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全国钢琴比赛时,丈夫故交的女儿弹奏了他专门为我写的曲子,我靠别的曲子跻身总决赛,丈夫却怪我不给新人机会。
我原以为丈夫心善,体恤陈欣欣是个孤女,没想到在总决赛前夕,他竟亲手掰断了我的手指。
他说,“你已经拿过大满贯奖项了,这次比赛的冠军对你来说可有可无,但欣欣不行,她是新人,需要曝光的机会。”
“况且只要有你这个天才钢琴家在,欣欣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
“对不起,以后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我求丈夫先带我去医院接骨,他却将我反锁在家里,只是怕我会去找陈欣欣的麻烦。
……江之晏走后,我强忍着疼痛,用还完整的左手颤抖着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听到医生破门而入的声音之后,我才安心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整个右手都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稍微不注意碰到就会传来钻心的疼痛。
但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如心里的,跟江之晏结婚七年,我从未想过他会这样对我。
与此同时,病房里的电视机里播放着今年全国钢琴大赛总决赛的情况。
陈欣欣宛若一匹黑马横空出世,成功打败了许多颇具经验的钢琴家成为冠军,而她和她的导师江之晏正在接受采访。
“陈欣欣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钢琴家,我有预感,再过几年,整个钢琴界都会响彻她的名字。”
江之晏的语气中难掩欣喜,仿佛拿了冠军的人是他自己。
有记者问江之晏,他的妻子,曾经蝉联多届钢琴大赛冠军的天才钢琴家池夏为什么会缺席总决赛。
江之晏表情未变,只是微笑着说,“夏夏说她现在有些累了,想要转幕后工作,况且总要给新人一些机会。”
听到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有不少人说我格局大,而江之晏隔着屏幕的眼神似乎在告诉我,他已经把我的前路堵死了,逼着我从此离开钢琴界给陈欣欣腾位置。
我心里存着疑惑,不顾医生的阻拦执意出院回家。
果然家里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江之晏一夜都没回来。
若我在家里傻傻的等他,说不定我的手就彻底废了。
门口传来了外卖员的催促声,我打开一看,居然是江之晏给我买了一束红玫瑰,玫瑰中间还有一张写着“夏夏我爱你”的卡片。
我拿着花走到江之晏的书房,将他平时不让我碰的一个木盒子从床底拿出来,叫来开锁师傅打开了那个陈旧的铜锁。
我一页一页的翻看着木盒里泛黄的乐谱,每一首曲子都在诉说着对一个女孩不能言说的爱意。
乐谱最后则是两封情书。
一份是江之晏写的,他说自己爱上了故友的女儿,禁忌的感情让他不得不把这份爱埋在心底,而之所以娶我也是迫于家庭的压力。
另一份情书的署名则是陈欣欣,她说,江之晏,我也喜欢你。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既然他们两情相悦,那我的七年又算什么?红玫瑰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在讽刺我的愚蠢,若换做从前收到江之晏的礼物我会很开心,但现在却满是嘲讽。
我怔愣着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闺蜜宋时宜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时间去米兰音乐学院做特聘老师。
其实在此之前宋时宜已经问过我好几次了,每次我都因为舍不得江之晏而拒绝,但这次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只是我需要时间养伤。
宋时宜追问我究竟怎么回事,我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她,又急又气的她恨不得立马飞回国内替我出气。
“夏夏,我哥最近在国内的医院交流学习,他是骨科专家,我叫他去帮你治疗,等过两天你们一起回来。”
宋时宜的哥哥叫宋时琛,他们全家还没移民时我们也曾见过几面,只是后来一直都没有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