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竹根据少年回忆知道村民大部分都是靠种田地和织麻布为生,少部分打猎或者有其他技术为副业的,他爹陈开勤闲时就会做些木匠活贴补家用。
八个村寨往上倒几辈都还是有点血缘关系的所以都是很团结的。
遇有大事都是敲锣打鼓的通知各村寨族老商议,一般都是在最中央的村寨开会,方便大家到达,所以在那里有一个大祠堂。
由于是逃荒到大山里来的所以他们是不用交税的,所有的劳动都是自己所得。
从最开始的艰难生存到如今己经是生生不息了,每隔一个月每个寨子都会组织人出去售卖或者采买物品,毕竟有些物品大山里面没有,比如盐和铁就没有。
刚开始出去时由于没有户籍没有身份腰牌连城都进不去,但这些都难不住有智慧的人,拦住过往商人特别是粮商布商在城外用比城里便宜一点的价格就交易了,又通过商人认识了很多城里人,目前为止有不少人通过嫁女在城里都有亲戚了,身份牙牌也有不少人有了。
但还是不方便,因为要走到有城池的地方要走两天才行。
目前村寨里面己经有大夫铁匠木匠石匠了,最需要的物品就是盐了。
还有就是把大山里出产带出去换成钱财和自家需求的生活物品了。
陈松竹家有一个堂屋和三间屋子,还有一个简易的厨房,他爹娘一间,他姐姐妹妹一间,他这间房放了两铺床住着他和两个弟弟。
昨夜睡的昏沉弟弟什么时候上床起床都不知道,他现在还全身疼痛走路也不利索,只能扶着墙慢慢去厨房洗漱,到了厨房喝了一口茶水漱口,正要拿毛巾时突然看见挂毛巾木杆虽然脏兮兮的但还是看的出来发着金黄色的颜色,他凑近一看这太像金丝楠木了!
陈松竹前世没少看这金丝楠木的视频只是没有亲眼见过。
不管了先洗脸吧。
洗好脸打算和妹妹聊聊天。
他找了个小板凳颤颤巍巍的坐了下来,全身还疼呢。
“妹妹现在是什么朝代啊?”
他妹妹陈秀珍今年十一岁,眉眼秀气,眼睛流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嘛,我们住山里都不管外面的日子”“山里这么苦怎么不搬出去啊?”
“哥你好奇怪呀!
你平时都不是这样的,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剁猪草煮猪食喂猪呢,药粥你看一下火。”
陈松竹看着妹妹在院子里忙碌觉得农家孩子还真是不容易啊,自己也动手添柴火了,拿到手上一看这柴火他又激动了,这是油茶树的枝条!
他问妹妹“妹妹,这是哪里来的”“哥这不是你和大山哥、林子哥和石头哥偷偷去山上搞的吗?
你自己砍的柴的都不知道你不会摔坏了吧?
你今天说话也奇奇怪怪的”“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只是受伤了胡思乱想了。”
自己说话太奇怪了,看来自己还是要小心些,妹妹还是个孩子都感觉的到,与大人说话要更小心了,陈松竹暗自想到。
不过这大山里真是个宝地啊!
就刚才发现这两样东西在后世一个是宝另一个也是很大用来着。
陈松竹注意到自己和妹妹穿的都是麻布的衣服,根据少年的记忆知道村寨里大部分有种苎麻等用来做麻布,自家也有,母亲和姐姐都会。
按说不用交税又有其他收入日子不至于这么艰苦,一日三餐都吃不上,全家还瘦骨嶙峋的。
他问妹妹道“妹妹我们家还有多少油盐啊?”
妹妹一边干活一边说“没有多少了,还有几天爹又拿些粮食去卖了换些回来。”
是了,他家的粮食和布都用来卖了换成钱买油盐和铁器了,还有其他生活物品,比如被子和里衣就是用棉布和棉絮做的都是要买的,这些都比粮食和布贵。
陈松竹的曾祖父是修宜村的村长,为他爷爷办过假户籍出去读过几年书,教他爷爷的老秀才经常夸奖他学问学的好,可惜假户籍就是不能科考,读了几年书竟然没经曾祖同意在外面娶了媳妇。
曾祖父原是想他读过书又认识字回来继承他的位置甚至还可以竞争八村寨之大首领的。
曾祖一气之下竟断了往来,没承想有次去城里之时有人找到了他还带着一个孩子,说是这孩子的外祖父,孩子的外祖父告诉他女婿和女儿己过世他一大家子人无力抚养这孩子,就这样曾祖父带回来一个孩子就是他现在的爹,后经多方打听原来是城里县令公子在街上看上儿媳妇害了儿子儿媳妇不甘受辱也自尽了。
老人几乎一夜白头,在他爹到十三岁时凭着一张老脸送到隔壁张莫寨张老木匠那学木匠,没过两年老人家就过世了。
他爹陈开勤几岁时才到大山里,也认识一些字,后来学木匠,因为聪明勤快得了老木匠喜欢,把西女儿张西妹嫁给了他,这些年也没少帮忖,家里的房子外祖家几个舅舅姨娘就出了不少力。
现如今西月份春暖花开,陈松竹很想出去走走,但伤还没好还是算了,不方便家里人可能也不同意,自己这个长子他爹娘还是很看重的。
在妹妹的帮助下陈松竹坐到堂屋里,然后妹妹又帮他倒了一碗药,大概巳时左右爹娘大姐弟弟都回来了,陈老爹看到他很高兴,问“今天可好多了?”
“谢谢爹,好多了。”
“你这孩子跟爹那么客气干啥”“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陈松竹把手上的油茶树枝给他看,“这是坚木树,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东西大山里大把的,果子又不能吃,当柴烧倒是可以,但它太难砍了还不如砍松树枝好。”
原来这里的人叫坚木树,是了这茶油树枝很坚硬倒也适合。
“爹,这树的果实可以榨油,以后我们不用买油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果实不能吃。”
“哎,现在才西月份,等九月份你就知道了。”
“你这孩子脑袋摔糊涂了,胡言乱语的。
吃饭,吃饭。”
一家子坐到一起,就煮点粥,就着咸菜吃,晚上可能煮点菜也是没啥油水的,陈松竹不由抚头这啥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