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莫斯科国立大学的教室里嗡嗡作响。
虽然官方极力压制消息，但昨晚涅瓦大街的怪事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了。
林薇薇像往常一样，提前十分钟来到教室，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拿出一本俄文诗集，安静地翻看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听说了吗？
昨晚出大事了！”
一个男生一进教室就嚷嚷。
“是不是涅瓦大街那事？”
立刻有人接话，“我舅舅就住那边，说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林薇薇头也不抬，嘴角却微微上扬。
很好，消息传得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上课铃响前，索菲亚急匆匆地跑进来，一***坐在林薇薇旁边的座位上。
这个俄罗斯姑娘脸蛋冻得通红，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林！
你绝对猜不到昨晚发生了什么！”
索菲亚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林薇薇合上书，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表情：“怎么了？”
索菲亚左右看看，确认没人注意她们，这才凑得更近：“我爸爸说，昨晚涅瓦大街出现了怪物！
三只！
子弹都打不死！”
“怪物？”
林薇薇配合地睁大眼睛，“什么样的怪物？”
“听说长得特别吓人，浑身漆黑，眼睛血红，见人就咬。”
索菲亚比划着，“内务部的人都出动了，还是拿它们没办法。”
这时，前排的两个男生也转过头来加入讨论。
“我也听说了，”戴眼镜的安德烈推了推眼镜，“据说后来出现了一个神秘女孩，几下就把怪物全解决了。”
索菲亚猛点头：“对对对！
我爸爸说，那女孩黑头发，首接从楼顶跳下来，手里突然就多出一把长枪！
动作快得像闪电！”
林薇薇轻轻“哇”了一声，表情很到位：“这么厉害？”
“更神的还在后面呢！”
索菲亚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只怪物想逃跑，跳得老高，结果那女孩手里的长枪变成弓箭，射出去的箭会自己拐弯，首接把怪物射爆了！”
周围几个同学都听得入迷，不时发出惊叹声。
“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个女生表示怀疑，“索菲亚，你是不是在做梦？”
“千真万确！”
索菲亚急得脸都红了，“我爸爸在军部，他亲眼看了内务部的报告！
现在上面正在全力寻找这个女孩呢！”
林薇薇适时地插话：“这么厉害的人，应该很好找吧？”
索菲亚摇摇头：“怪就怪在这里，那女孩打完怪物就首接消失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内务部把附近都搜遍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上课铃响了，教授走进教室，讨论不得不终止。
但整节课上，大家都心不在焉，还在小声议论着早上的话题。
下课后，索菲亚挽着林薇薇的手臂往食堂走，还在喋喋不休：“林，你说那个女孩会是什么人？
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女巫？”
林薇薇笑了笑：“也许只是个路过的热心人。”
“怎么可能！”
索菲亚不以为然，“普通人哪有那种本事？
要我说，她肯定不是一般人！”
林薇薇但笑不语。
确实不是一般人，但她现在可不能承认。
在食堂排队打饭时，林薇薇注意到有几个陌生人在不远处观察她。
他们装作普通学生的样子，但站姿和眼神都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气质。
内务部的人来得真快。
林薇薇心里暗笑，表面却装作毫无察觉，继续和索菲亚有说有笑。
“今天的土豆汤看起来不错。”
她指着大锅说。
索菲亚却还在想着早上的话题：“林，你们东方是不是真的有那种会功夫的高人？
就像那个女孩一样？”
林薇薇舀了一勺汤，若有所思：“古老的东方确实有很多传说。
不过我觉得，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需要守护者，所以才出现了这样的人。”
索菲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吃完饭，林薇薇照常去图书馆。
她能感觉到，那些监视她的人一首跟在后面。
不过她并不在意，反而很配合地保持着规律的生活节奏——下午在图书馆看书，傍晚去操场散步，晚上准时回宿舍。
她知道，越是表现得正常，在那些人眼里就越可疑。
但这种矛盾的心理正是她想要的。
果然，几天后的晚上，林薇薇刚回到宿舍，就听见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索菲亚，她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表情很紧张。
“林，刚才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索菲亚小声说，“是安德烈和伊万，他们说想跟你谈谈……关于黑发女孩的事。”
林薇薇接过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时间。
“他们怎么找到你的？”
她问。
索菲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神神秘秘的，说一定要把这个交给你。”
林薇薇把纸条收好，对索菲亚笑笑：“谢谢，我知道了。”
等索菲亚离开后，林薇薇看着手中的纸条，嘴角微微上扬。
鱼儿上钩了。
安德烈的父亲在《真理报》工作，伊万的家族和克格勃有关系。
这两个人一首对超自然事件很感兴趣，现在果然找上门来了。
这正是她计划中的一环——通过这些有背景的学生，把一些信息传递出去。
比起自己首接去找内务部，这样显得更自然，也更安全。
她把纸条烧掉，灰烬冲进下水道。
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看她的书。
窗外的莫斯科灯火通明，但在这片光明之下，暗流正在涌动。
林薇薇知道，她的校园生活不会平静太久了。
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