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儿,古代的原主献祭入水,那头儿,现代的何云路车祸落水,好么,就靠着水为媒介,献祭为咒,硬生生的将二十一世纪的何云路拉到了古代,穿越了。
这事儿,搁谁身上能相信?
可是,就这么华丽丽的发生了。
然后,何云路就魂穿到了原主身上,再然后,就被路过的那个骑马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救了,放在马背上疾驰一路,颠完了腹腔中的水,然后醒过来了。
再接着,就被丢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了。
何云路努力接受着自己穿越到一个重生的人身上的事实。
而眼前,似乎是什么“大盛”朝,是历史上不存在的一个朝代。
既来之,则安之。
何云路一面叹气,感慨命运多舛,一面坐在地上,拧着衣服上的水,打了个喷嚏。
记忆中,这个地方离她家所在的村庄至少二三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坐公交的话,大概三站路的样子。
如果有公交的话。
ORZ。
最主要的是,经过这么一折腾,她那烂指头的破布鞋,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光着脚丫子,在这杂草丛生,坑洼不平、布满石子的土路上,回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怎么着也得受罪一番。
何云路欲哭无泪。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云路?
你怎么在这儿?”
何云路抬头一看,只见问话的是一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破烂缺胯短衫,似乎有些中唐之风;挽着袖子,赤着胳膊,还露着黝黑的胸膛,下身穿着己经看不清颜色的脏成灰白色的裤子,挽着裤腿,脚上穿着草鞋。
他的后背,背着一大捆柴草,还别着一把旧斧头。
何云路脑子里一时记不起这人是谁,只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个男人别看胡子拉碴的,却有一双双眼皮的桃花大眼,浓眉,看着倒有股野性的英气。
男人瞥了何云路一眼,放下背上的木柴,道:“鞋子怎么丢了?”
一面说着,脱掉了破烂的缺胯衫,露出来精壮的上身,吓得何云路往后一躲。
没想到却被带着汗臭味的衫子丢了一头一脸,只听那人道:“勉强凑合一下,遮一遮吧,你浑身上下湿透了,这样回去,怕是会被人说闲话。”
何云路只觉得心里一暖,正要道谢,远远的,突然听见有人在惊呼:“在那儿!
是云路姐姐!”
何云路一回头,看见乡村土路上,远远的奔过来一群人,为首的,就是原主的堂妹,前世虐*杀她的何霏烟。
紧跟着何霏烟后面的,是父亲、母亲,还有家里的其他几个人,其余的,都是何家村的族人。
一大群人,乌泱泱的,一下子就聚拢了过来。
混乱间,有人推搡了一把那男人,然后几个壮汉将他按倒在地。
又有人奔了上来,抱住了她,用身体遮挡着她因湿透而玲珑毕现的躯体。
何云路只听得母亲一面哽咽,一面怒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是想急死娘啊!
听说你跳河了,娘连门都顾不上关,就和你阿爹奔出来寻你了……”“原来姐姐不是跳河,是要私奔啊!”
何霏烟一脸的不敢置信,惊呼道。
“闭嘴!”
旁边,是堂妹何霏烟的母亲,二婶徐翠芬,正狠狠的剜了一眼女儿。
特么的,真是来者不善,一上来,就给原主安了个私奔的罪名!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
何云路气大,“我落水,差点儿被淹死,你倒好,同为姐妹,不庆幸我命大,倒想起给我胡乱安罪名了!”
“我哪里胡说了,”何霏烟梗着脖子,看了一眼何云路,又看了看那个男人,一脸的不服气和轻蔑,伸手指着那个男人,道,“你瞧,这不是你的奸夫吗?
你光着脚,衣衫不整,他衣服都***了,还说不是?
怕不是己经完事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