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保研名额公布的那个晚上，我的男友顾言，我们学校的校草，向我提了分手。
他拿着我的保研资格，搂着我们院长的女儿白薇，对我笑得残忍又得意。“林溪，你很好，
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未来。”“一个死读书的博士学位，能当饭吃吗？能让我留校任教吗？
白薇可以。”我看着他挽着院长千金远去的背影，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我一字一句地对自己说：“顾言，你会后悔的。”两年后，A大新学期开学。
我作为特聘回国的最年轻副教授，站在高等数学的讲台上，手里拿着点名册。抬眼望去，
阶梯教室第三排，顾言和白薇正旁若无人地腻歪在一起。当他的目光与我相撞，
那张英俊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我微微勾起唇角，用笔尖轻轻点了点他的名字。“顾言，
是吗？新学期，请多指教了。”1整个教室的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俩之间来回扫射，充满了探究与八卦。白薇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
她娇嗔地推了推顾言，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到了前排：“言哥哥，你看什么呢？
眼睛都直了，这位新来的老师有那么好看吗？”顾言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他喉结滚动，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放下点名册，双手撑在讲台上，
目光精准地锁定他：“这位同学，看来你对我的外貌很感兴趣。不过在高数的课堂上，
我希望大家能更关注我的大脑，而不是我的脸。”我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毕竟，这门课的挂科率，一向很高。”“而我，最喜欢挑战高难度。”话音刚落，
底下传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白薇的脸色也微微一变，
她大概没想到一个新来的年轻老师敢这么不给她面子。但良好的家教让她没有当场发作，
只是不满地瞪了我一眼。顾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猛地站起来，
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林……林老师。”他叫出这三个字的时候，
声音都在发颤。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顾言同学，你有问题吗？
”“没……没有。”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像个被抽了筋骨的木偶，
缓缓坐了下去。“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翻开了教科书，“那么，我们开始上课。
”“第一节课，我们不讲新知识，先来做个小小的摸底测试。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试卷投影到大屏幕上，上面是三道刁钻至极的微积分题目，
是我从一篇顶级期刊的论文里摘出来的。“给大家十分钟时间，有谁能解出任何一道，
这学期的平时分，直接满分。”教室里瞬间哀鸿遍野。“天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一个符号都看不懂！”“灭绝师太吧？第一节课就来下马威？”“完了完了，
我感觉我要在这门课上挂到天荒地老。”在一片哀嚎声中，我再次将目光投向顾言。
“顾言同学，你当年是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进A大的吧？这几道题对你来说，应该不算难。
”我轻描淡写地说道。顾言的脸，已经从惨白变成了猪肝色。2他当然解不出来。
当年他的专业第一，有多少水分，我比谁都清楚。那些挑灯夜读的晚上，
是我一道题一道题地给他讲，是我一份份地帮他整理笔记和历年真题。
他负责在我面前撒个娇，说句“溪溪你最好了”，然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劳动成果，
最后换来一个光鲜亮丽的成绩，和他“学霸男神”的人设。而现在，没有了我这个外挂，
他瞬间被打回了原形。十分钟的时间，对教室里的其他人来说是煎熬，但对顾言来说，
是公开处刑。我能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他握着笔的手在微微颤抖，
面前的草稿纸上，除了几个潦草的公式，一片空白。坐在他身边的白薇，
也从最初的悠然自得，变得有些焦躁。她大概无法接受，自己引以为傲的“学霸男友”，
会被一道题难成这样。她压低声音催促道：“顾言，你快写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你不是说你高数最厉害了吗？”顾言的嘴唇动了动，脸色更加难看了。时间到。我关掉投影，
环视了一圈台下垂头丧气的学生们，最后，目光定格在顾言身上。“看来，
大家的基础都不是很扎实啊。”我慢悠悠地开口，“尤其是某些同学，专业第一的光环，
不代表可以高枕无忧。”“顾言同学，你来回答一下第一题的解题思路。”唰！
所有的视线再次聚焦在他身上。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嗯？”我尾音上扬，带着一丝压迫感，“思路。不需要你给出完整过程，只需要告诉我，
你打算从哪里入手。”他支支吾吾，
脸涨得通红：“我……我需要……从极限的定义……”“哦？极限的定义？”我打断他，
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这道题的核心是利用中值定理进行放缩，再结合泰勒展开。
你跟我说极限的定义？顾言同学，你的高等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哄——”教室里爆发出不大不小的笑声。白薇的脸也挂不住了，
她狠狠地掐了一把顾言的胳膊。顾言的头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坐下吧。
”我冷冷地说道，“希望你课后能好好预习。我的课堂，不养闲人。”“另外，
宣布一下我的课堂纪律。第一，不准迟到早退。第二，每次作业必须独立完成，发现抄袭，
作业分直接清零。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顿了顿，扫视全场，
“我会随机点名回答问题，三次答不上来，平时分直接扣光。”“而我的平时分，
占总成绩的百分之五十。”话音落下，整个教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魔鬼的眼神看着我。我能清晰地看到，顾言的身体，
在听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猛地晃了一下。很好。顾言，这场为你量身定做的游戏，
才刚刚开始。3第一堂课的效果，立竿见影。下课铃一响，我就被一群学生团团围住。
“林老师，您刚才说的平时分占百分之五十是真的吗？”“老师，我们基础不好，
您能把题目讲得再慢一点吗？”“老师，您会划重点吗？”我耐心地一一解答，态度温和，
与课堂上的严厉判若两人。“是真的，所以希望大家认真对待。”“没问题，
今后的课程我会注意节奏。”“重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是重点。
”学生们被我这番操作搞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只能半信半疑地散去。我收拾好教案，
准备离开，一转身，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顾言和白薇。白薇一改课堂上的不满，
脸上堆着甜美的笑容，主动上前一步：“林老师您好，我是白薇，顾言的女朋友。
刚才在课上，顾言有些紧张，发挥得不好，希望您别介意。
”她特意加重了“女朋友”三个字，像是在宣示***。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目光落在她身后脸色发白的顾言身上。“哦？是吗？我倒觉得，他不是紧张，是心虚。
”白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顾言的拳头瞬间握紧，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林溪，
你……”“请叫我林老师。”我冷声打断他，“在学校里，我们只是师生关系。顾言同学，
如果你对我今天的教学内容有异议，欢迎在我的Office Hour时间来办公室讨论。
如果是私事，抱歉，我没时间。”说完，我绕过他们，径直朝前走去。“林溪！
”顾言终于忍不住，冲上来拦在我面前。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有愤怒，有不甘，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悔恨？“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非要这样针对我吗？
我们已经分手两年了！”他压低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针对？”我笑了，
笑得无比讽刺，“顾言，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只是在履行一个老师的职责，
对我的每一个学生，都一视同仁。”“你成绩差，答不上问题，难道也要怪我这个老师吗？
”“你……”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旁边的白薇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来，
挽住顾言的胳膊，趾高气扬地看着我：“林老师，
我知道你可能是因为过去的事情对顾言有偏见。但你这样做，未免也太公报私仇，
有失师德了吧？”“我爸爸是学院的院长，如果你再这样无故刁难顾言，
我恐怕要去教务处反映一下情况了。”好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要是换做别的年轻老师，
可能真的被她这番话吓住了。可惜，她遇到的是我。我非但没有丝毫畏惧，
反而觉得有些好笑。“白薇同学是吧？”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第一，
我有没有刁难顾言，他的试卷和课堂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第二，欢迎你去教务处反映情况，
不过在去之前，我建议你先去打听一下，我是怎么进A大的。第三，”我的目光越过她，
直直地刺向顾言，“别拿你爸来压我。能让我站在这里的，不是关系，是实力。”“还有，
管好你的男朋友。如果他把讨好女人的心思，分一半在学习上，
也不至于连一道基础的微积分都解不出来。”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铁青的脸色，
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身后，传来白薇气急败坏的声音：“顾言！
你看看她那是什么态度！她以前就是这么对你的吗？”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白薇，
你以为你赢了？你得到的，不过是我丢掉的垃圾。而这个垃圾，接下来，会由我亲手分类，
处理掉。4接下来的几周，我将“灭绝师太”的风格贯彻到底。我的课堂，
成为了所有学生的噩梦，尤其是顾言的专属地狱。“顾言，
解释一下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几何意义。”“……是，是在曲线上，至少有一点，它的切线，
与端点连线平行……”他答得磕磕绊绊。“回答正确。
那么请你用它来证明一下当x大于0时，ln1加x大于x除以1加x。
”“……”他瞬间卡壳。“顾言，这道不定积分，你上来解一下。”他磨磨蹭蹭地走上讲台，
对着题目抓耳挠腮了半天，最后只写出了一个“解”字。“顾言，你的作业，
为什么和课代表的答案，连错误的地方都一模一样？”我当着全班的面，
将两份作业用投影仪展示出来，用红笔圈出雷同之处。他百口莫辩，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每一次点名，每一次提问，每一次作业讲评，顾言都成了我重点关照的对象。我没有辱骂他，
也没有讽刺他，我只是用最专业、最严谨的态度，把他知识体系里的漏洞，
把他学习态度上的懒散，把他试图蒙混过关的小聪明，***裸地暴露在全班同学面前。
曾经的“学霸男神”，如今成了课堂上最常被点名批评的“差生典型”。
他从一开始的愤怒不甘，到后来的麻木躲闪，再到现在的惶恐畏惧。只要我的目光扫过去，
他就会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地缩起脖子。流言蜚语也开始在系里蔓延。“听说了吗？
新来的林老师好像跟顾言有仇，上课天天点他。”“何止啊，
我听说顾言的作业被批得满江红，惨不忍睹。”“不会吧？顾言不是学霸吗？
还得罪了白薇的爸爸是院长啊。”“什么学霸，我看是装的吧。自从林老师来了，
他次次都被问倒。”“而且你们不觉得吗？林老师长得比白薇好看多了，又有才华，
顾言当初是不是瞎了眼？”这些话，或多或少地传到了顾言和白薇的耳朵里。
白薇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她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何曾受过这种气。
她引以为傲的家世，在我这里毫无作用；她自信满满的男朋友，
被我衬托得像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她开始在课堂上跟我对着干。我提问，
她就抢着替顾言回答。我布置作业，她就拉着顾言一起熬夜，帮他把作业写得漂漂亮亮。
我宣布下周要小测，她就在课后找到我，理由是“进度太快，学生们压力太大”。可惜，
她的所有招数，都被我轻而易举地化解了。“白薇同学学习热情很高，值得表扬。
但请在老师点名后，再由被点名的同学回答。”“这份作业做得不错，看得出下了功夫。
但顾言同学，我更希望看到你自己思考的过程，而不是一份完美但没有灵魂的答案。下次，
请你上来讲解一下你的解题思路。”“压力？A大的学生，如果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
将来怎么在社会上立足？”几个回合下来，白薇被我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气鼓鼓地坐下。
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恨。而顾言，则像个夹在中间的受气包，脸色越来越差。我知道，
他们的矛盾，正在悄然发酵。5转折点，发生在中期考试。试卷是我亲自出的，
难度堪称地狱级别。不仅覆盖了所有讲过的知识点，
还加了几道需要极强逻辑思维和计算能力的拓展题。我的目的很明确，
就是要彻底撕下顾言“学霸”的伪装，让他和白薇都看清楚，没有我，他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考试时间两个小时，整个考场一片寂静，只听得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和学生们此起彼伏的叹息声。我坐在讲台上监考，目光偶尔扫过顾言。他紧锁着眉头，
笔尖在草稿纸上划了又划，却迟迟无法落笔。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滑落，滴在试卷上，
晕开一小片水渍。坐在他旁边的白薇，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虽然基础比顾言扎实，
但面对那些拔高题，也同样束手无策。她几次三番地想偷看顾言的试卷，
却发现对方的卷子比她的还要干净。考试结束的***响起时，教室里哀鸿遍野。“完了完了，
我感觉我要重修了。”“这卷子是人做的吗？林老师是魔鬼吧！”顾言交卷的时候，
脸色灰败，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一周后，成绩出来了。我没有直接公布，
而是在上课时，将成绩分析图表打在了投影上。“本次期中考试，全班平均分58.5，
不及格率百分之四十五。最高分98分，最低分，23分。”我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台下。
“在这里，我要点名表扬一下我们的课代表，陈彤同学，98分，非常出色。
”一个戴着眼镜的安静女孩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同时，
我也要点名批评一位同学。”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顾言身上。“顾言同学，23分。
恭喜你，创造了我们班的历史新低。”轰！整个教室像是被投下了一颗炸弹，瞬间炸开了锅。
“23分？我没听错吧？选择题乱蒙都不止这个分数吧？”“天啊，他到底是怎么考的？
”“学霸人设彻底崩塌了……”白薇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又扭头看向身边的顾言。顾言的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肩膀因为屈辱而剧烈地颤抖着。
我没有理会下面的骚动，继续用平淡的语气说道：“试卷我已经发下去了，
考得不理想的同学，希望你们好好反思。尤其是顾言同学，如果期末考试你还是这个水平，
那么这门课，你明年可以再来听一遍。”“下课。”我合上教案，干脆利落地走出了教室。