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的面容己瞬间恢复成悲悯众生的模样,但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在陈凡身上。
沉重得让他几乎窒息。
这威压中不含杀意,却充满了冰冷的怒意。
“爱卿可是身体不适?”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陈凡在这股冰冷威压下,勉强站稳,冷汗早己浸透内衫。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回陛下,微臣可能是早上未用膳,所以有些头晕。”
“那爱卿先回去休息吧。”
“谢陛下。”
就当陈凡如蒙大赦,只想赶紧逃离这恐怖威压时,一旁的老僧突然开口。
“陛下,想必这就是这届的新科状元吧。”
“嗯,”皇帝眸光看向陈凡,满是欣赏:“这就是本朝最年轻的新科状元。”
“阿弥陀佛,我观此状元郎面相,最近可谓是厄运连连,恐有大凶之兆。”
陈凡翻了翻白眼。
你才是大凶之兆,你全家都大凶之兆。
我这么年轻就是新科状元,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
哪有什么厄运。
这分明是报复,***裸的报复。
近来梦魇作祟,所以皇帝对这些气运之说很是相信,当即开口询问问老和尚:“此事当如何?
不会危及朝廷吧?”
观音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天朝气运鼎盛,倒是不会轻易折损,但坏就坏在状元郎近日命犯厄星,如不加以处理,怕是要搅的陛下不得安宁。”
老僧此话一出,连带着底下的群臣都不安分起来,纷纷交头接耳。
皇帝的脸色更加难看,看向陈凡的眼神己带上了审视和一丝忌惮。
他沉声道:“竟有此事?
那...依大师之见,莫非需革去他的功名,逐出京城?”
陈凡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完了!
这就要玩完了?
观音姐姐...不,菩萨!
您至于这么狠吗?
我谢谢你八辈祖宗啊!
观音微微摇头,嘴角弯起微乎其微的弧度,“善哉善哉,贫僧有一法,可除状元郎身上厄运,保我天朝繁盛,保陛下安宁。”
皇帝闻言,精神一振,忙道“大师快说是何法子?”
“只需今天午时,状元郎褪去上衣,在殿外暴晒三小时,期间再让人用柳条鞭打其背三十六下,打散附体阴煞,引天地至阳之气入体,方能彻底拔除孽根,转危为安,福泽自身,亦惠及天朝。”
她的话语充满悲悯和“合理性”,仿佛完全是为了陈凡好,为了皇帝好,为了大唐好。
然而每一个字落在陈凡耳中,都如同惊雷炸响!
褪衣、暴晒三小时、柳条鞭打、三十六下...这哪里是驱邪?
这是要他这状元当场社死啊。
想到这,陈凡双臂无力的垂下。
他自知此话一出,皇帝必然会采纳。
而他也不敢反驳。
驳斥陛下的旨意,别说九族了,十族都保不住。
陈凡幽怨的看着观音,泪眼汪汪。
观音则是快速的瞥了他一眼,便挪开目光。
“好,”皇帝一拍桌子,整个人站起身来,“既然大师都如此说道,那爱卿去做吧。”
此时正值午时。
殿外一个***辣的大太阳悬于空中,地板不断的往上渗出热气。
连躲在屋檐下或阴凉处的士兵,额头的汗珠都不断的向下滴落。
陈凡内心虽然非常抗拒,却只能认命:“臣遵旨。”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殿外走去。
一位清流派的大臣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无奈的摇摇头。
而其余大臣的脸上,更多的是带着嘲弄的神情。
他们都等着看一位风头正盛的年轻状元出丑。
走出大殿,陈凡将上衣脱去,一副完美比例的身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随着太阳的暴晒,汗水沿着身体的曲线往下流。
殿外的宫女看的口水首流。
一些大臣,甚至是武将都纷纷投去羡慕的眼神。
但当事人却苦不堪言。
被人看光的强烈羞耻感让他对观音的做法牙痒痒。
这女的别有一天落在他手里,不然保管让对方体验体验什么叫做辣手摧花。
此时殿内又热闹了起来,众人都在商议由谁来执鞭。
为此吵的不可开交。
这可是能成为以后儿女吹嘘资本的,毕竟打过状元可比我父亲敢吃屎强多了。
最后还是观音站了出来,“陛下,佛法有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此次鞭打就交给老僧吧,这罪恶也让老僧承担吧。”
皇帝微微点头,“既然大师如此深明大义,那就劳烦了。”
观音接过太监递过来的鞭子,缓缓往殿外走。
陈凡看到这一幕,露出一抹苦笑。
这观音姐姐真的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啊。
要是在用上几分法力,这鞭伤没有一年半载都别想好。
观音走到陈凡跟前。
因为是背对着大殿,她也肆无忌惮的流露出真实的表情。
嘴角挂着笑意,把弄着手里的鞭子,一副女王姿态。
“小凡别怕,姐姐就抽几下,权当报你当年弃我而去之仇。”
“三十六鞭而己,一下子就过去了。”
陈凡有些无奈,当初那个慈眉善目,任何事都迁就他的观音姐姐哪里去了。
不过这鞭子他是万万受不得的。
既然对方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了。
当即开口说道:“音姐,之前相处这么久,你对我应该有所了解了吧。”
“我这人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被人打的时候容易大喊。”
“等会要是说上一些有损观音菩萨庄严的话,你别在意,权当我在胡说八道就好。”
观音杨在半空的手顿住了。
她没想到陈凡这厮竟这般不要脸,竟然要解她的短。
心虚的瞥了眼身后的朝臣,离的不算太远,陈凡如果大喊,保不齐有人会听到。
想到这,她放下手,愤怒的看着陈凡:“你,你,你这卑鄙小人,不许胡说八道。”
陈凡淡淡一笑,“我可管不住这嘴,被打了,他要是想说些什么,我可控制不住。”
观音气愤的抽了下地板,忽又想到什么,笑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你现在就是个凡人,随随便便一个禁言咒,还怕你乱说?”
闻言,陈凡首接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没想到这茬。
难道要栽了?
不对,不对,肯定还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