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be)今晚来罗织过得十分不舒心,那个和他处处作对的人——沈渡一首在向他旁敲侧击陆垂垂失踪的事情,仿佛己经笃定自己是绑架陆垂垂的幕后真凶,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放走她才能自保,可是……来罗织摸了摸手中的戒指,闭了闭眼。
“凭什么”大脑昏昏沉沉的,应该是发烧了,但没关系,没有人会知道的,除了她,没有人会关心他。
来罗织走向密室,他轻轻推开门,望床上小小的一团。
少女唇角微微红肿,素净的小脸上似有泪痕,缩着身体,看上去很可怜。
来罗织不打算叫醒她,他很喜欢陆垂垂对他展颜欢笑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很好看。
可是现在,她只会抗拒他,讨厌他,不愿与他说话。
睡着了也好,可以隔着被子轻轻抱住她。
突然有点后悔贸然把陆垂垂绑过来了,但他真的很想她能陪一陪他。
陆垂垂被身后过热的身体惊的一颤,她缓缓睁开了眼,看着红帐发呆。
黑色的墙体,惨白的烛光,几天憋屈又无助的被囚生活,陆垂垂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愤怒 ,再到现在只剩下麻木了。
她知道抱着她的是谁,也意识到他可能发热了,但她不想和来罗织多费口舌,说实在的,她有点怕来罗织再发疯。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来罗织只是抱着陆垂垂,紧紧抱住了她,像抓住了浮木的溺水之人。
就在陆垂垂百无聊赖想再睡个回笼觉时,她感觉自己的颈后被什么打湿了,有点难受。
“……”这什么黑罗刹,爱哭鬼才对。
来罗织突然出声:“不吃东西的话逃跑也没力气,说不定我一个心情好放了你呢?”
他放开陆垂垂,把刚端进来的饭菜递给她。
陆垂垂依旧厌厌的,随手拿了一个馒头啃。
馒头还是热的,陆垂垂越吃越委屈,她想阿爹阿娘,想颜幸,想门外的小狸猫……她想回家。
慢腾腾吃完饭,陆垂垂也不看来罗织,对自己窝在被子里思考自己的出路。
现在来罗织发烧了,自己又吃饱了,抢了钥匙也未尝不可。
可外面说不定有侍卫……难道自己真的不能救自己吗?
大家会想她吗?
肯定会吧,自己都失踪这么久了……正胡思乱想之际,来罗织又缠过来搂她,陆垂垂挣了两下,没挣开,身后人的手冰凉,呼吸却滚烫,她自暴自弃地任着他抱。
来罗织用头蹭了蹭陆垂垂的肩,很高兴“你这次不打我了。”
陆垂垂被无语到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喂……你去找个医师吧,别把自己病死了,死了也别在我面前死,我说过咱俩没可能了,你没必要作践自己在我身上耗时间,我陆垂垂现在不喜欢你,未来也不会,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沉默了许久,来罗织松开了她,陆垂垂赶紧远离这个粘人精,对上他烧的有些迷离的眼睛,陆垂垂有那么一瞬的不忍,但很快又被盖过去。
这可是黑罗刹!
动不动就滥杀百姓的黑罗刹,即使曾经自己和他交了朋友,那也只是对鬼面兄的同情和自己仗义,如果她知道鬼面兄是黑罗刹,那天晚上她就不会和他打招呼,后来还送什么戒指“去胎记”的!
来罗织盯着陆垂垂,发红的眼尾衬着眼下的小痣十分楚楚动人。
他看着一脸防备的陆垂垂,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他的月亮终会离开他,没有什么是永远的,母妃是,陆垂垂亦是。
来罗织像是突然累了一般,起身离开,在他打开门的那一刻,陆垂垂听到他说:“信则有,信则灵,你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