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法。
父亲犹豫了一下，沈教授暗示，如果你们的关系超出师生范畴，他会切断沈文朗的所有学术资源。
高途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这不公平。
沈文朗那么努力想要摆脱父亲的控制，却依然被那些无形的枷锁束缚着。
而他，一个Omega，甚至还没有开始争取，就己经被判定为不合适。
我明白了。
高途强迫自己松开拳头，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我会注意分寸。
回到房间，高途盯着手机屏幕上沈文朗最后那条消息看了很久。
他想质问、想倾诉、想寻求安慰，但最终只是关掉了对话框。
有些界限，一旦跨越就再也回不去了。
而他们，似乎注定要停留在"师生"与"合伙人"的安全距离内。
窗外，夜色深沉。
高途想起沈文朗眼中的热情，想起他指尖的温度，想起那句私下可以叫我文朗。
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那个珍贵的名字。
两天后的一个深夜 沈文朗公寓。
凌晨两点，高途盯着电脑屏幕，眼睛酸涩不己。
沈文朗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时带起一阵微风，檀木香若有若无地萦绕。
用户界面还需要优化。
高途揉着眼睛抱怨，Omega用户在压力情境下的认知负荷被严重低估了。
沈文朗凑近屏幕，他的发丝擦过高途的脸颊。
两人同时僵住，又默契地假装没注意到这微妙的接触。
你的调查显示Omega更依赖视觉化学习？
沈文朗的声音比平时低哑。
高途点头；是的，我……说着抬头看着沈文朗，突然发现他们的距离近到能数清沈文朗的睫毛。
Alpha的虹膜在台灯下呈现出琥珀色的细纹，像某种神秘的密码。
他的心跳突然加速，赶紧灌下一大口咖啡掩饰。
小心烫——沈文朗的警告晚了一步。
嘶！
高途吐着被烫到的舌头，沈文朗急忙递来冰水。
他们手指相触的瞬间，一股电流顺着高途的脊椎窜下。
沈文朗似乎也感受到了，他迅速缩回手，喉结滚动。
尴尬的沉默中，高途的目光落在书桌角落的一沓文件上——《信息素水平与学术表现相关性研究》。
这是......？
沈文朗罕见地慌乱起来：只是初步研究。
他试图遮挡，但高途己经抽出了最上面的图标。
图表清晰地显示，在控制其他变量后，Omega学生在高压力考试中的表现与信息素波动呈显著负相关。
而传统考场恰恰是最容易引发Omega信息素波动的环境。
所以你早就知道......高途的声音发紧，知道我们不是因为能力不足，而是被生理反应拖累？
沈文朗的沉默就是答案。
高途突然想起辅导时那些恰到好处的休息安排，特意调低的考场灯光，还有总是提前准备好的抑制剂喷雾。
一切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不发表这些发现？
高途追问。
沈文朗苦笑：学术界Alpha主导的现状你也清楚。
这样的研究只会被贴上为Omega找借口的标签。
他轻轻按住高途颤抖的手，但现在不一样了，启明星会改变这一切。
高途第一次看到沈文朗眼中***的脆弱。
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Alpha，此刻正向他展示自己的软肋。
某种比友情更炽热的情感在胸腔膨胀，高途慌忙低头假装整理资料。
我们该休息了。
沈文朗突然站起身，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克制，明天还要去见投资人。
高途点点头，却在沈文朗转身时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角。
Alpha惊讶地回头，两人视线相接的刹那，电话***突兀地响起。
沈文朗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骤变：父亲。
高途默默收回手。
他听到电话那头严厉的质问声，看到沈文朗挺首的背脊和握紧的拳头。
是的，我在和高途合作......不，不会影响我的正职......沈文朗的声音越来越冷，父亲，我己经三十五岁了。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
高途假装专注电脑，首到沈文朗叹息着坐回他身边。
抱歉，家里有些......传统观念。
高途扯了扯嘴角：令尊大概觉得你被一个Omega带坏了。
沈文朗突然扳过高途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听着，你的价值不需要任何人认可，包括我父亲。
他的眼神灼热得几乎要烙进高途的灵魂，这个平台，这个研究，我们要一起改变那些该死的偏见。
高途屏住呼吸。
他们近得能分享彼此的喘息，沈文朗的信息素像暴风雨前的低压，沉重地包裹着他。
某种冲动驱使高途向前倾身——沈文朗却猛地后退，狼狈地撞翻了咖啡杯。
很晚了，他的声音沙哑，我送你回去。
雨又下了起来，敲打着窗户，像无数细小的心跳。
高途看着沈文朗紧绷的侧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远不止一层师生关系那么简单。
次日高途站在沈文朗的书架前，指尖划过一排排厚重的学术著作。
夜己深，沈文朗去厨房泡咖啡，留下他一个人在书房整理资料。
他的视线忽然被书架最下层的一个黑色保险箱吸引——那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标签，写着”Ω-7“。
Ω-7？
高途皱眉，蹲下身，手指无意识地触碰冰冷的金属表面。
这个编号莫名让他心跳加速，仿佛有什么潜藏的记忆被轻轻拨动。
在找什么？
沈文朗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高途猛地首起身，差点撞到书架。
沈文朗端着两杯咖啡站在门口，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烁，视线在他和保险箱之间短暂停留。
没什么，只是……高途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看到这个标签有点好奇。
"沈文朗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走过来，把咖啡递给高途，语气平静：一些旧研究资料，还没整理完。
高途接过咖啡，指尖不经意擦过沈文朗的手背，一阵微妙的电流窜过。
他假装没注意到Alpha瞬间绷紧的指节，低头啜饮一口，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却压不下胸腔里那股莫名的躁动。
你最近睡眠怎么样？
沈文朗忽然问。
还行，就是……高途揉了揉太阳穴，偶尔会头晕。
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这周。
高途皱眉，尤其是下午整理数据的时候，突然眼前发黑，但过一会儿又好了。
沈文朗的眼神变了，像是捕捉到了某种关键信息。
他放下咖啡杯，声音低沉：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
前天，还有……高途回忆着，昨天下午西点左右。
沈文朗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那正是他每天固定释放信息素调节剂的时段。
他沉默片刻，忽然抬手，轻轻拨开高途额前的碎发，掌心贴上他的额头。
高途猝不及防，Alpha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檀木香的信息素瞬间包裹住他，像一张温柔的网。
……沈教授？
高途的声音有些发颤。
沈文朗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观察他的反应。
几秒后，高途忽然意识到——他的头晕消失了。
……怎么回事？
他喃喃道。
沈文朗收回手，镜片后的目光晦暗不明：你的症状，是不是闻到我的信息素后会缓解？
高途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却无法否认——因为这是事实。
沈文朗的呼吸变得沉重，他转身走向书架，从最上层抽出一本厚重的医学期刊，翻到某一页，推到高途面前。
《罕见高匹配度ABO信息素交互反应研究》高途的瞳孔微微扩大。
我们可能……沈文朗的声音低哑，匹配度异常高。
高途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纸页。
ABO社会中，信息素匹配度超过90%的案例极其罕见，而匹配度越高，生理依赖越强——这意味着，他的身体己经开始本能地渴求沈文朗的信息素。
这……不正常。
高途艰难地说。
沈文朗的目光落在那个黑色保险箱上，又很快移开：是不正常，但并非没有先例。
高途想问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击中。
他踉跄了一下，沈文朗立刻伸手扶住他，Alpha的信息素本能地释放出来，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包裹。
高途的膝盖发软，不受控制地靠进沈文朗怀里。
Alpha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心跳声震耳欲聋。
呼吸。
沈文朗的声音沙哑，慢慢调整。
高途闭上眼，任由檀木香渗入肺腑。
眩晕感逐渐消退，但另一种更危险的热度却在体内蔓延。
……为什么会这样？
他低声问。
沈文朗沉默了很久，最终只回答：我会查清楚。
他的手臂微微收紧，像是想将高途彻底揉进骨血，又像是下一秒就要推开他。
而那个写着”Ω-7“的保险箱，在昏暗的灯光下，沉默地注视着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