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持续了一早上,结束后萧屿锡又正常的上了一下午的班。
晚上七点,整栋楼只剩下萧屿锡和堆积成山的文件还有那个苦命的助理。
“萧总,林悦的调岗通知己经发了,她父亲刚才又来电话,说想再跟您道个歉。”
助理敲门进来,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
萧屿锡系好西装纽扣,面朝落地窗。
“你给林叔说,不必再亲自跑一趟,林悦的事不值一提。”
走出萧氏总部大厦时,暮色己经漫了上来。
夕阳把玻璃幕墙染成橘红色,晚高峰的车流堵在路口不动。
萧屿锡没让司机来接,打算步行穿过两条街去地铁站,显而易见,路快要堵成啥了,车要是开过来估计得等到深夜了。
路过街角的便利店时,他进去买了瓶冰水,拧开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压了一下一天的紧绷。
就在他转身要走时,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啧...”力道不重,却带着点仓促的踉跄。
萧屿锡稳住身形,转头看去。
一个披着深色外套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对方似乎没站稳,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连句“抱歉”都没说,就头也不回地扎进了旁边的小巷。
“奇怪。”
萧屿锡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眼被撞到的肩膀,没什么异样。
只是那男人擦肩而过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有点熟悉,但不多,没到能认出来人的地步。
他没再多想,继续往前走。
回到公寓时,天色己经全黑了。
萧屿锡换了身家居服,刚把水烧开,门铃就响了。
“谁?”
萧屿锡走过去,打开了门。
是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小姑娘呢,额头戴着细汗,一看就是跑过来的。
“请问...是萧屿锡...萧总吗?”
萧屿锡目光落在她校服胸前的校徽上——W市第三高级中学。
“你是?”
那小姑娘深呼吸一口。
“我……我是来送资料的。
关于沈氏和萧氏早年的合作项目。”
“沈氏?”
萧屿锡挑了挑眉“你和沈家是什么关系?”
“我是沈遂川的妹妹,叫沈清涟。”
萧屿锡这才点头,接过信封。
信封里的纸页按时间顺序排得整整齐齐,每页空白处都用红笔写着注释,甚至标好了“可联系的经手人”和电话号码。
翻到最后一页,角落有行小字:“我妈住院需要照顾,哥最近压力大,要是他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他抬头,看着沈清涟。
“这些资料,你哥知道吗?”
沈清涟的肩膀僵了一下:“不知道。”
她说,“我哥他……有时候太想证明自己了。
但沈家欠的,我们不会赖。”
萧屿锡把资料放回信封:“我知道了。
资料我会看,你先回去吧,晚了不安全。”
沈清涟点点头。
“那我走了。”
沈清涟说完便扭头跑走,和风一样。
“急急忙忙的,也罢。”
公寓里又恢复了安静。
萧屿锡坐在沙发上,指尖摩挲着那封资料,忽然想起刚才那个撞了他就跑的男人。
雪松味……到底在哪里闻过?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昏黄的路灯。
晚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
而此刻,萧屿锡不知道的是,那个撞了他就跑的男人,正坐在街角的车里。
摘下帽子,指尖碰了碰自己刚才撞到他的肩膀,嘴角勾起点无奈的笑。
“还是这么警惕啊……”他低声说,发动车子汇入车流。
副驾上放着一本旧书,封面己经磨得发白,正是高中时那本《博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