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转身进院子。
可我却看到,他把手串交给了苏轻雨的贴身嬷嬷。
“把手串放进轻雨房间,这丫头必然吓坏了,让她好好安神。”
自从那个外室女过世后,爹爹就成了苏轻雨一个人的爹。
愣神间,娘走上前来紧紧握住我的手。
“禾儿,别怕,一切有娘。”
可是,她刚说完这句话,就剧烈咳嗽,甚至溢出鲜血。
“怎会这样?”
“前几日不是说只是风寒而已吗?”
我吓坏了,连忙召唤郎中。
可我娘只是看着爹爹离去的方向,轻轻摆手,让我回房。
夜深了,我担心娘的身体,还是想出门找郎中。
结果,却在经过祠堂时,听到里头有声音传出。
“清儿,你活着不能进入丞相府得个名分,死后我也要把你的牌位供奉在祠堂,受子孙供奉!”
我心头一紧。
清儿就是爹爹早年间养在外室的女人,也是苏轻雨的娘。
她本是有夫之妇,受不了贫苦日子,便与我爹勾搭到一起。
这样的人,凭什么入祠堂供奉?
我猛地推门,看到祠堂正中间摆放的,竟然真是那个***的牌位。
“爹,向来只有家主和主母的牌位,才可以放在祠堂中间。”
“你把她的牌位放在这,置我娘于何地?!”
爹看到我,神色震怒。
“谁让你进来的?
滚出去!”
这样重的话,从前他从未对我说过。
我心头一紧,泪水在眶里打转,但仍倔强与他对视。
“爹,我娘嫁到丞相府几十年,料理家事,执掌中馈,难道您要让一个不知羞耻的***,取代她的位置?”
我爹有些心虚,却喊得更大声。
“清儿跟我多年,无名无分,她一个人把轻雨抚养长大,受尽苦楚。”
“我给她一个身后名,也不可以吗?”
我没吭声,直接冲上去抓起那***的牌位,狠狠摔在地上。
“啪”地一声,牌位碎成两半。
爹震惊地看在地上,紧接着抬手给我一巴掌。
“苏禾,你如今变得无礼,蛮横,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说完,他心疼地弯下腰捡牌位:“清儿,对不起,摔疼了吧……”我实在忍不住,任由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我爹愤怒至极,要用家法教训我。
关键时刻,我娘赶到。
娘瞥了地上的牌位一眼,赞扬我:“禾儿,好样的,不愧是娘的女儿。”
紧接着,她扭头看向我爹。
“苏丞相,你当家里的祠堂是什么破落户?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供奉进来?”
“你那位清儿,无媒无聘,家里祖宗认吗?”
我爹还嘴硬。
“她为我苏家诞下一女……”我娘冷笑:“好啊,那不如请族里的长辈来裁断一下,看看他们允不允许?”
最终,我爹拂袖而去。
至于地上那个牌位,我娘吩咐下人:“把这晦气的东西,带下去烧了。”
这时,杏儿从外头匆匆赶来,跑得满头大汗。
“刚才二小姐派人带回一样东西,说一定要让您亲眼看到。”
我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