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胞胎妹妹死了，死于一场“意外”，警察说她是从天台失足坠落。其实我根本不信，
因为就在出事前一晚，她还兴奋地告诉我，她终于要摆脱那个控制她多年的男人了。
为了帮她收拾遗物，我去了她的公寓，警察却在她的保险柜里，
发现了我的护照和一张飞往国外的单程机票。明天就是我妹妹的头七，而我，
正打算用她的身份，去见那个她到死都想逃离的男人。01“有烟吗？
”我穿着妹妹林薇最爱的那条红色长裙，学着她慵懒的样子，斜靠在沙发上。对面的男人，
沈修，闻言从昂贵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却没有递给我，而是自己点燃了。
青白的烟雾缭C绕，模糊了他英俊却毫无温度的脸。“薇薇，你从不抽烟。”他的声音很轻，
像情人间的呢喃，却让我后背一凉。我笑了，是林薇那种带着三分讥诮七分漫不经心的笑。
“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比如，从天台上掉下去一次，脑子说不定就开窍了。
”我故意提起这件事，想看他的反应。他只是平静地弹了弹烟灰。“警察说你只是受了惊吓，
身体并无大碍。”“是啊，毫发无伤。”我伸了个懒腰，露出脖子上自己伪造的浅浅掐痕，
“就是记性不太好，很多事都忘了。比如，我保险柜的密码。”沈修掐灭了烟，
起身走到我面前，弯下腰。一股好闻的木质香调混着烟草味，将我笼罩。他伸出手，
轻轻抚上我脖子上的痕迹。“你想不起来，我可以帮你。”“密码是你姐姐的生日。
”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温热的气息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猛地推开他。
他知道我不是林薇。他不仅知道我有个双胞胎姐姐，还知道我的生日。沈修直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怎么，不继续演了？”“林瑶小姐。
”02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什么时候……”“从你进门的第一秒。”沈修坐回我对面的单人沙发，
姿态优雅地交叠起双腿。“你和你妹妹很像，但眼神不一样。”“她看我时，是贪婪和恐惧。
”“而你，”他顿了顿，“是恨。”我不再伪装，收起那副做作的姿态，冷冷地看着他。
“我妹妹是你杀的。”“不是我。”他回答得很快，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警察已经结案了，
是意外。”“意外？”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出事前一晚她还打电话给我，
说终于要摆脱你了！第二天她就从你这公寓的天台‘意外’失足？”“她身上那些旧伤，
也是意外吗？”沈修沉默了。他站起身，走到吧台，倒了两杯威士忌，
将其中一杯放在我面前。“你妹妹的事，我很遗憾。”“但你来我这里，假扮成她，
又是为了什么？为她报仇？”他轻笑一声，仿佛在嘲笑我的天真。“林瑶，你对你妹妹，
真的了解吗？”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我只知道，她死了。
死在你这里。”“那张去国外的机票，还有你的护照，为什么会在她的保险柜里？
”沈修摇晃着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你或许该问她自己。”“只可惜，
死人不会说话。”我死死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可什么都没有。这个男人，
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我不会走的。”我放下酒杯，一字一句地说，
“在你承认你杀了她之前，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用她的身份。
”“我要让你每天都看着这张脸，直到你崩溃为止。”沈修闻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好啊。”“正好，我有些东西，也想让你看看。”他拿出一部新手机，放在我面前。
“这是给‘林薇’的，吃穿用度，随便刷。就当是我，对她的补偿。”“作为交换，
在我这里，你就要扮演好她。”“直到，你找到想要的答案，或者……找到她真正的死因。
”03沈修给了我一间客房，就在林薇卧室的隔壁。房间的布置和我自己的卧室一模一样，
从床单的颜色到书桌上摆放的香薰，分毫不差。他调查过我。这个认知让我不寒而栗。
我开始在这个巨大的牢笼里，寻找林薇留下的痕迹。她的画室被锁着，沈修说，
那是她的私人空间，他不便进入。我试了我的生日，林薇的生日，甚至沈修的生日，
密码都不对。我只好将目标转向她的卧室。衣柜里全是当季的新款，
梳妆台上摆满了昂贵的护肤品，一切都光鲜亮丽，看不出半点被迫的痕迹。
直到我发现她床头柜的一本书里，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女孩，我和林薇。
我们穿着一样的裙子，笑得灿烂。照片背面，是林薇的字迹，潦草又用力。“凭什么？
”短短三个字，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写下的质问。凭什么？她在问什么？
我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这时，沈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在看什么？”我吓了一跳，
连忙将照片藏在身后。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钥匙。“你不是想进她的画室吗？
”他将钥匙递给我。“密码是你的车牌号。”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连我的车牌号都知道。
我接过钥匙，一言不发地走向画室。门开了。里面的景象却让我呆住了。
画室里没有一幅完整的画，全是撕碎的草稿和画布。颜料被胡乱地泼洒在墙上，地上，
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战争。而在画室最中央的画架上，立着一幅尚未完成的肖像画。
画上的人，是我。画中的我，穿着白色的长裙，站在一片悬崖边，身后是无尽的深渊。
我的脸上带着微笑，眼神却空洞得可怕。这幅画的右下角，有一个签名。不是林薇，
而是一个陌生的名字——“A”。“‘A’是谁？”我回头问沈修。沈修走到画前，
看着画上的我，眼神晦暗不明。“一个她很早以前就认识的人。”“一个，比我更早，
在她身上留下伤痕的人。”“也是她这次，真正想逃离的人。”04“你什么意思？
”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字面意思。”沈修转过身，看着我，“林瑶，
你以为你妹妹为什么会找到我？”“因为我有名，有钱，最重要的是，我有能力保护她，
帮她摆脱那个叫‘A’的疯子。”“那个‘A’，才是给她留下那些旧伤的人。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拒绝接受这个信息。“不可能！她告诉过我，是你控制她，
是你伤害她！”“她告诉你？”沈修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她告诉你的，
又有几分是真的？”“她告诉你她欠了‘A’一大笔钱，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吗？
”“她告诉你她主动接近我，是为了利用我摆脱麻烦，顺便再敲我一笔吗？”“她告诉你，
她所谓的‘摆脱我’，是计划好了要伪造一场意外，然后拿着我的钱，
和那个‘A’远走高飞吗？”沈修每说一句，我的脸色就白一分。“你胡说！”“我胡说？
”沈修从画室角落的一个保险箱里，拿出了一沓文件，摔在我面前。
“这是她签下的借款合同，高利贷。这是她和‘A’的聊天记录，商量着怎么一步步套牢我，
再怎么制造‘意外’让我身败名裂。”“还有这个。”他拿出最后一份文件，
是一份人寿保险。投保人是林薇，受益人，是那个代号为“A”的男人。
“她连自己的死都算计好了。只要她死了，‘A’就能拿到一大笔保险金。而所有的矛头，
都会指向我。”“多完美的计划。”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冰冷。我看着那些白纸黑字，
看着林薇和那个陌生男人的亲密合照，看着他们商量如何置沈修于死地。原来，
我所以为的受害者，才是真正的施暴者。我所以为的复仇，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那她为什么会真的死了？”我抬起头，声音嘶哑地问。“因为她演砸了。
”沈修的语气没有丝毫同情，“她站在天台上，想假装失足来威胁我，结果风太大，
她真的掉下去了。”“一个不小心，就弄假成真了。
”“至于你的护照和机票……”沈修蹲下来，与我平视。“那不是她为你准备的，
是为她自己。她计划着，等拿到钱，就用你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毕竟，
一个‘死人’，是没办法坐飞机的。”“而你，我亲爱的林瑶小姐，从头到尾，
都只是她计划里，用来混淆视听，增加我嫌疑的一颗棋子。”我的世界，在这一刻，
彻底崩塌了。05“现在，你还想为她报仇吗？”沈修问我。我抬起头，
看着他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我该恨谁？恨欺骗我的妹妹林薇？恨眼前这个冷眼旁观，
将一切当成游戏的沈修？还是恨那个藏在暗处，代号为“A”的男人？“‘A’是谁？
”我从地上站起来，擦干眼泪。悲伤和愤怒已经没有意义。我现在只想知道全部的真相。
“他的真名叫赵峰，一个放高利贷的。”沈修说，“你妹妹早年画画赚不到钱，又爱慕虚荣，
就从他那里借了第一笔钱。”“然后，就再也还不清了。”“林薇的死，他知道吗？
”“应该还不知道。”沈修说，“他只当林薇是失踪了，最近一直在找她。或者说，找我。
”毕竟，在赵峰看来，林薇是傍上了他这条大鱼。我明白了。林薇的计划是，
利用沈修摆脱赵峰，再利用赵峰和保险金，摆脱沈修。她想玩一出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的戏码，结果把自己玩死了。而我，这个傻子姐姐，还一头冲进来，
想当那个为她讨回公道的英雄。“我要见他。”我说。沈修挑了挑眉：“见他？你疯了？
他是个亡命之徒。”“我没疯。”我看着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我的肖像画，“林薇欠他的钱，
现在她死了，这笔债，是不是就该我这个双胞胎姐姐来还了？”我要让赵峰相信，我还活着。
我要让他相信，林薇的计划还在继续。我要让他，为我妹妹的死，付出代价。
不管林薇对我做了什么，她毕竟是我妹妹。而那个男人，那个把她逼上绝路的男人，必须死。
沈修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些别样的情绪，像是惊讶，又像是欣赏。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很清楚。”我说，“你不是喜欢看戏吗？现在，我就是主角。
”“而你，只需要提供舞台。”“你帮我找到他，剩下的，我自己来。”沈修沉默了片刻，
突然笑了。“有意思。”“比你妹妹有意思多了。”“好，我帮你。”他拿出手机，
拨了一个号码。“喂，帮我查个人，赵峰。”“把他的所有资料，半小时内，发到我邮箱。
”06沈修的效率很高。不到半小时，赵峰的资料就全部发了过来。照片上的男人留着寸头，
眼神凶狠，手臂上全是纹身，一看就不是善茬。他名下有好几家不正规的金融公司，
实际上就是放高利贷的。最近的一笔资金往来，是在城西的一家地下拳馆。“你想怎么做？
”沈修问我。“我去见他。”我指着拳馆的地址，“就今晚。”“你一个人？”“不然呢？
带上你这个目标人物一起去吗？”我反问。沈修被我噎了一下，没再说话。我换下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