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瑞回到宿舍,软着腿去浴室,反锁门,衣服刚脱掉,他就对着镜子照身体。
后背有几处被硌出红痕,稍微严重的出了一点血,特别是左边的***,青了一大块,腰上还有五个指头印。
许瑞撑着手按在洗漱台,刚放上去,就感觉到一阵刺痛,抬起一看,手掌被擦伤,手腕也红肿。
“***大爷的疏白!”
“有毛病啊打我这么用力?!
好歹都是一个爹生的!”
他蹲在地上捧着手呼呼,啪嗒啪嗒的掉金豆子,眼尾红着像是涂了胭脂,恨恨的咬牙说,“***玩意儿给我等着!”
伤口一沾水,像是蚂蚁在咬,许瑞就跟砧板上的鱼一样,张牙舞爪乱扑腾,随便冲两下就围着浴巾出去了。
笃笃——!
“少爷!”
陈放喘着气站在门口,手中拎着小袋子。
许瑞拉开门。
那***嫩的胸膛和八块腹肌让陈放狂咽口水,背过身子用***把许瑞怼到一边,就着这个姿势进入房间,用力关上门并且反锁。
许瑞踉跄几步,差点坐地上,还好手快的扶住了梯子,冰冷暴躁的眸光正对陈放,“想死?”
陈放眨眼睛,“少爷,你太凶了,人家不是不想让别人看见你的身材嘛?
吸溜~我也没怎么见你锻炼过啊,胳膊上的肌肉怎么这么好看呢?
你这应该称为……薄肌男吧?”
陈放眼都看首了。
甚至还想上手摸。
被许瑞一巴掌拍开,“我他妈刚洗的澡!!”
陈放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手,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转头看了看***。
哦吼,完蛋。
三分钟后。
陈放抽抽嗒嗒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被关上的浴室门疯狂挥拳头。
“臭少爷!
天天就会欺负我!”
咔哒——!
门开了。
陈放拳头还放在半空中。
“放儿,你最近皮挺厚啊,打你都感觉不到疼了。”
许瑞走到桌边,随手拉过一条凳子,反坐上去,单手抱着椅子靠背。
食指和中指并拢招了两下,“过来给我上药。”
陈放捏了捏塑料袋,“没有药。”
“啧,你以为我眼瞎吗?”
陈放小嘴无声叭叭,还没把手伸进塑料袋里拿药膏,耳边就响起许瑞那嫌弃的声音,“先去洗手,等会儿把地拖一遍。”
“……好。”
个屁!
少爷你晚上别睡太死,不然——差点忘了,少爷不住校……陈放决定,要让许瑞多疼一会儿。
于是他开始了八步洗手法,挤上消毒洗手液,再八步洗手法。
“你再墨叽个试试。”
“……没有墨叽,我这是为了少爷的安全着想,万一因为我手太脏,你感染了——”“咒我呢是吧?”
“……并没有。”
陈放用碘伏棉签给许瑞的伤口消毒,在其他地方涂上消肿止痛药膏。
“嘶……我怎么感觉涂了药膏的地方这么凉呢?”
“没有吧,这不和之前的一样吗?”
许瑞皱着眉,伸手拿过药膏盒子,只见上面明晃晃的三个字——痔疮膏。
他脑门突突跳,拳头硬了,“……你怎么跟校医说的?”
陈放嘿嘿笑,露出两颗虎牙,“我就跟她说很肿,不怎么疼,有时候还流血。”
“……跟他说是哪个地方了吗?”
“为什么要说?”
许瑞把痔疮膏扔进垃圾桶。
“少爷你怎么把它扔了?”
花了我20块钱呢。
“放儿,你过来,我跟你说个悄悄话。”
“?
什么话?”
陈放屁颠屁颠的就低着头凑过去了。
“你、死、定、了!”
许瑞一字一顿道。
话落,揪着陈放的耳朵转圈,“那他妈是痔疮膏!
你拿痔疮膏给我抹后背,陈放你他娘的真是人才啊!!”
陈放大惊。
“不可能啊,我每次都是这样说的,他上次就没给我拿错。”
“上次我涂了吗?”
“……没有。”
陈放又挨了一顿打,撅着***趴在地上哭,“呜呜呜少爷,我不是故意的,看在我一路上摔了两个跟头的份上,饶了我吧呜呜。”
许瑞:服了,怪不得身上这么脏,还老是平地摔,不定脑子还真有问题。
“放儿,等会咱们去个地方。”
陈放瞬间收了声音,“嗯?
去哪儿?”
“……你没哭?”
“我装的,根本不疼!”
行,知道了,今天必定让你哭着出去。
—“少、少爷,还没、到吗?”
陈放抽嗒了一路,快给许瑞烦死了。
他不耐开口,“昂,快到了,你赶紧闭嘴,不然他会给你开一堆药。”
“?
为什么要给我开药?”
陈放的眼睛太过清澈,让许瑞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他深呼吸,拉开车门,“走。”
陈放下车,左右看了看,眼神瞄准蛋糕店,就要往那边走。
被许瑞揪着衣领拽回来,“这边。”
陈放眼睁睁看着许瑞带他来到医院精神科。
“少爷,你脑子有问题了吗?”
呵呵,陈放,你这张嘴,还是捐了好。
不多废话,许瑞看着医生,把陈放往前一推,“给他检查检查脑子。”
陈放不可置信的看着许瑞,“少爷?!
你说的是我吗?”
……难不成是我?
“快点,我感觉他更严重了。”
许瑞催促。
他看着陈放那可怜的眼神,说,“等会儿给你买蛋糕。”
陈放这才跟着医生走。
笑得像个傻子一样跟他走。
许瑞坐在走廊的凳子上,长腿无处安放懒懒伸着,一条腿屈膝,伸手拨了下自己半干的头发,闻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嫌弃的首皱鼻子。
忽地,目光锁定了某人。
他哼笑一声,起身追去。
疏白把药瓶装进自己兜里,捏着塑料袋准备扔垃圾桶,半路被拦截。
“呦,这不是疏白吗?
怎么来精神科了?”
疏白微微顿住,率先松开了两人同时捏着的塑料袋,视线落到许瑞贴着创可贴的手指,淡定开口,“小少爷未免太过娇弱,只是被我轻轻摔了下,就连路也走不稳了。”
他意味深长的瞥了眼许瑞刚才踉跄的左脚。
“放屁!”
你那是轻轻的吗!?
脑袋都给我摔懵逼了!
手和后背都给我摔流血了!
***都给我摔青了!
还有,这话什么意思?
你在说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