他的嘲讽,走到老农身边,将他扶起来:“老伯,你没事吧?”
“娃子,你快走吧,他是天剑门的少宗主,咱们惹不起啊!”
老农拉着林辰的胳膊,急得首跺脚。
慕容天见林辰无视自己,脸色沉了下来:“给脸不要脸!”
他抬手就是一道金色的灵力斩,首劈林辰的后背 —— 这是天剑门的基础法术 “金刃斩”,对付炼气期修士都够了,更别说林辰这个连灵根都没测的凡人。
林辰只觉得后背一凉,下意识地摸向怀里的黑色玉佩。
就在灵力斩即将碰到他的瞬间,玉佩再次发烫,淡金色的光膜瞬间展开,不仅挡住了金刃斩,还将那道灵力反弹回去,擦着慕容天的脸颊飞过,削掉了他一缕头发。
“什么?”
慕容天惊得后退一步,摸着脸颊的伤口,又惊又怒,“你怀里是什么东西?”
林辰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玉佩不仅能防御,还能反弹法术。
他握紧玉佩,抬起头,眼神里的怯懦消失不见,只剩下冰冷的恨意:“你欺负凡人,还想杀人?
天剑门的人,就这点德行?”
“你找死!”
慕容天被戳中痛处,抽出腰间的长剑,就要亲自动手。
“少宗主!”
旁边的随从突然拉住他,“咱们还要去青云宗送请柬,别跟这野种浪费时间,要是误了时辰,宗主该怪罪了。”
慕容天恨恨地瞪了林辰一眼,用剑指着他的鼻子:“你给我等着!
我记住你这张脸了,下次再让我遇到,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他甩袖而去,随从们也跟着离开,临走前还不忘踢翻茶摊的桌子,茶具碎了一地。
林辰看着他们的背影,咬了咬牙 —— 又是一个要报仇的对象。
他转头扶起老农,帮他捡起散落的草药:“老伯,你赶紧离开这儿吧,别再遇到他们了。”
老农感激地看着林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塞给他:“娃子,这是我仅剩的半块干粮,你拿着路上吃。
你是个好娃,将来一定有出息。”
林辰推辞不过,接过布包,看着老农蹒跚离去的背影,又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和平安符 —— 他不能倒下,溪云镇的仇、师父的仇,还有今天受的辱,他都要一一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