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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21

离婚那天,她轻快地说:“以后还是朋友,对吧?”我笑着点头,藏起玻璃渣般的痛楚。

一个月后,她挽着情夫的手推开新家门。我晃着钥匙站在玄关:“物业费该交了。

”“无意”泄露的催缴单让邻居议论纷纷,“热心”推荐的律师专打重婚罪官司。

当她发现情夫挪用公款养小三时,我递上举报材料:“朋友就该互相帮助。

”警笛声响彻小区那晚,我站在阳台浇花。遥控器一按,电视里正播放着通缉令。

物业费催缴单准时塞进她新租的房门缝——“朋友,该续租了。”离婚那天,

民政局大厅里嗡嗡的人声,像一群讨厌的苍蝇围着我打转。

空气里一股消毒水和廉价打印纸的味道,混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陈腐气息,闷得人透不过气。

我坐在硬邦邦的塑料椅子上,

手里捏着那本新鲜出炉、还带着点热乎气的暗红色小册子——离婚证。她,林薇,

就坐在我旁边。那张曾经让我觉得清纯又温柔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卸下重负后的轻快,

甚至还带着点如释重负的笑意,刺眼得很。“好了,”她站起身,

动作轻盈得像只刚挣脱笼子的鸟,把她的那本离婚证随意地塞进那只价格不菲的名牌手袋里。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脸上,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语气轻松得仿佛我们刚刚只是合作完成了一项愉快的社区活动,“就算离婚了,

我们以后也还是朋友,对吧?”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种天真的、不容置疑的期待,

好像这真是一个理所当然的提议。朋友?这个词像根生锈的针,

狠狠扎进我心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眼前闪过她手机里那些露骨暧昧的聊天截图,

那个叫陈浩的男人的名字,还有她脖颈上那片我从未见过的、刺目的吻痕。

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猛地冲上喉咙,又被我死死压了下去。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每一次跳动都扯得生疼,疼得我几乎要蜷缩起来。但我脸上什么也没露出来。

我甚至调动了脸上所有能控制的肌肉,对着她,扯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温和又包容的微笑,

用力地点了点头:“当然。”那笑容一定很标准,标准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我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念一句排练过无数次的台词。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笑容底下,翻涌的是怎样一片被碾碎成玻璃渣的废墟,

每一粒碎片都尖锐地割着我的五脏六腑。痛楚被强行压缩,沉甸甸地坠在胃里,

像一块冰冷的铅。林薇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了些。她抬手,

很自然地想拍拍我的手臂,那姿态,轻松得像是对待一个多年熟识的老友。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我衣袖的前一秒,我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

假装整理了一下自己外套的袖口。她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笑容也僵了一下。

我像是没看见,目光越过她的肩膀,投向大厅门口那片被阳光照得发白的水泥地。

“那……我先走了?”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嗯。”我应了一声,

声音依旧平淡,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礼貌的疏离,“保重。

”她没有再说什么,拎着那个闪亮的包,踩着细高跟,身姿摇曳地汇入了门外喧嚣的人流,

很快消失不见。那背影,没有一丝留恋,轻快得像丢掉了什么沉重的包袱。我坐在原地,

很久没动。手里那本小小的离婚证,边缘硌着掌心,提醒我这一切不是梦。

塑料椅子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大厅里人来人往,

嘈杂的人声、叫号声、孩子的哭闹声……一切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模糊而遥远。只有心口那片被硬生生剜走的空洞,真实得可怕,冰冷的风呼呼地往里灌。

朋友?我慢慢地、慢慢地把那本暗红的小册子揣进外套内侧的口袋,紧贴着心脏的位置。

好啊,林薇。我扯了扯嘴角,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笑意浮上来。那就让我们,好好做朋友。

接下来的日子,时间变得粘稠而缓慢。白天,我用高强度的工作把自己填满,

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但到了夜晚,当城市的喧嚣沉寂下去,

那种被背叛、被抛弃的钝痛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啃噬着每一根神经。愤怒像暗火,

在胸腔里闷烧,烧得我喉咙发干,眼睛刺痛。我强迫自己冷静。愤怒是野兽,只会让人失控。

我需要清醒,需要找到破局的那把刀。机会很快就来了。一个和林薇还算有联系的旧同事,

在微信上闲聊时,大概是出于同情或者纯粹的八卦,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哎,你知道吗?

林薇好像准备搬家了,正和陈浩到处看房子呢,听说挺着急的。

”这条信息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我麻木的神经。搬家?和陈浩?

他们迫不及待地要开始他们的新生活了?要把我留下的所有痕迹彻底抹掉,

然后心安理得地住进他们的爱巢?心脏猛地一缩,

随即被一股更汹涌的怒火和冰冷的算计取代。搬家……看房子……一个念头,

如同黑暗中骤然划亮的火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晰,

猛地窜进我的脑海——我要成为他们的房东。这个想法一旦生根,便以惊人的速度疯狂滋长。

它像一块巨大的磁石,瞬间吸走了那些无用的悲伤和愤怒,

将它们淬炼成一种冰冷的、带着金属光泽的决心。我立刻行动起来。

我先是找到了林薇朋友圈里唯一一张她发过的、抱怨现在租房环境差的照片。

照片背景很模糊,但窗外那个造型独特的球形建筑顶盖,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城东新开发的“尚品国际”小区的地标。锁定目标区域。接着,

我联系了老同学张强,他在本地一家规模不小的房产中介做区域经理。电话里,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刻意的疲惫和自嘲:“强子,是我。刚离了,心情有点乱,

想找点事做做分散下注意力……嗯,想看看‘尚品国际’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二手房,

小户型就行,投资用。帮我留意着,有性价比高的立刻告诉我,全款,急要。

”张强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被我的“全款急要”震了一下,

随即语气变得严肃又带着点兄弟间的关切:“兄弟……行!这事儿包我身上!你……唉,

别想太多,男人嘛,搞钱最重要!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他效率极高。三天后,

电话就来了,声音压得有点低,透着点神秘:“哥们儿,运气不错!‘尚品国际’三期,

黄金楼层,精装小三居!房东急售,价格绝对低于市场价!关键是……我刚得到内部消息,

昨天下午,有对男女来看过这套,女的挺满意,男的好像嫌贵还在犹豫,

估计这两天就要做决定了!你要真急,得抢!”就是它了!

我几乎能想象出林薇站在那个洒满阳光的阳台,规划着她和陈浩美好未来的样子。她满意?

那就更要抢过来!“位置发我,我现在过去看房。”我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房子确实不错,

崭新的精装修,视野开阔,小区环境幽静。站在客厅中央,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

暖洋洋的。我仿佛能看到林薇在这里布置新家的身影。很好。非常好。我几乎没有犹豫,

甚至没怎么砍价,当场就签了意向合同。张强看着我利落签字的样子,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痛快!这房子绝对值!”接下来的几天,

我像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清空了我工作十年积攒下的所有存款,

那是我准备用来换车和付未来孩子教育基金的钱。看着银行账户瞬间缩水成一个可怜的数字,

心在滴血,但更多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快意。不够的部分,

我毫不犹豫地申请了银行的小额信用贷款。手续繁琐,利息不低,但这一切都阻挡不了我。

当钥匙沉甸甸地落入我掌心的那一刻,一种奇异的、冰冷的掌控感流遍全身。

这不再只是一套房子,这是战场。而指挥权,在我手里。“强子,”我再次拨通张强的电话,

“还得麻烦你个事。这套房子,帮我放租出去。”我报了一个比市场价略低一点的价格,

“要求嘛……租客背景干净点,最好是稳定点的情侣或者小夫妻。

”张强在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啊?刚买就租?你这……投资思路挺清奇啊兄弟?行吧,

我帮你挂出去,价格有优势,应该很快能租掉。”“嗯,”我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对了,如果是一对男女来看房,男的姓陈,

女的姓林……别惊讶,正常走流程就行。租金可以再给他们稍微让点利。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我几乎能听到张强倒吸冷气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兄弟,你……你这是要……”“没什么,”我打断他,

语气轻松得甚至带了点笑意,“就是想看看老朋友住得开不开心。对了,合同签的时候,

房东名字写‘王先生’,联系方式留我的另一个号。辛苦你了,强子,回头请你喝酒。

”“……操。”张强低低地骂了一句,带着一种混合着震惊、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行……行吧!你丫……悠着点!这酒,老子喝定了!”一切如我所料。张强办事滴水不漏。

价格优势加上他巧舌如簧的推销,那套房子很快就被“幸运”地租了出去。签合同那天,

张强按照我的指示,全程没有露面,委托了另一个不知情的同事代办。签的是电子合同,

租金直接打入了我指定的账户。收到转账信息的那一刻,我正在公司开会。手机屏幕亮起,

那条带着具体金额的入账通知像一枚精准制导的导弹,瞬间击中了会议室里弥漫的沉闷空气。

我端起桌上的冰美式,抿了一口,极苦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奇异地压下了一丝翻涌的、带着血腥味的快意。一个月。时间像被拉长的橡皮筋,

每一天都带着一种缓慢的、蓄势待发的张力。我像个耐心的猎手,

等待着猎物彻底踏入精心布置的牢笼。那天终于来了。一个普通的周六下午,阳光很好。

我站在“尚品国际”三期那栋楼的斜对面,一家便利店的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罐冰可乐。

罐身冰凉的水汽濡湿了掌心,带来一丝清醒的***。视线里,

那辆熟悉的白色SUV缓缓驶入小区地下车库入口。副驾驶上,林薇侧着脸在笑,

头发精心打理过,阳光落在她脸上,明媚得刺眼。驾驶座上,

是那个我在照片里看过无数次的男人,陈浩。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很自然地伸过去,

揉了揉林薇的头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拧了一把,随即又被冰封。很好,

主角都到齐了。我掐着时间。半小时后,估计他们已经把第一批行李搬进了新家,

正沉浸在乔迁的喜悦中。我扔掉空可乐罐,拉上外套拉链,抬步走向那栋楼。脚步沉稳,

踏在干净的人行道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轻响。电梯平稳上升,停在17楼。

我走到1702室的门口。深棕色的防盗门紧闭着,崭新发亮。

门内隐隐传来林薇轻快的声音,似乎在指挥着东西的摆放,还有陈浩模糊的应和声。我抬手,

没有一丝犹豫,按响了门铃。清脆的电子音在门内响起,里面的说笑声戛然而止。几秒钟后,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拉开了一条缝。林薇的脸出现在门后。

她脸上还带着刚才的轻松笑意,额角有点汗湿的碎发,身上穿着一件柔软的米白色家居服,

整个人透着一种新生活开始的慵懒和满足。当她的目光聚焦在我脸上时,

那笑容如同被瞬间冻结的湖面,寸寸碎裂。她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急剧收缩,

里面清晰地映出我平静无波的脸。那表情精彩极了,混合了极度的震惊、难以置信,

以及一丝迅速蔓延开来的恐慌。血色“唰”地一下从她脸上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微微张开,

像是想尖叫,却又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了喉咙,只发出一个短促而怪异的抽气声。“谁啊,

薇薇?”陈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他擦着手,大概是在收拾东西,

几步就走到门边。当他的视线越过林薇僵硬的肩膀,落在我身上时,

那张原本还算英俊的脸庞,瞬间扭曲了。震惊、愕然,随即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警惕。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将林薇护在身后,动作却带着一种被窥破秘密的僵硬。“是你?!

”陈浩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敌意,“你来干什么?!”我站在门外,

玄关顶灯的暖光正好打在我脸上。我无视陈浩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

目光平静地扫过林薇惨白的脸,最后落在陈浩脸上,

嘴角缓缓地、缓缓地向上勾起一个极其标准的、无可挑剔的弧度。那笑容温和、礼貌,

甚至带着点老朋友重逢的熟稔。

我从容不迫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那串黄铜色的、沉甸甸的钥匙,轻轻一抖,钥匙互相碰撞,

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在骤然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哦,没什么大事。

”我开口,声音平稳得像在播报一则天气预报,视线越过他们,

扫了一眼他们身后堆着几个纸箱、略显凌乱的玄关,“物业那边刚通知,

这季度的物业费该交了。我正好在附近,顺道上来提醒一下新租客。”我顿了顿,

目光重新落回他们脸上,看着林薇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看着陈浩额头暴起的青筋,

笑容加深,语气更加温和,

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友好”:“邻居们都说新搬来的小夫妻感情挺好,看来是真的。

恭喜乔迁啊。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房东嘛,应该的。”空气凝固了。

林薇的身体晃了一下,手指死死抠住了门框,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陈浩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黑,像打翻了调色盘,

他死死盯着我,胸膛剧烈起伏着,那眼神,恨不得立刻扑上来把我撕碎。而我,

只是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手里那串钥匙还在轻轻晃荡,发出规律而冷酷的轻响,

像一首无声的、胜利的序曲。“你……”陈浩的喉咙里终于挤出沙哑破碎的声音,

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这房子……是你的?!”我微微歪了下头,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动,

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困惑:“嗯?合同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产权人,王先生。哦,对了,

”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对折的白色单据,用两根手指夹着,

动作轻巧地递到他们面前,语气随意得像在递一张传单,“这是物业费通知单,

具体金额和缴费方式上面都有。记得按时交,免得产生滞纳金。”那张薄薄的纸片,

像一片冰冷的刀锋,悬在两人之间。林薇的视线死死钉在那张通知单上,

仿佛那是什么剧毒之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短浅,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陈浩猛地抬手,一把夺过那张单子,力道之大,差点将它撕破。他低头扫了一眼,

额角的青筋又狠狠跳了两下,猛地抬头,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故意的?!

”他几乎是咆哮出来,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你跟踪我们?!

你买这房子就是为了恶心我们?!”“故意?”我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换上一副略显无辜的表情,语气却依旧平稳,“陈先生这话说的就有点伤人了。买卖房产,

纯粹是商业行为。至于租给谁……”我摊了摊手,目光掠过陈浩,落在林薇毫无血色的脸上,

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中介推荐的,说租客素质不错。朋友一场,有合适的房子,

照顾一下老朋友的生意,合情合理吧?”“朋友?”林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尖利得变了调,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恐慌,“周放!你……你太可怕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可怕?”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嘴角的弧度彻底冷了下来,

眼神里最后一丝伪装的温度也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审视,“林薇,你告诉我,

背着我跟别的男人上床,拿着我的钱去养小白脸,现在又理直气壮地问我到底想怎么样?

”我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冰锥一样砸在寂静的走廊里,

“我只是在履行一个房东的职责,提醒租客按时交物业费。这要求,很过分吗?”“你闭嘴!

”陈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往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压迫感,试图用气势压倒我,

“少他妈在这里放屁!薇薇现在是我的女人!你一个前夫,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滚!

拿着你的破单子给我滚!”他挥舞着手里的物业费单子,作势要扔到我脸上。我站在原地,

纹丝不动,甚至没有后退半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气急败坏、色厉内荏的样子,

眼神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和嘲讽。“资格?”我轻轻嗤笑一声,

目光扫过他们身后的门牌号——1702,“陈浩,搞清楚,在这里,我说了算。

这房子是我的。物业费,必须交。这是规矩。”我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另外,

作为房东,我有权在合理时间检查房屋状况。比如……水电煤气是否安全,

房屋结构有无损坏。这也是写在合同里的。”我向前微微倾身,

目光锐利地逼视着陈浩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冰冷的警告:“所以,

收起你那套。想在这里住下去,就按规矩来。不然,我只能请你们另寻高就了。违约金,

我会按合同一分不少地扣。”陈浩的脸扭曲着,拳头攥得死紧,骨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死死瞪着我,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却又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

我能看到他眼中翻腾的暴怒,那是一种恨不得立刻挥拳的冲动。但他终究没动。

是顾忌我房东的身份?还是顾忌动手的后果?也许两者都有。林薇一把抓住陈浩的胳膊,

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浩……算了!别……别说了!我们进去!

”她用力地把还想发作的陈浩往屋里拽,眼神慌乱地扫过我,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陈浩被她拽着,不甘心地又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砰!

”厚重的防盗门带着巨大的愤怒和仓惶,在我面前被猛地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门板带起的风甚至扑到了我的脸上。世界瞬间安静了。

只有门板沉闷的余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嗡嗡作响。我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深棕色的门,

仿佛还能感受到门后那两双充满恨意和恐惧的眼睛。脸上那最后一丝冰冷的平静也消失了,

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无声的、冰冷的弧度。朋友?好戏,才刚刚开始。从那天起,

我的生活多了一项规律性的“消遣”。我像一个最敬业、最“热心”的房东,

频繁地、合情合理地出现在1702的门口。频率精准得如同瑞士钟表。

第一次是“例行安全巡查”。我提前一天,用那个“王先生”的号码,

给林薇发了一条措辞严谨的短信:“林小姐,您好。为确保房屋及住户安全,

根据租赁合同条款,本人将于明日下午3点进行首次房屋设施水电煤气管道安全检查,

请家中留人配合。谢谢。王先生。”门打开时,林薇的脸色比上次还要难看,

眼底带着浓重的黑眼圈。陈浩阴沉着脸站在她身后,像一尊门神。

我无视他们几乎要杀人的目光,换上门口鞋套,

拎着一个小小的工具包里面其实只有一把扳手和一支手电筒,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房子布置得挺温馨,看得出林薇用了心。暖色调的窗帘,舒适的沙发,

茶几上甚至还摆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这曾经是我幻想中我们小家的样子。

心口被针扎似的痛了一下,随即被更汹涌的冰冷覆盖。我径直走向厨房,

煞有介事地打开橱柜,用手电筒照着那些崭新的管道接口,

手指装模作样地在上面敲打、检查。

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垃圾桶里一个被揉皱的高档餐厅包装袋人均消费不菲,

玄关鞋柜旁随意丢着一个印着奢侈品Logo的购物袋陈浩的?

他一个普通公司职员哪来这么多钱?。“王先生,”林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带着极力压抑的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检查……需要这么久吗?都挺好的吧?

”“嗯,管道接口目前看没什么问题,挺新的。”我直起身,关上橱柜门,转过身,

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话锋却陡然一转,“不过,林小姐,我刚才路过楼道公告栏,

看到物业贴的催缴通知了。”我像是不经意地提起,

“你们这个季度的物业费……好像还没交齐?通知上特意标注了门牌号呢。

”林薇的脸“唰”地一下又白了。陈浩猛地从客厅沙发那边站起来,

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你什么意思?我们才搬进来几天?催命啊?!

”“陈先生别激动。”我抬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脸上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平静,

“物业费是按季度预收的,跟搬进来几天没关系。我也是怕你们忘了,或者没看到通知。

毕竟,”我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陈浩脚上那双崭新的、价值不菲的皮鞋,

“这小区管理严格,拖欠久了,影响征信是小,万一被列入黑名单,以后租房贷款都麻烦。

邻居们看到了,也会议论的。我也是为你们好,提醒一下。”“邻居议论”四个字,

像针一样刺了林薇一下,她身体明显一僵,眼神更加慌乱。“知道了!”陈浩几乎是吼出来,

脸色铁青,“我们会交!用不着你假惺惺地天天提醒!”“那就好。”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