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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3-03
第一章:溪边的少年与磨盘江南深山,溪水潺潺,山风穿过竹林,夹杂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溪边立着一座石磨,磨盘粗糙,满是岁月刻痕,风吹日晒下泛着青灰色,旁边的小屋歪斜着,屋檐下挂着几串干瘪的辣椒,红中透黑。

这是李家村最偏僻的角落,也是阿福的家。

阿福十六岁那年,瘦得像根竹竿,皮肤晒得黝黑,眼睛却亮得像溪水里的星星。

他爹走得早,据说是山洪暴发时去捞鱼,被水冲走,连尸骨都没找着。

娘是个哑女,生他时难产失了声,靠给人洗衣缝补养他,双手泡得发白,指缝常裂出血口。

母女俩挤在一间漏风的土屋里,墙角堆着几捆潮湿的柴,屋顶滴雨时得拿盆接,日子清苦得像山里的薄雾,散不开。

村里人说,阿福命硬,生下来就没了爹,三岁发高烧,烧得娘抱着他在溪边哭了一夜,愣是活了过来。

可谁也没想到,这瘦弱的少年,命里藏着一条翻天覆地的路。

那年夏天,村里来了个外乡人,叫老莫,四十多岁,满脸风霜,背着个破麻袋,拄着根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溪边。

他瞧见石磨,眼睛一亮,蹲下摸了摸,低声说:“好磨,能磨出细面。”

阿福正蹲在溪边洗红薯,手指冻得发红,抬头看他,咧嘴笑:“大叔,这磨是我爷爷留下的,村里没人用,锈了。”

老莫拍拍磨盘,声音沙哑:“锈了也能磨,只要有人肯推。”

他顿了顿,眯眼看阿福:“你推过没?”阿福挠挠头:“推过,推不动,太沉。”

老莫笑笑:“力气不够,心够就行。”

老莫在村里住了下来,租了阿福家旁边一间破屋,说是来山里躲债。

他不爱说话,成天低着头干活,可手艺好得叫人咋舌,会修农具、编竹篮,还能用石磨磨出细腻的米粉,粉白得像雪,带着淡淡的米香。

阿福好奇,搬个小板凳蹲在一旁看,老莫也不赶他,偶尔扔给他一块刚磨好的米糕,干巴巴地说:“吃吧,别饿着。”

阿福咬了一口,眼睛瞪圆:“甜!比我娘做的还香!”老莫嘴角一扯,算是笑了,没吭声。

日子久了,阿福跟老莫熟了。

他发现老莫有个怪癖,每晚都坐在溪边,对着石磨发呆,手里攥着块磨得发亮的石头,像在想什么。

有次,阿福忍不住问:“大叔,你老摸那石头干啥?”老莫愣了愣,低声说:“这是我闺女留下的,她喜欢磨面,说磨出来的粉像雪。”

阿福挠挠头:“那她咋不跟你来?”老莫眼神一暗,声音沙哑:“她没了,病死的。”

他顿了顿,喉咙像堵了什么:“五岁,走的时候还攥着我的手。”

阿福愣住,手里的米糕掉在地上,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酸得发胀。

他低声说:“大叔,对不住,我不问了。”

从那天起,阿福开始帮老莫推磨。

他力气小,推得满头大汗,磨盘吱吱响,像在笑他笨。

老莫站在一旁,递给他一碗水:“慢慢来,心急磨不出好粉。”

阿福喘着气,点头:“大叔,我学你,磨出雪一样的粉,给我娘吃!”老莫拍拍他的肩,眼里闪过一丝光,低声说:“好小子,有心。”

第二章:磨盘下的秘密与暗流老莫教阿福磨面,手把手教他怎么撒米、怎么用力,溪边常飘起淡淡的米香。

村里人闻着味儿来了,拿几斤糙米换一小袋细粉,夸老莫手艺好,顺带塞给阿福几个铜板,说:“福伢子,好好学,将来养你娘。”

阿福攒下钱,买了块蓝布给娘做了件新衣,娘接过衣裳,咧嘴笑,眼角皱得像菊花。

她不会说话,用手比划着“谢谢”,比划完拉着阿福的手贴在脸上,眼泪滴下来。

阿福抱着她,低声说:“娘,以后我养你,不让你洗衣了。”

可好日子没多久,暗流涌动。

那年秋天,村里来了个地痞,叫张麻子,满脸麻点,眼珠子贼溜溜转,带着几个手下说是收“保护费”。

他瞧见石磨,嘿嘿笑:“老莫,这磨不错啊,交点钱,不然砸了它!”老莫冷着脸:“这是阿福家的,砸了你赔?”张麻子撇嘴:“赔?我看你这瘸子赔得起啥?”他挥挥手,手下拎着铁锤就要砸,阿福急了,扑上去抱住磨盘:“不许砸!这是我爷爷留下的!”张麻子一脚踹开他,骂道:“小兔崽子,滚一边去!”阿福摔在溪边,额头磕出个血口子,疼得咬牙。

老莫拉起阿福,挡在他面前,低声说:“别逞能。”

他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扔给张麻子:“拿去,别碰磨。”

张麻子掂了掂银子,冷笑:“算你识相,下回多准备点!”说完带人走了。

阿福揉着肚子,眼泪在眼眶打转:“大叔,咋不揍他们?”老莫叹气:“揍了,他们下回砸的不止是磨,还有人。”

他顿了顿,低声说:“忍着,活下去比啥都强。”

那天夜里,阿福睡不着,跑到溪边看磨盘,摸着上面的裂痕,像摸着自己的心。

他想起老莫的话,咬牙道:“我得护住它。”

第二天,他找来几根竹子,削尖了插在磨盘旁,又从溪里捡了块大石头藏在屋里,想着谁再来砸,他就拼命。

可他没告诉老莫,怕他担心。

没几天,张麻子又来了,这次带了个陌生人,穿得体面,戴着顶瓜皮帽,手里拿根烟杆,眼角眯成一条缝。

那人蹲下看磨盘,敲了敲,眯眼说:“这磨是老物件,下面有东西。”

老莫脸色一变:“啥东西?你别瞎说。”

那人笑笑:“莫三爷,别装了,我知道你为啥躲这儿。”

阿福愣住,看看老莫:“大叔,他说啥?”老莫不吭声,眼神阴沉,手指攥紧了拐杖。

张麻子哈哈笑:“小子,你这大叔不简单,他以前是镇上的富户,藏了宝贝跑了!”阿福瞪大眼:“大叔,真有宝贝?”老莫低头,声音低得像溪水:“别听他们胡说。”

可那人掏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磨盘的模样,指着说:“莫三爷,你闺女死前让你藏的东西,就在磨底下吧?”老莫猛地抬头,眼里冒火:“你咋知道?”那人冷笑:“你闺女临死前跟我说了,她让我找你,说你欠我一条命。”

阿福脑子一嗡,抓着老莫的胳膊:“大叔,真有这事儿?”老莫推开他,低吼:“别问了!”他转身对那人说:“东西我烧了,没了。”

那人眯眼:“烧了?我不信。”

他挥手,张麻子带人撬开磨盘,下面果然有个石槽,里面塞着个木盒。

盒子打开,里面不是金银,而是一堆烧焦的纸灰,还有块磨得发亮的石头,跟老莫常攥的那块一模一样。

老莫扑过去抢盒子,张麻子一脚踹开他:“老东西,还藏啥?”那人捡起石头,皱眉:“就这?”老莫喘着气,哽咽道:“这是我闺女留给我的,她说磨出细粉给她娘吃,我没做到……”他声音颤抖,像压了十年的石头崩了。

阿福愣住,眼泪掉下来,扑过去抱住老莫:“大叔,别怕,我帮你磨!”张麻子冷笑:“磨啥?磨命啊?”他一脚踢翻木盒,灰撒了一地,那人眯眼:“莫三爷,你还有啥没说?”第三章:磨盘前的血与泪那人叫陈四爷,是镇上的老债主,年轻时跟老莫有过节。

陈四爷蹲下,拍拍老莫的肩:“莫三爷,你闺女死前求我借钱给你治病,我给了,你咋不还?”老莫低头:“我还不了,家产卖了也不够。”

陈四爷冷笑:“不够就跑?跑这儿磨面逍遥?”他顿了顿,指着磨盘:“这底下还有啥,交出来,不然我让你一家子没命。”

阿福急了,喊道:“没啥了!就这石头!”陈四爷瞥他一眼:“小子,嘴硬。”

他挥手,张麻子从腰间掏出把短刀,架在老莫脖子上:“说不说?”老莫闭着眼,哽咽道:“真没了,我烧了账本,就留这石头。”

陈四爷眯眼:“账本?哼,我要的是玉。”

他顿了顿,低声说:“你爹留的那块龙纹玉佩呢?”阿福愣住,老莫猛地睁眼:“你咋知道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