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老房子的木窗棂,在地下室的水泥地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苏晚蹲在画前,指尖反复摩挲着画框上的缠枝莲纹,昨夜的影像还在脑海里清晰如昨 —— 萧策挥剑挡箭的背影、士兵干裂的嘴唇、城楼下漫天的黄沙,还有那面在风里猎猎作响的 “靖” 字旗,每一个细节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心上。
她起身冲出地下室,抓起车钥匙就往超市赶。
车窗外的梧桐叶被风掀起,露出背面苍白的脉络,像极了萧策他们枯槁的手掌。
苏晚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指腹上未愈的伤口传来刺痛,这痛感却让她更清醒 —— 她必须尽快把物资送过去,多一秒,萧策他们就多一分危险。
市超市刚开门,冷柜区还飘着白雾。
苏晚首奔压缩食品货架,指尖在不同包装上快速划过。
香辣味的要多拿,守城需要力气,重口味能提神;芝士味的适合年纪小的士兵,比如阿牛,孩子总爱甜口;巧克力味的能量密度最高,留着给萧策,他要指挥作战,最需要补充体力。
她一口气拿了三十包,装了满满两大购物袋,连导购员递来的促销传单都没接,只含糊说 “要赶时间”。
转到饮用水区,苏晚的脚步慢了些。
普通矿泉水要多带,解渴最实在;电解质水得拿两箱,士兵们出汗多,缺了电解质容易中暑;还有带吸管的儿童款,城楼上有不少受伤的士兵,躺着喝水不方便,吸管能省些力气。
她搬起箱子时,手腕不小心撞到货架,疼得她皱了皱眉,却没停下 —— 这点疼,比起萧策他们身上的箭伤,算得了什么?
结账时,收银员看着推车里堆成小山的物资,忍不住打趣:“姑娘这是要去荒野求生啊?”
苏晚扯了扯嘴角,没敢多说,只把信用卡往 POS 机上一刷,催促着 “麻烦快点打包”。
拎着八大袋物资走出超市时,朝阳己经升得很高,阳光晒在身上发烫,她却觉得浑身发冷,满脑子都是 “再快点,再快点”。
开车回老房子的路上,苏晚绕去了街角的药店。
玻璃柜里的消炎药、止痛药、碘伏、纱布,她每种都拿了双份 —— 上次送的急救包肯定不够用,城楼上那么多受伤的士兵,这些药能救急。
药店老板是个戴老花镜的老太太,见她买这么多外伤药,关切地问:“家里有人受伤了?
这些药要按说明书用,消炎药别空腹吃。”
苏晚点头应着,眼眶却有点热,老太太不知道,这些药要跨越千年,去救一群素未谋面的人。
回到老房子,苏晚把物资一趟趟搬进地下室。
压缩饼干、矿泉水、药品堆在画前,像一座小小的堡垒。
她蹲下身,先拆开一包巧克力味的压缩饼干,放在画框旁 —— 这是给萧策的,她想让他先尝到甜,哪怕只是一点点。
接下来要激活画框了。
苏晚看着自己的指尖,上次挤血的伤口还裂着小口,渗着淡淡的血丝。
她没找纱布,反而用清水洗了洗手,让伤口暴露在空气里 —— 她怕纱布挡住血,怕画框接收不到 “信号”,怕这次激活失败。
指尖轻轻碰了碰画中萧策的银甲,冰凉的画布没有反应。
苏晚深吸一口气,用指甲轻轻掐了掐伤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她赶紧把手指凑到画前,让血滴在 “靖” 字旗的纹路里。
一秒,两秒,三秒……画框还是没亮。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
难道是血不够?
还是物资太多,画框 “驮不动”?
她咬了咬唇,又掐了掐伤口,更多的血滴在画布上,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小花。
就在这时,画框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缠枝莲纹里渗出暖黄色的光,像融化的蜂蜜,顺着木纹慢慢爬满整个画框。
苏晚的眼睛瞬间亮了,她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奇迹 ——最上面那包巧克力味的压缩饼干先动了。
它慢慢飘起来,包装袋上的卡通小熊在暖光里显得格外鲜活,然后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缓缓靠近画布,“嗖” 地一下钻了进去,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紧接着是矿泉水。
一瓶瓶透明的瓶子腾空而起,排列成整齐的队列,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依次穿过画布,消失在画里。
消炎药盒、纱布卷、电解质水,也跟着飘了起来,整个地下室里,只有物资移动的轻微气流声,和苏晚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苏晚凑到画前,鼻尖几乎碰到画布。
画里的影像渐渐清晰,她看到萧策正站在城楼上,手里拿着她上次送的弩箭,正在教士兵们怎么瞄准。
突然,那包巧克力味的压缩饼干 “啪” 地落在他脚边,包装袋上的小熊正好对着他的脸。
萧策愣了一下,弯腰捡起饼干。
他盯着包装上的图案,眉头皱了皱,似乎在疑惑这 “长着耳朵的怪物” 是什么。
旁边的阿牛凑过来,指着小熊小声问:“将军,这是啥呀?
长得怪好看的。”
“不知道,” 萧策摇了摇头,指尖轻轻划过包装袋,“应该是苏姑娘送的东西,先打开看看。”
他试着用手指撕包装,可现代的密封袋太结实,他撕了半天没撕开,最后干脆拔出腰间的短剑,用剑鞘边缘轻轻划了一下 —— 这是他能想到最温柔的办法,怕弄坏里面的东西。
包装裂开的瞬间,浓郁的巧克力香味飘了出来。
城楼上的士兵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齐刷刷地看向萧策手里的饼干。
阿牛咽了咽口水,小声说:“将军,这味儿…… 真香啊。”
萧策捏了一小块饼干,放进嘴里。
巧克力的甜香在舌尖炸开,带着醇厚的麦香,是他这辈子都没尝过的味道。
他的眼睛猛地亮了,像蒙尘的星星突然被擦亮,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起来:“好吃!
是甜的,还有奶香味!”
他立刻把饼干掰成小块,分给身边的士兵。
阿牛抢了一块塞进嘴里,嚼得飞快,含糊道:“将军,这比麦饼好吃一百倍!
苏姑娘也太好了吧!”
李叔 —— 那个腿上有伤的老士兵,接过饼干后没有立刻吃,而是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对着画外的方向拱了拱手:“苏姑娘大恩,老朽记在心里了。”
萧策看着士兵们脸上久违的笑容,心里满是感激。
他抬头望向画外,眼神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苏姑娘,谢谢你。
你送的东西,很管用。”
苏晚在画外听着,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她没想到,一包普通的压缩饼干,能让这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士兵这么开心。
她对着画轻声说:“你们喜欢就好,要是不够,我再给你们送。”
萧策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他的目光在画外停留了几秒,然后转身去看那些飘进来的矿泉水。
他拿起一瓶,研究了半天,才弄明白怎么拧开瓶盖。
清凉的水流进喉咙时,他舒服地叹了口气 —— 这水比城里井里的水甜多了,没有一点泥沙,喝下去,连干裂的喉咙都觉得舒服了。
“大家都喝点水,慢点喝,别呛着。”
萧策把矿泉水分给士兵,又拿起消炎药盒。
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字,但他能认出这是药 —— 包装上的红十字,和苏晚上次送的急救包上的图案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把药盒收进怀里,想着等会儿给受伤的士兵用。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士兵突然偷偷往怀里塞了两包香辣味的压缩饼干。
萧策眼尖,正好看到,他走过去,沉声问:“你在干什么?”
士兵吓了一跳,怀里的饼干掉在地上。
他脸色发白,“噗通” 一声跪下:“将军,我…… 我想给我娘留两包。
我娘还在城里,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她有胃病,吃不了硬的……”城楼上的士兵们都安静下来,看着这个叫小伍的士兵。
萧策沉默了一下,弯腰捡起饼干,递给小伍:“孝心没错,但要跟我说。
这些物资是苏姑娘送的,是给大家的,也是给城里百姓的。
等会儿我让人把一半物资送到城里,分发给百姓,让老人和孩子都能吃上。”
小伍愣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磕了个头:“谢谢将军!
谢谢苏姑娘!
我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感激苏姑娘的!”
萧策扶起小伍,又对着画外说:“苏姑娘,你不仅救了我们,还想着城里的百姓。
萧策无以为报,只能替大靖的军民,谢谢你。”
苏晚看着影像里的萧策,心里一阵酸涩。
他明明自己都在挨饿,却还想着城里的百姓;明明自己都身处险境,却还想着 “报答”。
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战死?
怎么能让大靖国就这么灭亡?
她刚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萧策突然解下了腰间的玉佩。
那是块白色的玉佩,形状是圆形的,中间有个小孔,穿着深蓝色的绳子。
玉佩的正面刻着一个 “策” 字,字迹流畅有力,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反面刻着一朵小小的莲花,花瓣纹路清晰,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戴了很多年。
“苏姑娘,” 萧策的声音透过光传过来,带着一丝郑重,“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我戴了十五年了。
我娘说,这玉佩能护平安,当年她就是戴着这玉佩,从战乱里活了下来。
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把它送给你,希望它能护你周全,就像护我娘和我一样。”
说完,他举起玉佩,对着画外递过来。
画框的光芒突然变得更亮,暖黄色的光形成一道细细的光柱,玉佩慢慢飘了起来,顺着光柱飘出画框,轻轻落在苏晚的手心里。
苏晚的指尖碰到玉佩时,一股温润的触感传来,带着萧策身上的体温,像春日里的暖阳,瞬间驱散了地下室的阴凉。
她低头看着玉佩上的 “策” 字,心跳突然加速,像有只小鹿在心里乱撞。
这不是普通的礼物,是萧策最珍贵的东西,是他母亲的遗物,他却毫不犹豫地送给了她 —— 一个素未谋面、只通过画框交流的 “陌生人”。
“萧策……” 苏晚轻声说,声音有些发颤。
她想谢谢他,想告诉他 “不用这么客气”,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画里的萧策见她收下玉佩,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笑容很淡,却很真诚,像冰雪初融时的阳光,落在满是血污的银甲上,竟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他刚要再说什么,城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 ——“呜 —— 呜 ——”这号角声比之前的更响,更急,像野兽的嘶吼,瞬间打破了城楼上的平静。
“敌军来了!”
士兵们立刻紧张起来,纷纷拿起武器,对准城外。
阿牛握紧了手里的弩箭,小伍把饼干塞进怀里,李叔也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坚定。
萧策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对着画外说:“苏姑娘,敌军攻城了,我要去指挥作战!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送的物资,更会保护好你……” 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留下一句 “等我打赢了,再跟你说”,就转身拿起剑,冲向城楼边缘。
苏晚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她对着画喊:“萧策!
你小心!
一定要小心!
别受伤!”
可萧策己经听不到了。
影像开始变得模糊,画框的光芒也渐渐暗了下去。
城楼上的厮杀声、士兵的呐喊声、箭雨划过空气的声音,慢慢变得遥远,最后彻底消失在地下室的寂静里。
苏晚坐在地上,紧紧握着手里的玉佩,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能想象到萧策此刻的模样 —— 他肯定又冲在最前面,挥着剑挡箭,臂膀上的旧伤还没好,又要添新伤。
她能想象到士兵们的模样 —— 他们拿着她送的弩箭,喝着她送的水,咬着她送的饼干,拼尽全力守护着这座孤城。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在画前,等着,盼着,祈祷着他们能赢。
就在这时,画框的右下角突然闪过一道冷蓝色的光,与此同时,苏晚掌心的玉佩骤然变得滚烫,像是被火烤过一般 —— 这暖意与画框反面的冷蓝光恰好呼应,像两股能量在隔空共鸣。
她慌忙把画翻了过来,反面的暗红色荒原上,穿白色防护服的人影(编号 “0715”、铭牌 “陆时衍”)比之前更清晰,他正捂着被金属盒砸中的肩膀,抬头望向画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疑惑与警惕,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股异常的能量波动。
苏晚的心揪了一下,下意识想喊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激活反面的通道。
她试着用指尖的血滴在反面的画布上,画框的冷蓝光闪了一下,却没有像正面那样亮起,也没有影像浮现,只有陆时衍的身影,还在画里微微晃动,看起来很痛苦。
“怎么回事?
为什么反面激活不了?”
苏晚疑惑地看着画,心里满是焦急。
陆时衍看起来也遇到了危险,他需要帮助,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她又把画翻回正面,正面的画布上,只剩下那座孤城,城楼上空荡荡的,没有萧策,没有士兵,只有那面 “靖” 字旗,在画里缓缓飘动,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苏晚看着画,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突然觉得,这幅画带给她的,不仅仅是连接过去的机会,还有一个巨大的谜团。
萧策在过去的孤城面临攻城,陆时衍在未来的荒原遭遇危险,而她,就像一个纽带,被卷入了这两个时空的危机里。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萧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陆时衍,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住这个秘密。
她只知道,她不能放弃。
苏晚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戴在脖子上,玉佩贴着胸口,温润的触感让她稍微安定了些。
她站起身,把剩下的物资整理好,堆在画的旁边 —— 这些是给萧策他们的备用物资,要是他们打赢了,肯定需要补充;要是他们没打赢…… 不,没有要是,他们一定会赢。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突然 “吱呀” 一声响。
苏晚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黑色的帽子,脸上戴着一个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
男人的眼睛很大,眼神很锐利,正死死地盯着她和地上的画;风衣内侧隐约露出半枚黑色金属徽章,上面刻着两道交叉的弧线,在地下室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冷光,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是谁?”
苏晚的心跳瞬间加速,下意识地挡在了画前。
这个男人是谁?
他怎么进来的?
他风衣上的徽章,又代表着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慢慢走进来,目光在画框上停留了几秒,又落在苏晚脖子上的玉佩上,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
他瞥见苏晚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徽章上,眼神骤然变冷,脚步也加快了几分,落在水泥地上,却像锤子一样,敲在苏晚的心上。
“那幅画,是你的?”
男人开口了,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奇怪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苏晚握紧了手里的一个矿泉水瓶,点了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不是我的,是我奶奶的遗物。”
“你奶奶的遗物?”
男人笑了笑,笑声很刺耳,“我看不像。
这画里有东西,对吧?
能连接别的地方,能看到别的人,对不对?”
苏晚的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男人知道画的秘密!
他风衣上的徽章,说不定和奶奶日记里提到的 “黑衣人” 有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晚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矿泉水瓶握得更紧了,“你赶紧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
男人又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小的刀,刀身很细,在地下室的光线下,闪着冷光,“你觉得你有机会吗?
把画和你脖子上的玉佩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马。
不然……”男人的话没说完,却带着浓浓的威胁。
苏晚看着男人手里的刀,又看了看地上的画,心里满是恐惧。
她不能把画给他,不能把玉佩给他,画是萧策他们的希望,玉佩是萧策送的,她不能失去它们。
就在这时,画框反面的冷蓝光再次闪烁,陆时衍似乎察觉到了画外的紧张气氛,扶着金属架慢慢站起身,眼神警惕地盯着画的方向,像是在试图看清外面的情况;苏晚掌心的玉佩也再次发烫,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竟让她多了几分勇气。
苏晚深吸一口气,慢慢蹲下身,装作要去拿画的样子,手指却悄悄靠近了画框的反面,用指尖的血,又滴了一滴在反面的画布上。
画框的冷蓝光突然亮了起来,比之前更强烈。
男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苏晚趁机拿起地上的矿泉水瓶,对着男人的脸砸了过去,然后转身就往地下室门口跑。
“站住!”
男人反应过来,对着苏晚追了过去。
苏晚拼命地跑,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枚玉佩。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跑掉,她只知道,她要保护好画,保护好玉佩,保护好萧策和陆时衍的希望。
跑到客厅时,她听到地下室传来一阵 “哐当” 的响声,似乎是男人撞到了什么东西。
苏晚不敢回头,打开门就往外跑,一首跑到巷口,看到王婶正在门口择菜,才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晚儿?
怎么了?
跑这么快,脸色这么白?”
王婶看到她,连忙放下手里的菜,走过来扶住她。
苏晚指着老房子的方向,声音发颤:“王婶,有…… 有陌生人,在我家地下室,他要抢…… 抢我奶奶的画…… 他衣服上还有个奇怪的徽章……”王婶的脸色瞬间变了:“什么?
陌生人?
还有徽章?
你别慌,我这就报警!”
王婶拿出手机,拨打了 110。
苏晚靠在王婶的身上,看着老房子的方向,心里满是担忧。
画还在地下室里,男人还在里面,他会不会把画拿走?
萧策他们还在等她送物资,陆时衍还在等她帮忙,她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她脖子上的玉佩突然再次发烫,画框方向似乎传来一阵微弱的能量波动 —— 她好像听到了萧策的声音,很轻,很遥远,却很清晰 ——“苏姑娘,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