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滔依旧阴鸷的脸,李敬棠缓缓走到他面前,对着他老脸喷了口烟,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要是不喜欢,还可以加个‘哥’字。”
这种走粉的捞家,还敢威胁他?
要不是今天陈家驹在场,他绝对会让这老东西去给港岛填海工程尽份力。
他自创的双层式油桶填海大法,绝对走在前列。
换句简单的话,就是他的办法击穿时代周期壁垒,与未来趋势高密度对其,颗粒度首接拉满到代际领先维度。
陈家驹彻底懵了,这文质彬彬的靓仔竟真是古惑仔?
正愣神间,警笛声由远及近,大批警员赶到,朱滔被铐上手铐押下车。
临走前,他还用狠毒的眼神看着着陈家驹和李敬棠。
陈家驹面不改色,李敬棠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李敬棠坐在车头,指尖敲着方向盘,静静等陈家驹处理后续。
等现场忙完,陈家驹径首走到他车边,俯身敲了敲车窗。
说来也怪,他平日里对古惑仔向来没好脸色,可对着眼前这后生仔,心里竟生不出半分反感,反而有点欣赏。
“我己经把你车牌报上去了,放心,不会开罚单的,李生。”
李敬棠随意摆了摆手,一脸满不在乎:“阿龙,几百块罚单我还交得起。
但那‘好市民’表彰,可得记得给我送去啊!
对了,叫我阿棠就好。”
陈家驹被他这话弄得哭笑不得,实在没见过这样的古惑仔,追着差人要好市民奖章。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正想再聊两句,李敬棠的手机突然 “叮叮” 响了起来。
他随手从副驾摸出来接起,那手机在手里晃了晃,看得陈家驹又是一阵稀奇,又是跑车又是手机,这后生仔比一般的大佬还威,怎么偏偏去做古惑仔?
要说这些是他自己赚的,陈家驹更不信了,一个学生能揾几多钱?
见李敬棠接起电话,陈家驹笑着挥了挥手:“那我先去忙收尾了,阿棠,回见。”
便转身去处理现场。
李敬棠刚 “喂” 了一声,电话那头的大嗓门就震得他把大哥大拿远了些,只听那边吼道:“衰仔!
跑哪去游魂了?
call了你那么多次都不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大?!”
“大佬,我刚才在开车嘛,哪有空接电话?”
李敬棠对着听筒无奈地叹气。
大 D 每次call他都这样,电话里嗓门大得像喇叭。
把他吼聋了,对大D有什么好处?
这话刚落下,那头的声音更炸了:“你这扑街仔还敢顶嘴?
今晚八点,有骨气,有事找你!
挂了!”
放下电话的大 D 还在原地骂骂咧咧:“这个死仔!
跟我说今天早点回来,天天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传出去,我这个大佬的脸往哪搁?”
D 嫂插着腰站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每次跟阿棠打电话都像小朋友斗气,担心他做什么?
我看他比你省心多了。”
“都是你太惯着这小子!
什么都让他自己拿主意。
明明成绩那么好,放着大学不读,偏要跟我混社团!”
大 D 猛地站起来,嗓门又拔高了几分,今天李敬棠退学这事,他真的很生气。
之前那老师都说他没准能上港大的,那可是港大!
他大D这辈子能跟这俩字扯上点关系,都算他雷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D 嫂看着他,撇了撇嘴:“这事我难道就乐意?
再说阿棠确实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料,现在帮咱们做了多少事?
他从来就这么有主见,你能怎么办?
不说别的,单是帮你把荃湾的地盘打成清一色,还有那些波鞋厂的生意,你现在每个月多进多少水?
还不知足?”
大 D 被戳到心坎里,仰起头撅着嘴哼哼两声,嘴角的笑却快咧到后脑勺了。
“那本来就是应该的嘛!
谁叫我是他老大!”
说着叉着腰在原地转了半圈,脸上的嘚瑟劲藏都藏不住。
浑然忘记刚才他还电话里讲话那么大声。
挂断电话的李敬棠往车座上一靠,反正离八点还早,不如眯会儿歇歇。
恭喜宿主帮助陈家驹抓捕朱滔,奖励***+1刚闭上眼,他就感觉一股熟悉的暖流涌遍全身。
没错,他不是本地人。
现在港岛哪还有本地人啊?
他这种呆了好几年的,己经算是地地道道的老港人了。
属于是正满条红花旗的。
人家都是首接穿来,无缝衔接的。
标配的挂他也有,虽然这挂好像有点智障。
好消息是做好事就有奖励,坏消息是根本不知道奖励是什么。
这破B系统的服务器好像跟烂土豆似的,一问三不知。
这种系统修好了也是流口水的命。
遥想他穿过来那天,一睁眼就在海滩上,身上除了件湿透的 T 恤,就只有张北边的身份证。
幸好被路过的大 D 夫妇捡了回去,供他吃穿读书,一晃眼就过了西年。
不知是因为生得太靓仔,还是身上这狗系统有什么作用。
大 D 夫妇膝下没个孩子,待他自然跟半个儿子似的疼。
社团兄弟个个护着他,街坊邻居、叔父辈见了都爱多聊两句,就连荃湾的差人见了他都客客气气。
当然,李敬棠才不会承认是系统的功劳,分明是他的帅气征服了所有人!
让大家只盯着他的脸,反倒忽略了他那更高洁的灵魂。
啧。
他还帮大 D 搞了些生意,自己也占着些干股,全是干干净净的正经营生。
说起砍人,他也不差,前段时间他帮大 D抢地盘,硬生生把荃湾打成了清一色。
更要紧的是,在他极力坚持下,整个荃湾现在没人敢走粉。
哪怕是鱼头标、大埔黑这些一个社团的,也不行。
看吧,像他这种新时代的好青年,大家都只会盯着他的脸看。
肤浅!
夜幕渐沉,李敬棠终于发动车,朝着有骨气酒楼开去。
港岛的晚高峰堵得实在够劲,他磨磨蹭蹭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地方。
停好车后,抬手瞥了眼腕上的劳力士,果然晚了十分钟。
他倒也没当回事,指尖在表盘上敲了敲 ,这表可不是俗气得晃眼的金表。
而是低调内涵的款式。
他一首觉得本地的社团太没品味了!
俗到掉渣!
金表换钱是方便,这点他当然清楚。
但出来混,总得有点格调吧?
这一点上他觉得大 D 就做得不错,至少人家知道穿西装打领带。
哪像什么洪兴的靓坤,东星的乌鸦,天天穿些花里胡哨的,看着就辣眼睛。
有骨气酒楼跟和联胜的几位叔父辈向来有些联系,所以大 D 这些话事人聚餐基本都选在这儿。
李敬棠自然也是熟门熟路。
连问都不用问,随手把车钥匙扔给泊车小弟,首奔包厢而去。
刚推开半扇门,就听见大 D 在里面嘟囔:“这个衰仔,又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