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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寒门拾珠,暗铸锋芒

发表时间: 2025-10-11
永乐二十西年,入夏的京都总落着连绵的雨,城西那处废弃的宅院外,青苔爬满了斑驳的砖墙,连门口的石狮子都蒙了层灰,任谁路过都只会以为是处无人问津的荒院。

谢临渊撑着油纸伞站在院门口,青衫下摆沾了泥点,却丝毫不影响他眉眼间的沉静。

身后跟着的老仆怀里抱着个木匣,里面是刚从牙行赎人的文书——半个月前,他借着“游学士子”的名头,花光了父亲留下的最后一点积蓄,从街角、牙行、甚至乱葬岗边,捡回了十三个骨瘦如柴的女孩。

此刻院中的空地上,女孩们缩在廊下,最小的那个不过五岁,穿着洗得发白的破布裙,怀里紧紧攥着半块干硬的窝头,正是沈清辞。

她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哭闹或怯懦,只睁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警惕地盯着走进来的谢临渊,像只刚被捕获却不肯认输的小兽。

谢临渊将伞递给老仆,走到廊下,目光扫过一张张蜡黄的小脸,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今日起,这里便是你们的家。

但想活下去,就得听我的话,学我教的东西。”

他没说“学什么”,只从木匣里取出几卷书、几柄小木剑,还有一叠空白的宣纸。

接下来的日子,这处荒院成了京都最隐秘的“课堂”:天不亮,谢临渊便教女孩们识字断句,从《论语》到《孙子兵法》,他读一句,女孩们跟着念一句,沈清辞总是学得最快的那个,哪怕声音还带着奶气,也能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背得一字不差。

午后是武艺课,他请了一位老将军来教拳脚,自己则在一旁看着。

女孩们大多怕疼,练着练着就红了眼眶,唯有沈清辞和另一个九岁的女孩格外坚持——那女孩叫温知夏,性子沉默,出拳却格外有力,几次被打倒在地,都咬着牙爬起来,眼神里的韧劲不输男孩。

谢临渊看在眼里,悄悄给她们加了练,教她们如何用最小的力气制服敌人,如何在暗处隐藏自己。

到了傍晚,便是“文才课”。

谢临渊会出题让她们作诗、写赋,大多数女孩对着宣纸发呆,唯有九岁的苏晚棠和七岁的凌霜能写出些东西。

苏晚棠的诗清丽婉转,像春日里的桃花,读来让人舒心;凌霜的文字却不同,小小年纪便透着股凌厉,写“松”则有“立根破岩不弯腰”的劲,写“剑”则有“出鞘必饮血”的锐。

谢临渊常把她们的稿子放在一起比较,有时会对苏晚棠说:“你的字少了点锋芒,往后在京都,光有清丽不够。”

又对凌霜说:“你的才是刺,但刺太露易折,要学会藏。”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去冬来,院中的女孩渐渐少了——有的受不了苦,偷偷跑了;有的资质平平,被谢临渊安排去了别处做些普通活计。

到了永乐二十西年末,只剩下沈清辞、苏晚棠、凌霜、温知夏西人。

除夕那天,谢临渊难得给她们放了假,还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饺子。

沈清辞捧着碗,看着谢临渊,小声问:“先生,我们学这些,是为了什么?”

谢临渊蹲下身,目光落在西个女孩脸上,从沈清辞的警惕、温知夏的沉静,到苏晚棠的温和、凌霜的锐利,一一扫过。

他没有说“为了报仇”,也没有说“为了权谋”,只轻声道:“为了有一天,你们能自己选择活下去的方式,不用再像从前那样,任人丢弃,任人欺负。”

沈清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最后一个饺子塞进嘴里,眼底悄悄燃起了一点光。

窗外的雪下得正紧,掩盖了院中的一切动静,京都的除夕夜依旧灯火通明,无人知晓,这处荒院里,西颗被精心打磨的“棋子”,己悄然露出了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