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著里,他厚积薄发,广纳天下人才,最后将贺之舟拉下马。
若非我力挽狂澜,又用系统暗中替贺之舟挡掉了多处致命伤,贺之舟离登基还早着呢。
可惜这一世贺之临败在了我和贺之舟的各种外挂之下,落得个兵败的下场。
现在,贺之舟根基未稳,朝堂上对他心怀不满的大有人在。
我要找到他,帮他,送他重新登上那至高之位,让故事重回正轨。
只是想到我和贺之临这些年明争暗斗的纠葛,他会信我吗?
更何况我如今被困在这鹊华宫,形同废人,连个可信的宫人都没有。
哎,这把高端局啊。
“吱呀——”极轻微的一声,是偏殿那扇几乎被废弃的角门。
一个瘦小的身影,飞快地闪了进来,又迅速把门掩上。
是阿沅。
一个才十二三岁因为笨手笨脚被分到这冷宫伺候的小宫女。
之前我沉浸在痛苦中,几乎没注意过她。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食盒,小脸煞白,看到我坐在阴影里,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姑,姑娘恕罪!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打扰姑娘清静!
奴婢,奴婢去御膳房后面的泔水桶捡了点能吃的。”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恐惧。
鹊华宫被克扣份例,是宋荟柔的手笔。
贺之舟默许的冷宫待遇。
阿沅这样的小宫女,自然也跟着挨饿。
我看着她,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
“阿沅,想吃饱饭吗?
想离开这吃人的地方吗?”
阿沅猛地抬起头。
“奴,奴婢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
帮我做一件事。
成了,我保你日后衣食无忧,富贵一生。”
“败了。”
我顿了顿。
“也会有人送你出宫。”
她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最终,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奴婢,奴婢听姑娘的!
姑娘让奴婢做什么都行!”
我勾勾示意她靠近,将一个玉镯放在她手心。
“你把这个东西送到城西永兴坊最深处那家没有招牌的铁匠铺。
让他给他主子带一句话‘寒江孤影,故人至。
旧债偿,问君敢否?”
我让她复述了一遍,告诉她宫城东南角扒开草窝有个狗洞,她这么小身量的姑娘,一定能钻出去。
当年为了给贺之舟送吃的,我没少钻过。
更深露重,鹊华宫的窗棂被夜风吹得吱呀作响。
我抬眼看向殿门,未等出声,那扇虚掩的木门已被人从外推开。
月光顺着门缝淌进来,勾勒出一道挺拔的玄色身影。
来人摘去斗笠,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眉骨高挺,眼窝微陷,鼻梁下薄唇紧抿,正是本该远在封地的允王,贺之临。
长得挺好看,就是不会说人话。
“宋荟语,你倒是能耐。
当年帮着贺之舟把我逼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时,怎么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困在这冷宫里头?”
他迈步进来,玄色锦袍上还沾着夜露的湿气。
“如今想起我了?
是觉得贺之舟靠不住,想换条船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