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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药头寨的“黑寡妇”

发表时间: 2025-10-03
“黑寡妇” 不姓黑,更不是寡妇。

她叫张开凤,只是杉树坡的人都不敢叫她的真名。

就像没人敢首呼“药婆”两个字一样,提起她,都压低声音说“那个黑寡妇”,仿佛名字本身就带着邪性。

这名号的由来,要从她的娘家说起。

张开凤嫁来杉树坡之前,住的地方叫牛滚塘,外人却都叫它“药头寨”。

不是因为寨子里种药,是因为“放药”的人多,也就是喇叭苗人传说的“药婆”。

与白苗花苗“放古”、布依族“放烂布鬼”不同,喇叭苗人传说的“放药”,是下毒,但白苗花苗“放古”、布依族“放烂布鬼”则属于邪祟。

无论如何,在乡村,数这三样最让人胆寒,而药头寨的“放药”,是方圆百里都公认的“真家伙”。

“我娘家那寨子,草都长到屋檐下,就是没外人敢随便进。”

后来张开凤跟人说起药头寨时,总忘不了提那条进出寨子的羊肠小道,路两旁的草比人高,常年遮着天,走在里面像钻进了蛇洞。

她第一次在那条路上撞见“怪东西”,才七岁。

那天她去邻寨给外婆送鸡蛋,走到半路,看见前面有个老太太慢悠悠地走着,左手挎着竹篮,右手拄着拐杖。

张开凤怕黑,想追上去结伴,刚伸手要拍老太太的肩膀,对方突然转过身来,没有脸,只有一团模糊的黑影,竹篮里装着的不是菜,是些花花绿绿的纸人。

她尖叫着跑回家,娘却只叹了口气,塞给她一包香灰:“别回头看,是陈药婆的魂在找替身。”

从那以后,张开凤就常在那条路上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最吓人的是十五岁那年,她为了躲过父母不让她去赶集,天不亮就偷出了门,月光把路照得像白天,却冷得像冰窖。

走到一块大青石旁,她看见石上坐着个穿红袄的小女孩,梳着羊角辫,正低头玩着什么。

“你咋一个人在这?”

张开凤喊了一声。

小女孩抬起头,脸白得像纸,眼睛却红得滴血:“我在找邓奶奶,是她害死我的。”

张开凤心里“咯噔”一下。

药头寨的人都知道,穿红袄的小女孩,是十年前传说被药婆下错药害死的,就埋在这块青石底下。

她转身就跑,跑了三里地才敢回头,青石旁空荡荡的,只有风卷着草叶,“沙沙”地像小孩的笑声。

药头寨的茅屋都是扇形排开的,草顶土墙,西壁用牛粪和芦苇杆糊着,连扇像样的窗户都没有。

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个乡土诗人误打误撞进了寨,看了这一片灰蒙蒙的茅屋,写了首《茅屋》诗,说这里“唤不进一线黎明”,可在药头寨人眼里,黎明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人说她们是“药头寨”。

张开凤家住在寨尾的山坳里,独门独户,却从不怕偷抢,因为外人连寨门都不敢进,更别说去山坳了。

她爹娘生了六个孩子,五个女儿就她长得最出挑,皮肤白得像山泉水,眼睛亮得像星星,是寨子里公认的美女。

可这颜值没给她带来好运,反而招来了祸。

十一岁那年夏天,蝉鸣得让人烦躁。

掌灯时分,她去姨父家送刚摘的李子。

姨父见她来了,眼神闪烁地说:“屋里有糖,你自己去拿。”

说着便将她往昏暗的里屋引。

刚踏进门槛,姨父突然反手关上门,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张开凤只觉得一只粗糙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胡乱拉扯她的衣襟。

她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中狠狠咬了对方一口,这才挣脱出来,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家。

没过多久,姨父就提着两斤红糖来了,一进门就“扑通”跪在地上,自己扇自己耳光,嘴角的血都流了出来:“大姨夫大姐,我不是人,你们打我骂我都行,可别把这事传出去了。”

张开凤的爹铁青着脸,抄起门后的扁担,却被娘拉住了:“家丑不可外扬,让他滚,以后别再踏进门。”

从那以后,张开凤就变了。

她不再跟别的小孩一起上山放牛,总是一个人坐在屋檐下,看着那条被草掩盖的羊肠小道发呆。

十八岁那年,爹娘把她嫁给了杉树坡的庄稼汉董石磨。

送亲那天,寨子里没人来送,只有娘偷偷塞给她一个布包,里面是娘出嫁时戴的手镯和攒下的一些零钱:“到了婆家,别跟人说你是药头寨的——好好过日子。”

张开凤抱着布包,坐在轿中,回头看药头寨的茅屋越来越小,终于忍不住哭了。

她以为离开药头寨,就能摆脱那些怪东西,摆脱“药婆”的阴影。

可她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离开就能甩掉的。

就像昨晚闯进屋里的那团黑影,就像手腕上那道渗血的红痕,就像鼻息间挥之不去的蛇皮味······它们都在提醒她:她是药头寨的人,这辈子都逃不掉。

此刻,张开凤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娘给的手镯,看着荒坡上的太阳慢慢升起来。

小黑蹲在她脚边,时不时舔舔她的手,像是在安慰她。

可她知道,今晚男人还没回来,那团黑影说不定还会来。

而这次,它可能不会那么容易走了。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痕,己经结了痂,像条细小的蛇。

远处传来花贡农场的哨子声,尖利刺耳,她突然想起人们没事时闲聊常议论:“药婆放的药太可怕了——着药的人,要是没早发现及时找到解药,很快就会死去。

而即便找到解药,‘下药’(吐出来的意思)时胃都给你吐出来。

要命的是,且即便捡回了命,整个人也基本废了,要么从此黑瘦,要么身上掉几层皮。”

生在药头寨的张开凤,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把手镯紧紧攥在手里,指节都泛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