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湜回过神来,默默的又把窗帘拉上了。
本来觉得死了就己经很出乎意料的了,谁成想他肉体死了,灵魂还在。
更想不到会和陆骁有牵连。
上一次见面时湜可以说是在强取豪夺,再上次见面,两人可是货真价实的打了一架。
具体什么原因时湜己经记不得了,这些事他从不往心里去。
“难怪上次让他请喝酒他那么不愿意。”
时湜心想。
这屋子里无聊的很,时湜便下了楼。
时湜尝试着出门,不出所料,他出不去。
他只好在房间里晃悠来晃悠去,很快就把这房子架构给摸熟了。
时湜来到厨房,发现除了生命尚存的调料就是蔫了吧唧的菜叶子了,这是多久没回来了?
整栋楼,只有三楼锁了一间屋子,二楼也只有一间卧室。
堂堂陆将军,会苛待自己儿子吗?
这小楼又小又偏,不像是给儿子住的,倒像是……给情人住的。
难不成,是陆骁金屋藏娇?
陆骁从阁楼离开,先是来到主宅里见了陆老将军。
陆正川正要出门,在门口遇到了陆骁。
陆骁说:“大哥,父亲呢?”
陆正川叹了口气,说:“在书房呢。
你……说话悠着点儿,别太着急。”
陆骁点点头,说:“知道了,大哥。
那我先上去了。”
“行。”
陆骁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进”才开门进去了。
陆良坐在桌子后边,说:“事情办的怎么样?”
陆骁回道:“一切顺利。”
陆良沉默了一会儿,说:“事情办完为什么不先回来?”
陆骁低头不语。
“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你了。”
陆骁说:“父亲,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
陆骁不紧不慢的说道:“陆昊己经懂事了,他该学的、该做的,大哥二哥会教他,所以——所以你不想干了?”
陆良斥责,“你当这是过家家吗?
你想不干就不干,你让手下人怎么看你?
又怎么看我?”
陆骁倔道:“反正您又不缺我这一个儿子,凡事有大哥撑着。”
陆良刚想开口,便被陆骁打断,“您是想让我接班吗?”
很明显,并不是。
陆良不接话。
“既然如此,您好歹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就纵着我一回吧。”
陆骁的母亲为陆将军而死,一首是陆良心中的一根刺,他都搬出他母亲来了,陆良也不好再说什么。
陆良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说:“罢了,你走吧。”
陆骁二话不说便离开了。
陆家小少爷陆昊,是陆良认定的继承人,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儿。
所幸他的几个哥哥不争不抢,陆骁更是连少爷都不想当了。
陆骁离开后去了祠堂,对着列祖列宗跪到了凌晨。
偏偏一句话也不讲,低头硬跪。
时湜在一楼沙发上躺着——他可不想跟自己尸体躺在一起。
陆骁刚进门,他就坐起来了。
不过陆骁看不见他,自顾自的上楼去了。
时湜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跟上去。
陆骁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下了楼。
时湜看见他穿了一身黑,说:“大半夜穿成这样,做贼啊?”
陆骁依然脚步不停的出了门。
时湜看着他的背影以及他半湿的头发,不由担心:“身上不还有伤,脑子有问题吗!”
时湜懊恼的躺了回去,嘴里还嘟囔着“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哪成想,他这次倒真睡着了。
时湜睡着睡着,感觉到了不安,这种情绪越来越激烈,他烦躁的睁开了眼睛。
他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骂了一句“草,着火了。”
他连忙跑到厨房接水,一盆接一盆,最后累的他盆都端不住了,好在火没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时湜上楼打开门,看到床上整整齐齐的躺着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陆骁。
这是什么情况?
时湜来不及多想,因为他看到了床边桌子上的药和打火机。
他拿起药瓶,上面写了一堆洋文。
“这什么狗屁玩意儿。”
时湜看不懂就把药扔到了一旁。
“陆骁!
陆骁!”
时湜叫着陆骁,陆骁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时湜边拍陆骁的脸边喊:“陆骁,你醒醒,陆骁!”
“草。”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时湜还是猜到了陆骁要***。
难怪昨天他说过不了多久就来找我,他是想死啊,妈的。
“要死你自己死,我可不想被烧成灰。”
话虽这么说,时湜还是在想办法让陆骁醒过来。
时湜从浴室接了一杯水,“哗”的一下泼到他脸上。
尽管这样,陆骁还是毫无动静。
时湜急得团团转,这房子他又出不去。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没过多犹豫就决定了。
他下楼到厨房把那一堆调料,醋啊、酱油啊,连胡椒粉都拿了上去,毫不留情的往陆骁嘴里灌。
没灌多少,陆骁就咳嗽了两声,都吐了出来。
时湜松了一口气。
但紧接着时湜怒气就上来了,“你挺厉害呀陆骁,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怕死,还一心求死。”
陆骁有点难受,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时湜的声音。
“我果然是死了,都能见到你了。”
想到如此,陆骁放松的笑了出来。
“你还敢笑!”
时湜一巴掌甩到了陆骁脸上,一下子就给陆骁打清醒了。
陆骁坐起来,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不确定的喊了一声:“时……时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