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盯着那个符号看了很久,∞。
像是要把它的形状刻进脑子里。
他总觉得这玩意儿不只是个标记,更像是一道门——一扇通往某个不该存在的地方的门。
“走吧。”
他说,“看看还有多少人死前留下过同样的警告。”
车子发动,夜色悄然降临。
城市在霓虹中呼吸,电子广告屏上的虚拟偶像跳着最新编排的舞蹈,他们穿梭在这片光怪陆离之中,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周墨一边开车,一边开口:“根据数据分析,其余六位死者生前都曾接触过一个叫‘永生教派’的组织。”
“永生教派?”
江临渊挑眉,“听起来像是那种靠卖保健品发家的邪教?”
“不完全是。”
周墨调出资料投影,“他们在十年前活跃过一阵子,主张通过科技手段突破生命极限,甚至提出过‘意识上传’的概念。”
“哦,那不是我们时间贩卖局的核心业务吗?”
江临渊冷笑,“看来有人想绕过中间商,自己当上帝。”
“但他们五年前就被官方注销了。”
周墨继续说,“理由是非法集资、洗脑宣传,以及……实验性人体改造。”
“听起来挺带劲。”
江临渊靠在座椅上,机械义眼闪了一下,“你查到什么具体线索了吗?”
“所有公开资料都被清空了,但我追踪到了一位前成员留下的加密日志。”
周墨将一段数据投射在他面前的屏幕上,“内容有些混乱,但提到了‘无限循环’和‘时间闭环’。”
“又是无限。”
江临渊皱眉,“这些富豪***前都在暗示同一个东西,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
“或许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周墨平静地说。
“你说话越来越像恐怖片里的NPC了。”
江临渊翻了个白眼,“不过我倒是有点兴趣。”
车子驶入一片旧城区,破败荒凉。
这里是十年前“永生教派”总部的所在地。
如今只剩下一栋半塌的大楼,外墙斑驳,窗户破碎,像某种未完成的雕塑。
“这里早该拆了。”
江临渊下车时踢了一脚地上的玻璃渣,“怎么还留着?”
“因为没人敢动。”
周墨解释,“据说当年有几位研究员在这里失踪,连监控记录都被清空了。”
“听起来像是都市传说。”
江临渊眯起眼睛,“我喜欢这种地方。”
两人走进大楼,空气里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味道。
墙上的涂鸦还能看到一些模糊的符号,其中几个赫然是——∞。
“这些人真是执着。”
江临渊掏出扫描仪,开始收集信息。
“这里曾经进行过一项名为‘时间锚点计划’的实验。”
周墨突然开口,“目标是让个体在特定时间内反复经历同一段人生,从而达到‘永生’的效果。”
“听起来很耳熟。”
江临渊嗤笑,“是不是就是那些短视频APP里的‘重生流’小说情节?”
“略有不同。”
周墨说,“他们的理论基础是‘时间褶皱’,认为如果一个人能在多个时间点保持相同的记忆与状态,就能形成一种稳定的时间结构,从而实现意识的延续。”
“也就是说……”江临渊若有所思,“他们想把一个人的人生变成一个无限循环的程序?”
“理论上如此。”
“疯子。”
江临渊摇头,“不过我倒是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些富豪会***了。”
“因为他们发现了这个循环的漏洞。”
周墨的声音低沉下来,“一旦进入时间褶皱,就再也无法确认自己是否还是原来的自己。”
江临渊沉默了几秒,然后轻声说:“所以他们选择了终止。”
这时,扫描仪发出一声轻微嗡鸣。
“找到了。”
周墨指着屏幕,“这段日志提到了一个名字:林夕。”
江临渊的脚步一顿。
“你说谁?”
“林夕。”
周墨重复了一遍,“据说是当时负责实验操作的核心成员之一。
但她后来被列为死亡名单。”
“不可能。”
江临渊低声喃喃,“她早就……死了。”
“也许只是你以为她死了。”
江临渊的机械义眼微微收缩,视野中浮现出五年前的画面——枪声、血迹、倒下的身影,还有那句永远回荡在他耳边的话:“别相信任何事,尤其是你自己。”
“呵。”
他苦笑,“看来我又要见到老朋友了。”
他们继续深入,来到一间隐藏在地下室的研究室。
墙上布满各种奇怪的仪器,中央摆着一台己经损坏的时间同步装置。
“这是他们用来制造时间褶皱的关键设备。”
周墨检查了一下,“虽然报废了,但残留的数据可能还能恢复。”
“那就快点。”
江临渊环顾西周,“我可不想在这种鬼地方待太久。”
就在周墨开始连接终端的时候,江临渊注意到角落里的一张桌子。
桌上放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一行字:**“当你看到这本书,说明你己经踏入了时间的牢笼。”
**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只有一句话:**“如果你还记得我是谁,那你也不再是你。”
**空气忽然变得沉重。
江临渊的手指僵在纸上,心跳莫名加快。
“周墨,”他低声喊,“你有没有觉得……”话还没说完,整个房间的灯光忽然全部熄灭,只剩下那台老旧的时间同步装置发出微弱蓝光。
一道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一丝熟悉的温柔和冰冷:“好久不见,江临渊。”
他的背脊瞬间绷紧。
“你是……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